“皇,皇上!大大大大事不好了!”
魏偲猛地推开殿门,火急火燎地从外头闯进来,惊魂未定般地冲着大殿之上的人说道。
“魏偲,朕说你这一惊一乍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能改改?”韩煜修快速合上手中的奏折,那双剑眉微微拧起。
“不,不是……”魏偲气喘吁吁地指向外头,想要跟韩煜修说秦晚箫她带着家伙不由分说地伤了几名宫人,却因脑子一片空白,以至于这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
韩煜修看着魏偲这家伙用双手不断在空中来回比划,眉宇间多了一丝疑惑和不解。
此时,殿外恰好又传来一阵醉醺醺的声音:“韩煜修!你给我出来,出来跟我单挑啊!”
这声音,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突兀。
韩煜修脸色忽地一沉,什么人竟敢直呼他的名讳?
殿外,秦晚箫手里持着一根木棍,整个人踉踉跄跄的,明显是喝了不少酒。
一大群御林军涌上来,将她团团包围住。
秦晚箫自然不怕这些小角色,她淡定地走到正中央,见里头毫无动静,再次出声吼了句:“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尽使那些损到家的手段算什么本事啊?有种就给我滚出来!”
韩煜修这会大抵能猜得出来殿外究竟是什么人在闹事了。
他将手中奏折摔在桌面上之后,“唰”地一声从宝座上站起,紧接着泰然自若地走出大殿。
魏偲被韩煜修浑身散发的骇人气场吓得两腿抖个不停,几乎连抬脚跟上去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杵在原地,心中默念道:秦小主,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御林军们见韩煜修现身,纷纷给他让出一条道。
韩煜修走到在离秦晚箫两尺不到的地方停下,冷声道:“谁把你放出来的?”
“笑话,不,不允许我从,从储秀宫正门踏,踏出半步,我还不,还不能另寻他法了吗?”秦晚箫打了个酒嗝,转而用手中的木棍指向来人:“你,你这个万恶的资本主义家,莫名其妙限制我的自由也就算了,你凭什么,凭什么还要断我后路?!”
“凭什么?”韩煜修应着,一步一步朝秦晚箫走近。
“就凭你这些天的种种所为,无非不就是想要向朕证明,即便没有朕,你照样能在这座宫里活下去吗?还有,你屡次视宫中规矩于无物,妄图挑战天家威严,这些加在一起,就算你有几条命都不够抵的。”
秦晚箫:“……”
“怎么?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是觉得朕这么做有任何不妥么?”不等秦晚箫回答,韩煜修便用食指和拇指抵住下巴开始思考起来,然后顺着方才那句话往下说道:“不过,现在看来,朕反倒觉得断掉你宫里一切吃穿用度还算轻了,朕是时候该好好想一想怎么罚才能让你长长记性,秦答应,对此你可有何高见啊?”
因为在这件事上占理,所以他说起话来格外有底气。
“可恶……”秦晚箫气急之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抡起棍子朝韩煜修而去:“我,我杀了你!”
楚衍见状,立马命令御林军们上前护驾。
“都给朕退下!”韩煜修转头冲他们喝道,随即迅速侧身躲过一劫。
下一秒,他将深邃的目光投向在气头上的秦晚箫,话里带着一抹威胁:“秦答应,这宫里头是什么地方?若是今夜你欲图弑君这事传得人尽皆知,即便朕肯放你一马,保你一命,那秦家呢?你可曾想过秦家会有多少人因你这种愚蠢之举而受到牵连?”
“我呸!你少,少拿那些虚的来唬我,这是你和我二人之间的恩怨,跟其他人无关,”在酒精的作用下,面对像韩煜修这种“恶势力”,秦晚箫的胆量可比平时大了不少,“若是,若是今天不能让你输得心服口服,我,我誓不为人!”
说完,她便趁其不备,再次抄起家伙向韩煜修发动攻击。
韩煜修压根就没机会躲开,只得用双手挡在面前,以免自己会受到更重的伤。
强劲的棍风直直向韩煜修席卷而来,他下意识地闭上双眼。
紧接着,一阵刺痛传来。
韩煜修不禁皱起双眉,再次睁开眼时,这才发现手背竟被木棍上的棱角划破了皮,顿时现出一条血痕。
暗骂了句“该死”之后,他反手从一名御林军腰间的剑鞘抽出剑,之后毫不留情地用剑锋把那根木棍从秦晚箫手中挑开。
这股剑风,很明显比方才那阵棍风还要强上几倍。
在场的人几乎都能清晰地听到一阵风从耳畔呼呼刮过的声音,就连秦晚箫的醉意也在瞬间削减了大半。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手上好像少了什么东西,于是低头看着那双空空如也的手掌,不明所以。
???
刚刚发生了什么?
我的棍呢?
棍呢?
秦晚箫这边还没彻底缓过神来,就见那根木棍从天而降。
惜命的她灵敏地往后一躲,这才不至于让自己的脑袋当场开瓢。
落地后,木棍顿时裂开,一分为二。
秦晚箫欲弯下腰伸手去将离自己并不远的那半截木棍给捡回来,毕竟有家伙在手,她的心里总归能有些安全感。
韩煜修却先一步持剑指向她的脑门,神色冷漠,不带任何一丝温度:“闹够了吗?”
面对离自己仅仅只有那么丁点距离的剑锋,秦晚箫不敢轻举妄动,慌乱的视线无处安放,更是将“求生欲”这三个字不争气地写到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