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赵明川走出房门,便见张小山端端正正跪在门口,奇道:“小山,你这是要做什么?快些起来。”
张小山道:“李教师,我要拜你为师。”
“我本来就是你的老师呀。”赵明川笑道。
“不,我是要拜你为真正的师父,唯一的师父。我也要做你真正的徒弟。”张小山眼神中露出莫名的狂热。
赵明川终于听出了他的意思。自从昨日在擂台上见到张小山,对其也是颇为喜爱,如果能将其收为弟子,倒也是不错。
可是道场自有道场的规矩,他不知这样是否合适,此事需要征得王重烈同意才好,笑道:“小山,你先起来,这件事毕竟牵扯到道场的其他教师,我要和总教头商量之后才能做决定。”
张小山大喜:“师父,这么说您是同意了?那您和王总教头商量去吧,弟子就跪在这里等着。”
这时刘宇走了过来,问明了缘由,笑道:“明川,你忒是谨小慎微,这种事大哥高兴还来不及,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谢师伯美言!”张小山给刘宇磕了一个响头,撞得地上铺的木板都要裂开了。
刘宇哈哈大笑道:“这猴崽子,机灵的很呐!明川,你不收我都想收了。”
周明川笑道:“好吧。”
随即脸色一凛,面沉似水,说道:“张小山,入我门下,就要遵守我的规矩,你可要听仔细了,有违其中一条,不管千万里,为师都必取你性命,第一条:不得同门相残;第二条:不得残杀无辜;第三条:不得奸**女;第四条:不得背叛师门。你能做到吗?”
张小山沉声道:“师父,弟子必将终身铭记这四条戒律,不给师父丢人,不给白塔道场丢人。”说罢,重重磕了三个头。
赵明川见他说的真诚,笑道:“起来吧。只是我很不喜欢你这油腔滑调的性子,以后务必要收敛,知道了吗?”
张小山道:“是,师父。”
这时,白塔道场院中一阵大乱,只见一人一马直接跨过大门闯入院中,直直冲向赵明川他们所在的小楼。
刘宇一眼认出马上之人正是王重烈府中的管家同福,不知出了什么事,急急走下楼。
同福见到刘宇,滚鞍下马,急道:“刘爷,我们老爷病了,只怕是要不行了!你快去看看吧。”说着,竟哭了起来。
“同福,我大哥怎么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刘宇急道。
不等同福答话,转而又对赵明川道:“明川,你和我一同去看看。”
赵明川听此噩耗,隐隐觉得此事和自己脱不开关系,紧随刘宇身后,在马厩中各牵出一匹骏马,打马疾驰向王重烈府。
到了王重烈府中,便见王重烈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面如死灰,一位老者正在给王重烈切脉。
刘宇问道:“同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同福道:“昨日少爷回来后,不知怎的,大发雷霆,将老爷房中的东西全砸了。后来老爷回来了,说是要和少爷好好谈谈,将我们都赶开了。刚开始我们还能听到他们争吵的声音,后来就安静了。知道老爷心情不好,我也没敢去打扰他。今早不见老爷起床,我进去一看,老爷直挺挺躺在地上......”说着,又哭了起来。
“别哭丧了!李廷呢?”刘宇怒道。
“不知道呀,哪儿都找了,没见少爷的踪迹。”同福哭着说。
这时,那老者已经把完脉,刘宇问道:“老先生,我大哥怎么样?”
老者连连摇头,说道:“老朽也是束手无策,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刘宇急道:“老先生,你再给想想办法。”
“哀,莫大于心死。患者自己不想活,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老者连连摆手,“告辞,告辞!”
刘宇虽听不懂老者的话,但也知王重烈病情很重,难以医治了,大滴的泪水滚了下来,悲呼一声:“大哥,你到底怎么了?”
赵明川跟随张三丰多年,药理医道也懂得一些,来到王重烈身旁,将手搭在他的脉上仔细感应,只觉王重烈气若游丝,脉搏极为微弱。
“刘大哥,你们先出去。”赵明川道。
刘宇一愣,止住悲声,疑惑地看向赵明川,问道:“你要做什么?”
“我师父当年曾经教过我一个方法,也许能救王大哥的命,但有外人在,我不方便施为。”赵明川解释道。
刘宇大喜,说道:“好好好,那你试一试。”尽是丝毫没有疑心赵明川会做什么。
说着将房中的家丁、管家全赶了出去。
“刘大哥,我需要你在门外把守。只要我不出去,任何人都不能进来,否则我和王大哥都有危险!”
“明川,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进来的。”说着,刘宇关上了房门。
赵明川发现王重烈身体没有丝毫病症,只是伤心过度,导致气血紊乱,这才昏厥。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只要休息几日,养足了精气神便能康复。
王重烈却不知是何故,身体竟然失去了生机,没有一点自主意识去调整、引导紊乱不堪的气血归正。
正如刚才那位老先生所说,王重烈是在求死。
赵明川哀叹一声,将王重烈扶坐在床上,自己也上了床,双手掌心抵住王重烈的掌心,小心调动体内真气,缓慢输入王重烈掌心之内。
如此过了一个时辰,王重烈逐渐冰冷的四肢渐渐温热起来。
赵明川轻声说道:“王大哥,我是赵明川,我知道你能听到我说话。”
王重烈眉头微微耸动,眼中留下两行清泪。
赵明川道:“王大哥,你不要动,心里什么都别想。”
说罢,赵明川来到王重烈背后,双掌抵在王重烈后心,再次调动内力灌入王重烈的五脏六腑。
渐渐地王重烈的面色红润起来,额头隐隐有热气升腾,赵明川心头一喜,心道:“成功与否,就看这最后关头了。”
转而将内力源源不断注入王重烈心脉,双掌在其后背猛地一拍,王重烈大呼一声:“苦啊!”随即喷出一口黑血,再次晕倒过去。
赵明川暗道一声:“成了!”将王重烈重新放倒在床上,替他盖好被子。
“刘大哥,进来吧!”
刘宇听到赵明川的呼唤,猛地推门进入,看到王重烈脸上死气尽皆退去,呼吸均匀,如同睡着了一般。转而看向赵明川,纳头便拜!
赵明川惊呼一声:“刘大哥,不必如此。”连忙将刘宇扶起。
刘宇道:“明川,谢谢你!”
“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谢来谢去?刘大哥,王大哥这是悲伤过度,失去心中依托所致,现在只是暂时保住了性命,如若他就此一蹶不振,只怕很难恢复如初呀。”赵明川担忧道。
“那怎么办?”刘宇脸色再次由晴转阴。
赵明川道:“刘大哥,你不必过于焦急,现在只能等他苏醒过来,找到他心中郁结所在,再对症下药。正所谓‘心病还要心药医’。”
“现在怎么办?”
赵明川笑道:“现在先别急。让管家弄些鸡汤来给王大哥灌下,让他能恢复一些体力,一个时辰后再服写安神的汤药,我保王大哥明日必能醒来。只是以后还需我每日在为他治疗一个时辰。”
到了此时,刘宇即便再粗心也觉出了赵明川的不凡,狐疑地问道:“明川,你到底怎么做到的?也没见你用药呀!”
“刘大哥,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先给王大哥弄些吃食才对?”
刘宇一拍脑袋,笑道:“对,对。”忙安排管家去做肉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