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睁开双眼,自己就在一辆通往刑场的马车上。
一同赴死的,是一个偷马贼,以及一群被称为风暴斗篷的人。其中还有这群人的首领。
帝国将军也在,严密的守卫让逃跑的可能性不复存在。
在他被按在行刑台上的时候,一只黑龙从天而降。
龙吼之下,陨石如雨。
他奔跑,逃窜,躲进了一个塔楼。一
同进来的,还有一个叫拉杰夫的风暴斗篷士兵。
逃离海尔根,逃至溪木镇,屠杀整个溪木镇。
从此他成了头号通缉犯。
每个城市都被他血洗过。
除了冬堡。
这里是唯一他没有赏金的领地。这里是他唯一可以安心休息的地方。
直到他走进了魔法学院。
最终他成功杀掉了梭摩法师,保护了这个差一点被异界力量摧毁的世界。
然而,梭摩的大军来了,来为那个法师报仇了。
屠城,冬堡躲过了他的屠刀,没躲过梭摩的屠刀。
魔法学院因为之前的任务,决帮助他抵挡梭摩,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梭摩法师具有更厉害的实战经验以及法术契合。
他在大家的掩护下成功逃脱了。
游荡于天际。
赏金猎人,杀手,窃贼,帝国士兵,风暴斗篷士兵,梭摩巡逻队,弃誓者,强盗。所有会主动攻击他的人,都死了。
他一边杀人,一边调查自己究竟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随着线索的逐渐完整,他慢慢发现了这个世界的真相。
有个不为人知的力量在操纵着整个世界的运转。
自己是为了某个目的,被拉进这个世界来的人。
自己曾经不属于这个世界。
那自己是谁?
为了找到答案,他在晨星领地内承受了一个多月的噩梦。
将梦里的碎片线索拼凑起来,知道了自己原本的身份。
一个执行任务失败的杀手。
怪不得自己对杀人如此在行。
期间他也收到过奇怪的信件,让他去高吼峰找灰胡子。
然后高吼峰上没有了活人。
被视为家的冬堡,魔法学院,被视为家人的人们,都已经不存在了。
那这个世界没有活人就好了嘛。
如果没了活人,那个神秘力量还能操纵谁呢?
或者那个神秘力量也会被杀掉?
先是在野外杀这零散的士兵,准备足够之后,他开始屠城。
帝国和风暴斗篷难得的停战,全力击杀这个已经疯了的男人。
围捕,失败。追杀,失败。
男人如有神助,总能在最危急的时候化险为夷。
这让帝国和风暴斗篷头痛不已,也让男人在屠城的路上越走越远。
直到最后,除了雪漫城,这个地方已经没原住民了。
风暴斗篷都不复存在了。
只有不断增兵而来的帝国军队和梭摩军队。
直到,通往帝国的大路全部被炸毁。
直到,梭摩运送士兵的船只被炸毁。
他没能攻进雪漫城,这里太严密了。
带着最后一丝遗憾,他又一次踏上冬堡的土地。
如他家乡一般的四季寒冷。
从魔法学院后面的悬崖,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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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吧,你怎么摆脱梭摩军队的?”
“大人,虽然我被称为骗子麦奎,但是我从来不说谎。”
缺一门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你是一个不说谎的骗子?”
“是的大人,我从不说谎。”
“也许你只是自己不认为自己说谎。”米拉贝勒插嘴道。
“你可以去问所有与我接触过的人,我想他们对我的感情不足以让他们为我撒谎。”麦奎优雅地回应着米拉贝勒的质疑。
“你之前不是跟梭摩士兵说……”莱迪雅也加入了质疑的队伍。
“我仅仅是说,两边都有可能,我也许在哪儿看到了你们?然后可能我一些小小的肢体抽搐让他们产生了误会。”
“那既然你不说谎,那给我讲述一下你怎么脱身的吧。”
“我跟那帮人说,我两个小时前在那里看到了你们,本想大声呼救的我被你们的东西塞进了嘴里。”
“怎么用什么塞他的嘴了?”缺一门转过头,问旁边的莱迪雅。
“大人,是他自己。”莱迪雅解释道,“他自己拿了咱们的烤肉塞进嘴里了。”
听完莱迪雅的解释,缺一门又上下打量了一会儿麦奎:“你是别人派来监视我的么?”
“我来追随您,完全是因为听说了您的身份之后,想来追随一个热爱冒险的贵族,仅此而已。”
彬彬有礼也许在其他人那里是加分项,然而在缺一门这里不是,不仅不是加分,还是个减分项。“你的谎言套路我也大致上了解了。”缺一门起身走到门口,“现在你可以走了。”
麦奎没有问为什么,而是微笑着起身,向在场的三个人分别鞠躬,退出了大门之外。
“还有两次。”说完,缺一门就将房门紧闭了。
不久脚步声响起,逐渐走远了。
等到听不到声音了,缺一门悄悄打开风宅的房门,把头探了出去。门外确实除了巡逻的士兵,也没别人了。
“大人。您到底是不是想要他加入咱们?”
“当然想了,但不是现在。”缺一门伸了个懒腰,“我们接下来可能要去探几个遗迹,他的能力毫无用处。”
“遗迹?”米拉贝勒稍微有些激动。
“你先别激动,这是我想在查你姐姐的事之前确定一些事情,然后再去查。”
说完也不顾米拉贝勒和莱迪雅二人的反应,自己走上楼梯:“我去睡个回笼觉,除非是领主亲自来风宅,否则不要叫我起床。”
两人异口同声回答道“是,大人。”
“他以前一直这么不靠谱么?”
“你觉得这叫不靠谱么?”莱迪雅反问。
如果缺一门在这里,也一定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莱迪雅居然主动与他人开玩笑了!
“靠谱的人做事情总应该有一些实实在在的意义什么的……”米拉贝勒
“那大人做的事情都有非常重要的意义,不仅仅是对于他自己。对于所有人,都有非常大的意义。只不过,这一点他自己不知道。”
米拉贝勒沉默了。虽然她还想对这些话嗤之以鼻,但是经过了解,莱迪雅并不是那种会轻易承认一个人的。
“啊对了!晚饭之前如果我没醒来,记得叫醒我!叫不醒记得去找医生来救我!”
缺一门从楼梯口探出一个脑袋嚷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