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雷塔缓慢的问道:“你与他之间的仇恨,你是否给我提及过?”
肖恩利悲伤的摇头。
贝雷塔道:“为什么你一直没告知我呢?你的每一件事我都差不多知道呀!……难道说,这是最近才发生的?”
肖恩利重重点了点头。
贝雷塔双手互握,盯着肖恩利双眼道:“究竟为了什么?钱财?复仇?女人?”
当贝雷塔说出最后那个“女人”时,肖恩利艰难又晦涩的点头。
叹了口气,贝雷塔内心有些不是滋味,交给肖恩利这么重大的任务,最后却是为了一个女人,继续问道:“是哪一个?我认不认识?”
肖恩利喉咙里艰难的“啊”了一声,随即重重摆了几下头。
这时,旁边听了半晌的卡雷尔低声道:“所长,这样猜谜似问法,要问到什么时候才完全搞得清楚来龙去脉,我们应该想个比较直接了当相对又容易领悟的办法!”
说完,他又凑近贝雷塔耳旁道:“我说实话您不要生气——依我的看法,小肖被折磨得太惨,他之所以能够支撑到这里,完全是一种强烈的精神力量做支撑,主要是希望见到所长来申诉冤屈,并期盼您能替他复仇,现下他已经到了这里,支撑他的意志力只怕很快就会消失,我看,在不问出缘由来,就怕他崩溃了!”
点点头,贝雷塔苦恼的道:“我完全明白,其实我心中的愤怒焦虑更不用说,但是,目前我们用什么办法才能很快搞清楚事情的内容呢?”
卡雷尔托着下巴沉吟着:“真伤脑筋,他当前既不能说,更加写不了,我们又未成学过哑语,真叫人费斟酌?”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突然贝雷塔道:“有了,我想到办法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叫道:“杜铎,马上去让下面的伙计去找一盆墨水来,记得要浓墨汁!”
杜铎立即转身而去,不一会,他已手捧一盆浓墨汁进来。
亲自接过,贝雷塔马上放置在肖恩利脚边,他镇定的说道:“小肖,你目前口不能言,手不能写但是你的双脚却可以动,你用脚尖蘸着盆里的墨汁,就在这地上简单笔画出我要问的问题吧!”
肖恩利浑浊的独眼马上显出光亮来——似是赞许贝雷塔的智慧办法,肖恩利开始颤抖的伸出右脚尖,用脚尖蘸满了墨汁,晃晃悠悠的与地面接触,笔画起来,但是,由于他身体所受折磨太深,早已全身虚脱无力,脚尖除了画出几团墨渍之外,其余什么也没写出来!
贝雷塔对左右说道:“扶着他!”说完抢前一步,杜铎和卡雷尔立即小心翼翼的扶稳了肖恩利双肩,这样一来,总算勉强定住了!
贝雷塔急促的问道:“先告诉我,小肖,迫害你的人是谁?”
右脚尖在地下开始颤巍巍的缓慢移动着,东一划,西一拉,终于形成了一团乱七八糟,几乎不可辨认的名字来:“兰德尔!”
卡雷尔恶狠狠的叫道:“是他,疑是魔人会潜伏在金狮王国的八位联络人之一!”
贝雷塔冷漠的看着这个歪斜离谱的字体,微微点了点头,他又问道:“那个有关系的女人又是谁?”
肖恩利抽搐着又以脚尖开始蘸着墨汁歪歪斜斜的笔画,过了好一会,地下出现了四个字:“妻子玛丽。”
贝雷塔愕然问道:“你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问完,靠近肖恩利低声问道:“是不是魔人会联络人下属在各地的代言人之一?”
肖恩利抽搐得更加剧烈,喘息不停,轻轻点了点头。
这时候贝雷塔急问:“为什么这个兰德尔要对你下狠手?他看上你妻子?还是你妻子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之后,联合他来陷害你?”
这时的肖恩利已经无力再支持了,浑身激烈抖动,双腿也不住的痉挛,喉咙里的声响变得低弱,左脸上的破洞分泌出大量浓白色粘稠液体,整张脸孔冷汗不停的流!
贝雷塔看这个情形知道情况不妙,提气对着门外大吼道:“马利克、阿克拉姆——”
肖恩利虽然油尽灯枯,却倔强的用力摇头,喉咙里“咕噜”不停,贝雷塔咬着嘴唇低声道:“小肖,你再坚持一下,祭司马上就来了!”
就在这时,门外走廊上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路响了过来,很快,马利克和阿克拉姆带着一位上气不接下气的女祭司走了进来,女祭司身穿白袍,已经累得一张可爱的圆脸涨成了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