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谢阿爸阿妈，礼物我收到了，我很喜欢。”，姜楠弯着嘴角讲电话，目光落在眼前大大小小的礼物盒——是姜父姜母送来的生辰礼物。
挂了电话，她起身，兰姑仍在厨房忙碌。
“兰姑，做这么多，哪都吃得完？”，她走过去，看已被摆满的餐桌，笑著道。自一早兰姑便开始准备，好像自家孩子过生辰。
兰姑将最后一盘菜上桌，摘下围裙，搭在臂上，揩了揩手道：“那也要做。夫人，这是你嫁过来后的第一个生日，当好好过才是。也不知先生...”，她怀着笑看姜楠一眼，“不知先生为夫人准备了什么礼物。前几日我便听到先生打电话安排，先生对夫人，是愈加上心了。我想过不久，这房子便会被欢声笑语填满，到时，或许就离见到小少爷小小姐不远了...”
姜楠吃羞，颦眉垂眼道：“兰姑...”
“兰姑当夫人是家人，便将心里话都讲了。夫人，兰姑希望你能和先生啊，好好的，过你们的小日子。”
“我...”，姜楠被兰姑盯得不好意思，便借口道：“兰姑，我上去打个电话。”
“好。先生当在回来路上了吧。”
姜楠踩小步上楼，蜻蜓点水似的，轻轻快快。他是记得自己生日的吧？他会回家陪她过生日吗？
至她不自觉给他拨去电话的一刻，姜楠才意识到：她其实很期待。
电话没有接通便被挂断。姜楠看到他的车缓缓驶进。她眼睛一亮，关了窗户，转身下楼。是他回来了？
她下楼时又听到车子再次驶动的声音。
何福抱一摞礼物走进。“阿嫂，生日快乐。”
姜楠冲他道谢，眼睛却朝他身后瞟。他呢？
“阿嫂，秦爷他...”，何福结巴，避开她目光，“秦爷他有点事，不能陪你过生日了。这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生日礼物，有宝格丽的项链，卡地亚的手镯...这些，都是秦爷认真挑选的。”，何福不忍继续，他忽然觉得越解释越苍白。
姜楠的眼光黯淡下去。“这样啊...”
“那过来一起吃晚饭吧。”，她转身，背影伶仃。
姜楠抱着胳膊，身体微蜷，久难入眠。她不禁嗤笑自己，仅数月，便已会对他的存在形成依赖。后背微凉的温度、耳畔的空荡荡...无一不使她不适。她习惯了他拥住她时温热的胸膛，以及贴着耳朵说出的那些令人恼羞的话...
她怎么会变这样？她已经如此依赖他了么？
姜楠叹口气，蜷了蜷腿，将自己包住。她闭上眼，想将他从脑中驱出去，却是徒劳。
半夜。她听到车子开进院子的声音，默默在心里数着时间，一、二、三...在数到三十时，房门开了。她闭紧了眼。
很快，他便上床，从后拥住她。他的手很凉，姜楠下意识地一缩。她暴露了。
秦桡一愣，手又缩回去。过了一会儿，听到他带着歉意的声音：“阿楠，对不起，没能陪你过生日。”
她没出声，咬住嘴巴，鼻头有点酸。
没关系啊。她又不是小孩子了，过个生日还要人陪。过了今天，她就二十四了啊。
漆黑的夜，配浅白的月。令人沦寂的黑暗中，秦桡盯着那个微微颤动的背脊，心如刀割。他的阿楠，好容易对他慢慢敞开心扉的阿楠，又被他弄伤了心。
姜楠被电话声吵醒，她忘记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他仍在，很小心地掀被坐起，生怕吵醒她。
“又要闹什么？昨天还没闹够？”，他声音压得极低，透着明显的不耐烦。
姜楠静静的，没动也没出声。
“芮伊，你的事不再归我管。”
过了一会儿，姜楠听到他穿衣的声音。几分钟后，他吻了吻她的面颊，轻声离开。姜楠睁开眼，看到孤凄凄的吊顶灯。
他不知道她早就醒了。她无意偷听，甚至强迫自己想些别的，转移注意力，可电话那头的女声她还是听到了。
姜棠打来电话：“阿姊，昨晚生日过得开心吗？我想姐夫一定为你准备了big surprise。”
“嗯...”，姜楠含糊。心里苦笑。
“今天周末，姐夫应该还在家陪你吧？正好我有一份资料要给姐夫，待会儿我便差人送到家去了啊。”
“他...”，姜楠抿了下唇，“好。”
门铃响起。
姜楠迟疑。阿棠是在门口与她打的电话？怎么这么快便到了？
她打开门，却无一人。四顾，也见不到有人的影子。她蹙眉，心生疑惑，正欲关门，却见门下放着一个信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