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四年的求学生活一晃就过去了,即将毕业的吴晓琴面临就业的重大抉择。
大中专毕业生由国家统一分配工作的政策,随着市场经济的兴起和打破“铁饭碗”的政策导向,早就明文废止了,取而代之的是双向选择,自主择业的就业政策。这对于没有人际关系,专业又不特别拔尖的吴晓琴,无疑是一次重大的人生难题。
求职找工作是大四学生头等重要的任务,谁也不敢怠慢。吴晓琴早早制作了好些精美的简历,贴上自己楚楚动人的玉照,加入到浩浩荡荡的求职大军的行列。她也满怀热情地参加了好几场规模颇为宏大的现场招聘会,投了几十份求职简历,可却泥牛入海杳无音讯,没有收到任何面试、考核的通知。正在她忧心如焚一筹莫展的时候,她的主科老师徐婉琪告诉她学校要在优秀毕业生中选留政工干部。
“这可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哟。”徐老师对满腹心事的吴晓琴说。
“留校当辅导员,有些难吧?”吴晓琴先喜后忧。
“难,什么事不难?难也要争取嘛!”徐老师鼓励道。
“那我,试试?”吴晓琴说。
艺术大学每年都要从优秀毕业生中选拔一些充实教师队伍。为了提高师资队伍的综合素质,这几年毕业留校当教师必须具有硕士研究生学历,本科毕业生只有获得国际国内比赛大奖,专业技能特别优秀,经过严格的考核才能留校当老师。吴晓琴作为声乐系民族唱法的本科生,演唱专业水平在同年级中中等偏上,又没有获得过什么大奖,要以优秀毕业生留校当老师是根本不可能的,这点她有自知之明,自己几斤几两她心里清楚明白。因而,她早就被迫放弃了留校当老师这个念头。政工干部学校不是每年都留,这几年她一心放在声乐上,一门心思想着唱歌,当一名歌星,现在学校要选拔优秀本科生充实政工干部队伍了,她才发觉自己既不是党员也不是学生干部,硬条件竟然不合格。
当政工干部并不是吴晓琴的理想,可是自己专业不拔尖,又没有碰到好的机缘,当歌星的愿望如空中楼阁,海市蜃楼,可望而不可及了。马上就要毕业了,社会上工作又难找,如果能留校当一名辅导员,今后也许还有转行当老师从事音乐专业的希望。于是在徐老师的鼓励下,在找工作碰壁之后,留校当政工干部便成了吴晓琴找工作和圆梦的最理想选择。
“碰碰运气,死马当活马医吧!”她踌躇再三,犹疑良久,壮着胆子敲响了与自己仅有一面之交,时任副校长祁奎元办公室的门。
吴晓琴清楚的记得,那天祁奎元办公室的门敞开着,她怯怯地站在办公室门口,轻声道:“祁校长,您好!”
“你是?”祁奎元手中拿着报纸抬头问。
“我是声乐系的吴晓琴。”
“哦,想起来了,你歌唱得不错,来,进来吧。”
祁奎元放下手中的报纸让娇小可爱,青春靓丽的吴晓琴在自己对面的椅子坐下来。
吴晓琴怯怯地望着笑容满面的祁校长,端端正正地坐着,拘束不安欲言又止。
“找我有事吗?”祁奎元看到了她的窘迫,便很亲切地问。
吴晓琴羞涩地瞟了祁校长一眼,轻言细语地将自己想留校当政工干部的想法告诉了祁奎元。
“留校做政工干部?难度很大呀!”祁奎元听完吴晓琴的话,凝视着满脸绯红,忸怩不安的吴晓琴缓缓地说。
吴晓琴闻言心中一凉,可怜巴巴地望着祁校长恳切地说:“我知道难度挺大,我在学校没有沾亲带故的人,只有拜托您了,我会知恩图报的。”
“哦,我问问情况再说,好吗?”也许是祁奎元不愿扫了吴晓琴的兴,也许是知恩图报这句话打动了他,也许是怜香惜玉之心,祁奎元反正没有当场回绝吴晓琴的请托。
“谢谢,谢谢。”祁校长未将此事堵死,她忐忑不安的心又燃起了一缕希望之光。
吴晓琴走后,她的美丽身影,白皙的脸上那可人的小酒窝,一双羞赧的大眼睛,丰满的胸脯,苗条的曲线和那求助的眼神深深地嵌在祁奎元心里,久久不能释怀,每每想起都令他怦然心动。
几天后,吴晓琴和祁奎元面对面坐在日本料理雅致的小包厢里。
“祁校长,您能赏光我非常高兴。”吴晓琴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甜甜地笑着说。
那天祁奎元没将话说死,她的希望就没有彻底破灭,为了抓住这一线希望,她怀着试试看的态度邀请祁校长吃饭。她想借吃饭之机联络联络与祁校长的感情,再做最后的努力。令她欣喜的是祁奎元听说她只请他一人,居然爽快的答应了。
“美女请吃饭我岂能有不来之理。”祁奎元微微一笑。
“来,祁校长,我敬您一杯。”吴晓琴听了祁奎元的话脸红红地端起酒杯。
“好,干一杯。”祁奎元很爽快地举起杯子,轻轻地与吴晓琴碰了碰。
那天,他们你敬一杯,我敬你一杯,你来我往举杯频频,喝得干脆尽兴,聊得投缘开心。吴晓琴谈起了她的家乡,她的求学之路。祁奎元也讲到了自己的童年,自己的奋斗。他们聊得无拘无束兴致盎然。
分别时满脸酡红醉眼迷蒙的祁奎元拉着吴晓琴的手说:“你留校的事情我会尽力的。”说话间举起左手在吴晓琴的脸颊上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脸都喝红了。”祁奎元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双眸中透着怜香惜玉的神情和难以抑制的渴望。
吴晓琴没有躲闪,她扬起脸抛给祁奎元一个妩媚的微笑。
两天后,吴晓琴接到了祁奎元的电话。
“小吴啊,你去找一下声乐系的总支副书记赵老师,我已经跟他讲了,争取先解决你的入党问题。”
“好,好,谢谢,谢谢。”吴晓琴因为激动声音颤颤的,兴奋之情难以言表。她清楚祁校长是在真心帮忙了,解决了入党问题,她就获得了留校做政工干部的资格。
吴晓琴大着胆子,矜持地请求只有一面之缘的祁奎元帮忙留校,作为一名副校长,对素昧平生,非亲非故的一名女学生的恳求,本可婉言拒绝一推了之。这几年他推辞了不少这样的请求,包括那些拐弯抹角找来的各种或深或浅或近或远或亲或疏的朋友、亲戚、同学、故交的请托。他不分管学生分配留校工作,再说想留校的学生如过江之鲫,大家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削尖脑袋找关系。
留校名额僧多粥少,明的竞争暗的角逐都十分激烈,学校又设置了一些条件,政策框框摆在那里,这不是谁一句话就能改变的,也不是随便说一句话,打个招呼,协调一个部门就能解决的问题,更何况吴晓琴还缺乏留校当政工干部的一些刚性条件。是好感使然,同情心驱使?亦或是占有欲望的潜意识在作怪?他开始并没有仔细思量。在与吴晓琴单独小酌之后,他心中燃起了占有她的强烈欲望,随及悄然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幕后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