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关雪,1981年出生于重庆南边的一个山野乡村。在我即将上中学的时后,爸爸进入了供电所工作,他被安排在我们镇的办事点。为了我可以不去住校,爸爸在学校旁边租了一套房子,把弟弟转到了镇小,让妈妈停止了农耕到镇上专职照顾我们姐弟俩。从那时起我们一家就逐渐的脱离了农村。
开学的前一天,我到学校去打探了分班信息。刚到校门口就被操场上那两棵银杏树给吸引住了,它们高大、茂盛到让我无法忽略。上小学时明明下几级台阶就到中学的操场了,但我莫名的有一种小学生不配入内的感觉,所以一直都只是远远的看那两棵大树。终于成为一名中学生了,可以正大光明的靠近它们了。我遇到另外两个前来查看分班信息的女生,我们点头微笑以示打招呼,然后就默契的牵起手开始丈量起树的大小来,两个人抱不住,三个人围的圈又大了。那个时候我仰望、抚摸着两棵大树,真想爬到树顶去看看能望到多远的地方,直到现在偶尔也还会突发这个念头。
跟大树“打完招呼”后我看见两个很年轻的人在一栋教学楼前的黑板上写东西,走过去一看,恰好就是分班的名单。看到自己的名字后,心想写名单的这个年轻人莫非就是我的老师?他写完后就跟我们三个说话了,问我们叫什么名字,小学是在哪个学校上的。我也确认了他的身份,原来他就是我的班主任余老师,我们是他的第一届学生。那两个女生中的一个是我的同学,叫罗丽,后来她当选为了班长。另一个年轻的老师是隔壁班的班主任曾老师,他是我们的语文老师。不知怎么的后来余老师跟我们聊起了身高的话题,他说罗丽应该能长到一米六以上,而我绝对长不到一米六。当时我不信,还问余老师怎么就知道我一定长不到一米六?余老师笑着说反正就是知道,还说可以打赌。我从小对老师就很敬畏,觉得他们是很厉害的人,他们的话就是权威和圣旨,虽然心里不服气但也没敢打这个赌。幸好没有,后来我确实没长到一米六。
原本对成为一名中学生感到很开心的,兴冲冲的跑到学校“打探军情”,谁知一来就被老师打击了。不过我只难过了一小会儿,并没有记恨老师,也没有对他教的科目产生厌学情绪。
回家的路上碰到了一个小学一、二年级的同学:林言,他家就在我当时住的地方旁边(爸爸在公社的宿舍),林言是我干妈的侄子,以前放学后我们经常在一起玩。很久没看到他,正想跟他招呼,他却先开口了,对我说:“以后碰到了不要打招呼,就装着不认识,免得别人笑话我们。”林言这句话像一盆冷水瞬见就浇灭了我心底的那团友谊之火。为了撑住面子,我冷冷的回了他一句“我也觉得”就扭头走了。长大后觉得青春期的孩子们那些小动作真的特别好笑,男女同桌还要划三八线,为了不被人笑话也不跟异性同学多说话!
我跟林言和解时已经是20多岁了。有一次我回镇上遇到了他,得知他在镇上一个即将解体的事业单位工作。他跟我说他也算是镇上的白领了,说完之后我们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这一笑曾经的不愉快就随风而去了。现在想起林言当时那傲娇的小表情还忍不住想笑!自那一别已经快20年没见了,也不知道那个小时候长得比很多女孩儿都好看,喜欢唱歌、跳舞的小伙伴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