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书生，你不是喜欢美人吗？你看我，岂不是比那公主好看多了？”
确实惊艳倾城。
“你若是喜欢权利，我散尽全身妖力也会帮你夺江山的。”
“要是你想要钱财的话，我便将世间珍宝都给你寻来。”
“所以，小书生……能不能别忘了我？”
念安面色发暗，悄悄拉住了屿昭的衣摆。
屿昭察觉到，轻轻拍了拍念安的手，将之握在了手中。
双生挑眉一笑，“看来，是不行了。”
“那……我成全你们？”
“可惜只有去地下了。”
“待在人间太碍我的眼了。”
双生笑着，徒手化了一片花刃朝念安飞了去，举止间尽是从容淡定。
花刃擦过念安胳膊，剜下一块肉，血液快速漫开，腥味充斥了房间，与花香混合，更加摄人心魄。
双生眼底闪过一抹兴奋的神色，双指一并又一纯白的花瓣捏在了手中。
“我本不想害人的，可偏偏有人诱我入魔啊。”
说着又朝念安飞去，念安连躲闪都来不及，刚刚的伤口上又被加了一刀，隐隐可见白骨。
“公主你说，是来抓我的人快，还是我杀了你的速度快？”
“你住手！”屿昭沉沉开口，声音中压抑着愤怒。
“嗤。”
“你说住手就住手，那岂不是很丢面子？”双生嫣嫣一笑，念安另一只胳膊上多了一道痕迹。
双生愣了一会，又开口，“你以为挡在她面前就有用？太低估妖了。”
“这可不好。”说完素手一挑。
“啊！”念安没忍住喊出声了。
分明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半寸，可念安的腹部被打了个对穿，屿昭身上甚至连血都没沾到一点。
她可舍不得他受伤。
“唔，还以为你有多能忍呢，这就忍不住叫唤了？”
“可惜你不是妖啊，不然也让你尝尝药物催生心魔的滋味。”双生语气中尽是可惜。
“可比这疼多了。”
双生找了个地方坐下，笑颜晏晏地看着两人。
“来，我们算算账。”双生支起下巴，缓缓开口。
“你们大婚的那一夜并未圆房吧，可公主你骗了我哦，我当时心可疼了，可难受了。”
一道花刃凭空而结，再次剜过念安腹部。
屿昭愣愣地抱着怀中的人，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会武，也不会收妖，只能眼睁睁看着。
“后来你说小书生给你带你吃遍了天纪城，这也是骗我的吧。”
“他那么忙，哪有时间啊。”
花刃又结，再入。
……
念安不知挨了多少刀，意识已有些混沌。
“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的，我虽然吃味但是并未生起心魔啊。”
“可这不如你意啊，于是……”
“要杀要剐随便你，你又何必多说！”念安闻言一激灵，连忙道，她面色苍白，不只是失血过多所致还是心虚所致。
双生一笑，仿若在看一只小丑拙劣的表演，“当然要杀要剐啊，但这总不得把账算清嘛。”
“你够了！”屿昭面色阴沉，看向双生的眼神似要将之活剐。
双生被吼得愣了愣，垂下了眼眸。
良久，开口道。
“没呢，没够。”
“哪够。”
哪够？
念安受的苦不过是她的千万分之一，可是，他心疼了。
只此，她就输了。
双生猝然抬起眼眸，凌厉的妖力朝念安袭去。
“住手！等下！”
双生停下动作，静静看着屿昭，等待下文。
“你不是要报仇吗？她欠你的，我还。”
双生顿住，一瞬间感觉周遭失色，万籁俱静，她的世界只剩眼前这个神色坚定的人，以及他口中说出的堪比利刃的话。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替她还。”
双生嗤笑一声，静静看着屿昭。
你就这么爱她？
连命都不要了。
似失了神志一般，双生低头喃喃道：“不是喜欢美人，不是想要权力……什么都不是，就只是你爱她……那么那么爱……”泪水滑落，浸入衣衫。
凝结的妖力凭空散了，双生嘴角没出一丝猩红。
屿昭看着皱了皱眉，觉得这一幕有些刺眼。
“好，你还。”
“那就……绝食三天吧，怎么样？”双生笑着说道。
三天……有点长了，但是我的心好疼……就饿你三天吧，以后都没机会了。
屿昭看着，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梦中的画面。
女子娇俏动人的笑容与之重合，只是彼时心动，此时心痛。
“捉我的人来了，小书生，你可不可以叫我一声？”
“我不想听‘姑娘’了……”
屿昭双唇微动，才反应过来。
他不知她姓名。
“还是……不愿吗？”
得知如此，双生心里竟升起一抹释然。
转身走了出去，走向了门外的危机四伏，走向了万丈深渊。
是她错了。
下次不了。
不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