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地下室的大门被打开,微薄的光线下她眯起双眼——杨思颖。
“沧小姐,你好。”杨思颖故作端庄的说。
“我好不好你已经看到了,现在可以走了吧。”发现是她,沧甜在没赏她一眼。
“沧甜,你还不满足,我费尽心机他都没看我一眼,你在地下室他都愿意屈尊降贵来陪你。”她亲眼看着柳晔然清晨从地下室里走出来,无法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同时也想问一句:沧甜,你何德何能?
“你有本事可以把他从地下室叫走啊,现在像个正室职责小三似的在这向我抱怨,你算什么?”
“沧甜,呈一时口舌之快没意思,他最忠心的下属因你而死,他会就这样放过你?”
“那他又会怎样呢?”沧甜嘲讽的看着杨思颖。
“我猜他会报复你,让你痛苦。”杨思颖又接着说:“而对你最重要的,是你妈妈。”
沧甜一下子抬起了头,她记得,柳晔然说过:“沧甜,不要违背我,不然你妈妈的安全我不能保证。”
不能保证,不能保证。
“沧甜,今天的提醒,是上次你替我背黑锅的补偿,该怎么办看你自己的,现在地下室无人看守,要不然我也不可能来去自如。”
沧甜一把推开杨思颖向门口跑去,失去理智之时,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存在对杨思颖而言就是最大的障碍;她没有想到:杨思颖,是善意的吗?
看着沧甜的身影消失,杨思颖掏出手机,播出一串号码:“喂,动手吧,这是我们间最后一次合作,再也不见。”放下手机后,杨思颖瘫坐在床上:柳晔然,都是为了你啊,我要的不只是你的人,还有心。沧甜,别怪我!
医院,高级病房。
沧妈妈静静的躺在病床上,没有注意到迫近的危险。
一个穿着医生服戴着口罩的人悄悄走到她面前,突然的捂住她的口鼻!
沧妈妈瞪着双眼,蹬着腿挣扎。
来人也瞪着双眼,将全身力气倾注在手上。
她重病在身,体力不支,根本挣不脱来人的手,她的挣扎越来越力不从心,看着他狰狞的双眼,她流出了此生最后一滴泪:甜甜,妈妈去找爸爸了,他一定等我很久了,妈妈爱你啊!
这最后一滴泪,倾诉着她永远不能说出口的遗言,伴着他对女儿的爱,对女儿无言的祝福,直到永恒!
看着沧妈妈再也不动了,来人才松开手,离开病房。
“总裁,不好了。”一人打断柳晔然。
“怎么了。”柳晔然埋头于桌上的文件,连头都没抬。
“院方传来消息,沧小姐母亲逝世。”
“啪。”柳晔然手上的文件掉在地上,他愣了两秒钟,迅速起身向医院走去。
“怎么回事?”病床上的人蒙着白布,门前低着头站着自己的属下。
“总裁,属下刚才被锁在卫生间里,回来时已经、已经晚了。”
“废物。”柳晔然一巴掌扇向下属,那人被打倒在地上,半天都没爬起来。
柳晔然半拉开白布,垂着眸看着眼前的女人。这样,他该怎样面对沧甜?小甜,你会怪我的,对吗?
沧甜迅速的跑进医院,慌忙之中撞到一个医生,他没感觉到那个医生的不对,说了声抱歉就跑向病房。
柳晔然站在床前,妈妈毫无生机的躺在床上,身上盖着白布。
这就是她看到的景象。
她故作镇定的走到床前,抓起妈妈的手放在脸上:“妈,我来晚了,你看我一眼好不好啊,妈!看我,看我啊!”
她开始大声哭喊,声嘶力竭的叫喊,把全部生命力都倾注其中。
“小甜。”柳晔然上前拉住沧甜的另一只手,将她扯向自己:“小甜,我在这呢,你也看我一眼好不好?”对她,柳晔然给予了所有的温柔。
“柳晔然,你怎么不去死呢?”沧甜停止哭叫,目光直直的看着柳晔然说:“柳晔然,你去死。”她拿起一旁的水果刀刺向柳晔然,他下意识的躲开,却放开了沧甜的手。
沧甜再次举起刀,这次却不是刺向他,而是自己。锋利的刀尖刺入她的肩膀,鲜血晕出,染红了她身上的衣服。
柳晔然先是惊愕,又露出痛苦的神色:“为什么?”
“柳晔然,痛苦吗?你今天最好杀了我,让我去陪妈妈,不然你会后悔,哈哈,我不会让你好过的。”说完拔出刀,再次举起,又要再次刺入自己的身体。
柳晔然扑到沧甜面前,水果刀刺中的是他的后背,沧甜也有些不知所错,一转头,却看到了妈妈那张在无生机的脸,她再次怒视柳晔然。
“小甜,舒服点了吗?”柳晔然不顾背上的水果刀,温柔的抚摸着沧甜的头发:“不够的话还可以再来。”
“啊!为什么啊?”沧甜再次失控,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柳晔然抱住倒下的沧甜,走向另一间病房。
三天后。
熟睡了这么久的人终于渐渐睁开了眼睛,肩膀上的伤早已包扎好了,眼前的房间是陌生的,纯白色的色调,很干净。
“小甜,你终于醒了。”柳晔然看着她兴奋的说道。
沧甜看了一眼柳晔然,再次转过头,不再看他。
“小甜,你不愿再看我吗?”
沧甜依然没有动静。
“好吧,我给你时间。”说完就出了门,颓然的靠在墙上,他不愿强求沧甜了,更不愿看到她眼中的恨。
房间里的沧甜目光决然,带着阴狠,这原本不该在她身上出现的词却真真切切的用在这里:柳晔然,我会毁了你的,我要你一无所有,我要你痛苦。妈,对不起,等我,等着我。
她忽然抬起头,想起了一张名片,一个承诺,一个能助她的人——叶轻歌。
“阿甜,只要你说走,我便带你离开,带你离开,带你离开。”
她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在一本笔记本下面取出那张名片,拨通了叶轻歌的电话。
“喂,叶轻歌吗?”
“嗯,是阿甜?”慵懒的声音通过电话传来,“轻歌,谁啊?别不理人家嘛”
一女子的声音,那是一道十分好听的女声,只是过于甜腻。
“我是,等你忙完再给我打回来吧。”说完就挂了电话,叶轻歌,这样的你,真的有资格让我相信吗?
叶轻歌看着手机皱了皱眉,然后又邪魅一笑,他这一笑,迷晕了旁边的女人。
“宝贝,你不乖,我说过不经我允许你不许说话。”
“轻歌,人家只是听电话里的人是个女的吃醋而已啊!”那个女人有些慌了,她可不想放过这样一个金主,长得又帅又有钱,床上功夫还特好,她都有些在幻想爱情了,这个女人,正是现在的一线红星——冯硕。
“ok,硕硕,我们再来一次。”说完翻身到她身上。
冯硕露出一丝得意:叶轻歌,离不开我对吧,看来在床上没白表现。
一番云雨过后。
“硕硕,这算是我对你的补偿,以后你可以换主了。”叶轻歌拍拍冯硕的脸说。
“轻歌,我表现的不好吗?”冯硕疑惑的看着他。
“no,是我玩够了,这套房送给你了,别缠着我哦,如果不乖我会把你送给一些变态的。”说完就开始穿衣服。
“轻歌,不要,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冯硕卑微的抓着他的手。
“硕硕,你有本事再说一次?”
冯硕居然真的放开手,低下头流着泪,叶轻歌见此,满意的拍拍她的脸,走出房间。
“喂,阿甜,有事吗?”
“这么快就完事了,你很不济嘛。”
“阿甜,只能说对她们没感觉,我济不济你可以试试的。”
“不用了,我只是想问,你的承诺,还算不算。”
“当然算,只是阿甜,无条件为你和柳晔然交战,我做不到。”
“说出你的条件。”
“没白喜欢你,就是有个性,直说吧,阿甜,我要你。”
“你真是看得起我。”是啊,早该想到,商人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阿甜,不管你怎么想我,这就是我的条件,不止人,还有心,我都要。”
“抱歉,心我说了不算,至于人,如果这就是你要的,那么我给你。”叶轻歌,你的条件,让我不再后悔利用你。
“阿甜,我不知道你现在什么表情,但一定不好看,我跟你保证,在你的心未属于我之前,绝不强求你。”
“我无所谓,要得到必须要有付出,但有一点我要告诉你,我不是第一次了,抱歉,这个给不了你,当然,如果你要,我可以作假。”
“阿甜,够了,为什么要惹我生气呢?我会想办法带你走的。”叶轻歌有些不悦,也有些心疼,现在的她,真的就像一只刺猬,处处带刺。
“办法我已经想好了,你照做就是,下面的话,你听好了。”
“阿甜,你不会后悔吗?”
“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了,照做就是,半月后见,我先挂了。”
后悔,要说后悔,这一生,最后悔的就是认识柳晔然!
办公室。
“喂,星凡。”柳晔然接起电话。
“嗯,晔然,调查的怎么样了?”
“四人之一已经死亡,其他三个正在调查,月明怎么样了?”
“她怀孕了。”
“你说什么?孩子。拿掉了吗?”
“月明打算留着孩子,我会尊重她的意愿。”
“她不介意那个孩子是她的耻辱吗?”
“她介意,但她不希望就此毁了一条生命,也不希望自己永远败给这个噩梦。”
“她长大了啊。”
“嗯,我会一生都陪她一起背负。月明,不再是以前的赵月明了。”
“星凡,小甜妈妈死了。”
“怎么回事,不是你干的吧?”
“你为什么会怀疑我?”柳晔然有些不解,难道她也是怀疑和自己有关吗?
“风痕一死,美国的属下都议论纷纷,全部指责沧甜,说如果没有沧甜,风痕不会死,监控想必你也看了,来的是般若面具人,只要有钱,成功率高的谁他都杀,加上前段时间不少女人围着你转,都认为罪魁祸首就是沧甜。”
“然后呢?”
“风痕和你什么交情一般人都看得出来,绝不是主仆关系,你们间的是友情,所以,你很有可能一时冲动做出不可理喻的事。”
柳晔然大惊失色,难怪,那天她看到的又是怎样一幕?
“晔然,你别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我不会用她妈妈的生命伤害她的。”
“晔然,风痕的事,其实怪不得沧甜,真要怪,也是怪你。”
“你是说。”
“注意你身边的人,比如,杨思颖,我去看月明了,挂了。”
柳晔然拿着电话发呆半晌,走出办公室。
柳晔然一脚踢开杨思颖的房门,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晔然,你来看我的吗?”杨思颖喜上心头,这一切努力总算没有白费,他终于愿意来看自己一次了,这是不是代表离胜利不远了呢?
“杨思颖,你运气真不错啊。”
“晔然,其实最幸运的事就是遇到你。”
“哦?是吗?”柳晔然皱了皱眉接着说:“可我为什么觉得你这么恶心呢?看到你就倒胃口,一点欲望都提不起来。”
“晔然,你。”
“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为了让小甜吃醋才存在的女人居然妄想登堂入室,你也不照照自己什么德行。”其实柳晔然没那么不绅士,只是前后一想,那天的大火过于蹊跷,她的离开又那么巧合,他才到这来找她的麻烦。
“晔然,我曾经是你孩子的母亲,而沧甜,她是害死孩子的人,你是不是过于残忍了?”杨思颖故作悲伤,不知情的人一定会为她捏一把同情泪,同时谴责被她说成小三的沧甜。
“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那是你的不是我的,更何况就算是我的孩子被小甜害死那也无所谓。”他爱的是沧甜,杨思颖的孩子本身就是个麻烦,是谁的不重要,只要孩子的母亲不是沧甜,他是真的不在乎。
“你好狠。”
“杨思颖,警告你,给我安分点,要是让我知道你在背后搞过什么手段,那我会让你知道死都是一种奢侈。”
柳晔然没理会杨思颖的表情,他要去找沧甜,不管怎样他不会放开,沧母的死,非柳晔然所愿,可能一开始他复仇的方式就错了,不知不觉中,仇恨已经淡了,他已决定:沧甜,从今天开始,我会重新爱你!
“小甜,可以进来吗?”
“嗯。”沧甜头也没回,她知道是谁,也知道这是自己能否顺利离开的关键。
“你肯跟我说话了。”柳晔然一把跑过来抱住沧甜,忐忑的声音难掩激动,一个商界新雄,什么时候像个孩子般渴望关爱了。
“嗯。”
“小甜,其实,不怪我。”柳晔然犹豫着解释,却不知从何开口,殊不知这样的辩解在她眼中是那么的苍白。
“嗯。”柳晔然,承认都不敢了吗?那你又有什么资格做我今后的对手呢?
“哎,小甜,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陪你散散心。”
“去法国。”法国,浪漫之都,是她曾经最喜欢的地方,但这,只代表曾经。
“好,明天我去公司交代好就回来接你,明天就出发。”
“你明天直接去机场等着我,忙完打个电话我就去。”
“这,那好吧。”
“没什么事的话你先回去吧,我要收拾收拾东西。”
“那我先出去了。”说完放开了沧甜,现在抵触,没关系,他会帮她走出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