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年(建安元年),甄宓十三岁,此时正处于大动乱时期,接二连三的灾荒使百姓们变卖掉了家里的值钱的东西,还有人在吃观音土。
甄宓去街上,看到很多人因为一块烙饼大打出手,甄宓叫菱儿拿钱给她们。那人直说谢谢。然后喊道:“活菩萨呀,大家快来看呀,我有钱了,她们给的,对,就是她们。”周围的人见此,很快就把她们围着,说:“我也要。”“给我一点钱吧。”“求求你了。”
菱儿见此情况对甄宓说:“小姐,怎么办,我们没有这么多钱。”
“先不管,你去把这些钱分给大家。尽量让他们都分到。好了,大家不要挤,慢慢来,每个人都有。”甄宓扯着嗓门对他们说。
钱分完以后,甄宓便乘着马车回府了,她想回头看他们,但是风太大了,加上前段时间又感冒了,就只听见后面的人一个劲儿地说谢谢你呀,“好了,这下我们有吃的了。”甄宓的眼眶渐渐的湿润了,她觉得甄府应该帮助那些百姓。
回府后,甄宓便跑去给母亲张氏说了自己的想法:“娘,你看见街上的那些没有吃食的穷人了吗?他们好可怜呀!府上不是昨天刚刚还搬回了很多粮食的吗?我们拿给他们,好吗?”甄宓拉着张氏的手臂,不停地摇晃。
张氏挥手示意所有的丫鬟都出去,用手拍拍甄宓的手说:“宓儿,你不是不知道,现在我们身处乱世,首先得自保,我们府上之所以屯粮,是因为这无极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会陷入混乱,这一切都是未雨绸缪呀!”
甄宓并没有相信母亲的话,转身喊道:“娘!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让陈伯去收购粮食再低价卖出?”
张氏皱一皱眉头,犹豫着是否让甄宓知道自己想要甄府在乱世中屹立的打算,但是以甄宓的性格,倘若甄宓知道了,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但是张氏还是告诉了甄宓,只是为了能够早一点让甄宓明白,在这乱世中的生存之道。“对,是我叫陈伯去收购粮食的。但是这都是为了甄府好呀!”
此刻甄宓的眼中只有失望与愤怒,“娘,你怎么能这样做呢?你知道有多少百姓因为没有粮食丧命吗?乱世求宝,并非善策,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就是所谓的因财丧身。现在众多百姓都在饥饿之中,不如将家里的谷物开仓赈济四方乡邻,这才算是一种惠及众人的德行。”甄宓还没有说完,张氏便打断她的话,让她不要再说了。只是甄宓过于倔强,并没有就此罢休,这时张氏正在气头上,举手欲打甄宓。
这时,二哥甄俨和众小姐从门外进来,护着甄宓,并安慰着母亲张氏,说:“娘,我代小妹给你赔不是,是小妹太冲动了,但是,娘,你当真知道外面穷人的境况吗?他们吃了这顿没有下顿,也难怪小妹会有如此想法……”
这时,门外的小厮跑进来说:“夫人,公子,小姐,门口有一群人吵着要见五小姐。”
“什么,走去看看怎么回事儿?”张氏一边说着一边和甄俨一起去到门口。
一到门口,张氏便看到了一群衣着破烂的人在那儿嚷嚷。当中领头的人看见张氏出来了便说:“大家安静一下,老夫人出来了。”对张氏说:“我们是来找甄宓甄小姐的,感谢她给我们银子,我们才能活下去,我们是来道谢的。我们没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只有力气,只要甄府有需要,我们大家一定会在所不辞的。”
众人说:“对!在所不辞!”
就在这时,甄宓在内院听到了他们的声音,于是便急急急忙忙地跑来。只见,众人跪在大门前,于是她顾不得自己是小姐身份,跑去把他们扶了起来。说:“大家都快起来吧,我给你们钱是让你们好好活下去,继续生活,并不需要你们为我做什么。起来吧,大家都快回去吧。”
张氏被他们感动了,甄宓说完本想转身就走,只听见张氏说:“慢着,请各位留步,宓儿先前劝我要我把府中多余的粮食分给你们,我没同意,因此我们还大吵了一架;但是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宓儿会这么做了。陈伯,你去把府中多余的粮食都拿出来给他们吧。”语毕后,张氏便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甄宓笑着说:“谢谢娘!娘慢走啊!”然后帮着丫鬟们分发粮食。甄宓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觉得自己十分的快乐。
夕阳西下,余晖映在街道上,甄宓一直在那里守着分派粮食,直到申时。甄府才命人把剩余的粮食抬回府。
菱儿:“小姐,夫人和众小姐,公子们都在等你吃饭呢。我们快进去吧。”
“好。”
甄宓看见所有人都坐在饭桌前等着自己,连不喜欢出门的二嫂都在,甄宓心里一阵欣喜。她走到张氏的身旁说:“娘,对不起,……”
二姐甄脱说:“小妹,其实母亲早就原谅你了,不然怎么会同意把粮食分给那些无家可归的人呢。”
四姐甄荣说:“对呀,对呀,我觉得小妹今天做的事真棒,我以后也要救济贫苦人。”
“快吃饭吧,待会儿菜都凉了。”张氏笑道。
三哥甄尧说:“小妹,以后这种助人为乐的事儿可要告诉我哟。”
“好,三哥,不过你把书读好再说吧!你看看二哥人家举孝廉,现在都是大将军掾、曲梁长了。再看看你,哈哈哈哈哈……”甄宓说完便跑。还对三哥做鬼脸:“你抓不到我吧!”
“你给我等着……”甄尧在原地气喘吁吁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