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便宜都能这么光明正大,何况,自己小吗?
她站起来,将杂志翻过,扔在雨迹面前。
的确是大美女,还是穿着比基尼的,五官立体,身材火爆。
“奶牛啊!”雨迹看着杂志上的模特,又看看安语笑,说:“语笑,你要不要整形啊?”
“整形就算了,但有必要丰胸。”说完就站起来,拉起雨迹:“走,去医院,找行家问问。”
“你自己去好不好?”一个大男人,陪着女人去问这种问题,怎么看都很变态。
“这里治安不好,你确定让我自己去?”
“怎会,我们走吧,这就去。”
医院,走廊。
刚进门,安语笑就被眼前看到的惊住了。
一大腹便便的女子坐在走廊两旁的长椅上,柔和的头发垂在耳侧,皮肤白皙,不见怀孕女子特有的粗糙,反倒弥漫着一种母性的光辉,她变了,再不见以前的跋扈,静若止水,看起开温婉——赵月明。
安语笑鬼使神差的走到她身边,坐下,轻声道:“小姐,介意我坐在你身边吗?”
“没关系,请坐。”是赵月明没错,声音还是。
“你看起来很年轻,不像是结婚的人了。”
“还没,我是未婚妈妈。”
未婚妈妈?一定是上次的事,想不到,她竟能成长至此,想不到,她会接受这个孩子。
“哦,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了吗?”
“嗯,是女孩。”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唇角勾起淡淡的微笑。
“那就好,会像你。”
“我倒希望她谁也不像。”调皮一笑接着说:“我以前是个不良少女,还是别像我。”
“呵呵,真的看不出来呢。”赵月明,变化真大,判若两人。
“我倒希望能像她,只是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
安语笑下意识的问:“谁啊?”
“我心上人喜欢的人,就是情敌。”
赵月明,为什么你能成长至此?这样的你,是幸还是不幸?她不担心自己原来的身份被看出,手术完成时,她自己都没认出自己,更何况别人?
赵月明接着说:“输给她,心甘情愿,亦或许她从没想过争什么。”
这一点的确是,争过吗?没有,是没必要。
赵月明看了看安语笑,说:“真奇怪会和你说这么多,小姐,我觉得你和她有某些地方向像,却明明不像。”
“她也像我这么漂亮?”安语笑摸着自己的脸问。
“应该是两个极端的,她小家碧玉,你风情万种。”
赵月明和安语笑相谈正欢,却被一个人的声音横插进来:“月明。”
赵星凡,好久不见了呢。
“哥,给你介绍,额,小姐,你叫什么名字?”赵月明回头尴尬的问,聊得热火朝天却连名字都还未知。
“安语笑。”
“哥,这是安语笑,语笑,他是我哥,赵星凡。”
“你好,”安语笑伸出手:赵星凡,重新认识一下吧。
赵星凡并没有去握她的手,依然用警觉的视线注视着她。这幅场景有些冷,美女伸手,帅哥不鸟。
雨迹走上前,拉过安语笑的手将她带到自己身侧,笑着说:“二位,如果语笑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请见谅,我是她的未婚夫,雨迹。”
本来雨迹是打算看热闹的,能让她上前攀谈的以前定有交集,可作为名义上的未婚夫,不帮她解围又说不过去。
“语笑,你订婚了啊?”赵月明低下头又道:“真可惜,想把你介绍给我哥哥的。”
“月明,如果对方是这个面瘫的话,那一点都不可惜。”
“你什么意思。”赵星凡皱眉道,他算是被嫌弃了吗?
“你看,你长得是不错,可是我未婚夫也不差啊,更何况他很有钱,不知道你怎样,再说了,他温柔体贴,看你这张面瘫脸以后还有承受家庭暴力的可能。对吧,月明。”
“哥,语笑好像真的没说错。”嗯,这段时间以来,赵月明学会了胳膊肘向外拐。
雨迹浅笑不语,安语笑淡定从容,都等着看赵星凡的反应。
赵星凡看看眼前的三人,看来今天不给一个回答,不只面子,连衬都没了。
“他怎么看都是一小白脸,在外面难免不忠,我这一身气质就会拒人千里,至于家暴,打女人的男人不算男人,最重要的一点,我有钱。”不知赵星凡是不是第一次说这么多话,但安语笑是第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
“噗,语笑,考虑一下吧。”赵月明说完又向赵星凡投去一个:哥哥,还是你剽悍的目光。
“咳,月明,检查报告已经取回来了,回家吧。”
“嗯,语笑,方便留个电话吗,有空出来聚聚。”
“抱歉,我是旅游的,过几天会回法国。”
“哦,那真是可惜了。”赵月明的口气说不出的惋惜。
“有缘会见的,月明,拜拜,雨迹,走吧。”
“安小姐,如果需要帮助,可以到涅槃找我。”不知原因的,赵星凡开口道。
“你是那的总裁吗?”
“管理阶层。”
“哦,我会的。”
世事无常,短短几月间,他们都有这么多的改变,又成长了这么多。
“那两个人你以前认识吧?”他们一走,雨迹就迫不及待的问出口。
“嗯。”
“你和那个男的有一腿?”
“没有,那个女的。”
“哇,你这么狂野,百合?”
“一脑子的垃圾,我是她的情敌。”安语笑面无表情的吐出这句话,全然没注意到旁边一脸黑线的雨迹。
“她肚子大了,你男人的种?”
“不是,别人的。”语笑终于赏了雨迹一眼:“你很好奇?”
“当然了,这不是明摆着吗?我以为她怀了你男人的种,你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又被落雪救了,然后整容要整的你男人一家不得安宁呢?”
“你可以去拍电影了,想象力不错。”
“不对啊,你男人不是我哥吗?”
“你听谁说的?”
“不是吗?”
“不是。”
“语笑,你几个男人?”
安语笑看着双眼闪光的某某:“我是不是应该含情脉脉的说,其他的都是过客,就你一个。”
“呵呵,语笑,你会开玩笑了。”
第二天,安琪儿美国董事会。
“各位董事大家好,这是落雪小姐选择的接班人,安语笑,安语笑小姐是由总裁认可的人选,其他股东不允许有异议。我雨迹将会继续辅佐安语笑小姐,也希望在座的各位不要动歪心思。”
有雨迹的帮助,加上安落雪做好的准备,安语笑的接任很顺利,这些天过的很累,少有空隙,极少的闲暇的时光她也会想想安落雪:落雪,这就是你曾经的生活吗,不轻松啊!
一个公司的重担真的不好背负,却有利与她的成长,雨迹,见证了她的成长,可以从一份又一份的文件中看到一个日渐强大的身影,几年后的新一代强人。
一个多月后。
“语笑,明天回法国了,还要不要见一下你情敌?”
“不用了,都收拾妥当了吗?”
“没什么好收拾的,总公司在法国,没了这边的都不会怎样。”
“落雪的产业,我会妥善管理。”
“随你吧,我补眠去了,晚安。”
“晚安。”
第二天机场。
安语笑二人坐在候机大厅,不远处一阵骚动。
只见一男子在一群手下的簇拥下走过去,高大挺拔的身躯,英俊的五官,疏离冰冷的微笑。
是他吗?柳晔然。
他步伐沉稳,却很快,没有在安语笑面前做丝毫的停留,连看都没看一眼,他的眼中一片空洞,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那般孤寂。
安语笑对他也只是一撇,甚至连面孔都没有看清,但那种感觉让她确定,刚才的人,就是柳晔然。
只是擦肩而过,甚至连这都算不上,却勾起了她心中隐藏的一切情感,爱恋、埋怨、仇恨、内疚、绝望。
柳晔然,谢谢你,再次给了我动力,这一个月的劳累,现在看来,什么都不算。
下次见面,不会只是擦肩而过了,做好准备。
看日月交替,品花开花败,不知不觉已从指间溜过四个春秋。
“过得真快啊!”
“嗯。”
“打算出手?”
“你觉得,可以了吗?”
“你不需要有顾忌,只要你说出手我就会帮。”雨迹漫步尽心的拢了一下额前的刘海,四年来,他成熟了很多,也更有魅力了。
“雨迹,真不打算环游世界了?”
“世界我早就环游过了,也没什么意思。”
“真不知道你是什么构造,这么多年也不谈恋爱也不玩女人,真没反应?”安语笑色迷迷的吧眼光向下移,停在他身体某个地方。
“你不也饥渴了这么多年。”
“我是女人,雨迹,你还是处男吧?”饥渴过吗?有的,就上次在美国的匆匆一别,回来后的多个晚上都会做春梦,后来投入到工作中劳累过度才没有。
“我说是不是你信吗?其实作为你的未婚夫我可以满足你的生理需求,你也可以亲自来体验下我是不是处男,听说第一次比较生疏。”这人混熟了,就什么都说了,荤素不计。
“别再意淫了,待会小弟弟不听话就不好看了,挺长时间没去看伯父了,要一起吗?”
“不了,你自己去吧。”
“嗯。”
安语笑转过身,叹了口气:雨迹,这四年来,感谢有你的陪伴,我不想,你永远都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夫,风雨同舟的四年,也多亏有你才能渡过,剩下的时光希望你可以活的潇洒点,像风痕眼中的雨迹。
“伯父,这破花你已经养了多少年了,也没见他开花啊?”安语笑慵懒的躺在安爸爸的贵妃椅上,看着旁边侍弄花草的安爸爸道。
“这是依米花,生长在戈壁上的花。”也是一次机缘巧合才从非洲戈壁移植过来的。
“怪不得你用沙子养。”
“也不知道能不能活,毕竟他是不属于这里的物种啊。”
“不一定能活你还养这么多年,你自己算过养多少年了吗?”
“落雪离开一个月养的,还差二十五天四年。”他记得很清楚,也从不避讳这个话题,逃避,这个词永远用不到他的身上。
“依米花很少有吧?”
“依米花成长五年,却只有两天的花期,花开四叶,每个花瓣都有不同的颜色,无比绚烂的色彩,与日争辉,占尽世间色彩。”
“五年的成长,两天的花期。”
“嗯,依米花的美丽虽然短暂,却让人难忘,用生命书写的短暂的绝美。”
“我还以为只是一个传说呢?”
“是不是传说不清楚,能不能开花也不重要,在我眼中,只要我说他是,他就是,就不会辜负我这四年的培育。”
“依米花,真是不错。”忽然间,安语笑灵机一动,想起不久前的新产品,依米花,这不就是最好的广告吗?
“伯父,多谢指点,我先走了。”
“你去哪啊?”
“回公司。”
安语笑火急火燎的跑出去,连雨迹都没叫上,不一会就到了公司。
“杰克,你设计的婚纱那款珍藏的婚纱呢?”杰克是安琪儿婚纱设计里最有实力的设计师,安落雪看准他的才华,准许他每年只设计一件婚纱,其余时间就是到处旅游,那款婚纱是他四年前所创,被他视作最出色的作品,连广告都要精益求精,任何一环节出错都要搁置修改在重新做。
这样一来,这款婚纱耽搁了好久,最近才完成,公司决定为这款婚纱打一个广告,自然也要精益求精,不少方案都被否决。
“你要看?”杰克表示不解。
“嗯。”
杰克取来那件婚纱,雨迹已经赶来,还有两个助理在场。
它一出场,全场惊艳。
低调的奢华,质朴的绝美,不像婚纱的婚纱。
整件婚纱采用最高级的面料,下摆飘逸,参差不齐,并不是传统婚纱的固定模式,三层轻纱面料构成,第二层从左腰侧到右下摆有一条蓝色的晕染,若隐若现。
初看时整件婚纱无一丝装点,整体浑然天成。
窗子没有关,微风浮起,裙摆飘动,蓝色晕染带闪出钻石般的光芒。杰克在设计时将最小颗的蓝钻石融合在晕染带的纱缝中,光线折射会闪出蓝色的钻石光芒,神秘高贵。
杰克走到窗前,拉上窗帘,打开灯和风扇。灯光下,婚纱上身原本无波无动的净白也现出各种图案,不同角度,不同图案,却不显丝毫的杂乱,伴随着蓝钻石的光芒,无比的协调。
可以想象,能穿上这件婚纱的女人走动间该是多么的曼妙生姿。
“你能做吗?”杰克置疑的看着安语笑,带着不能相信,这是他的心血,不会让任何人糟蹋,就连它的主人都要亲自找,不然,宁可毁了。
“能。”对于他的质疑,安语笑并没有生气:“依米花。”
“你说。”
“生长在戈壁滩中的花,生长五年,花期两天,代表着:转瞬即逝的爱,瞬间的美丽。”顿了顿接着说:“还有奇迹。”
“好啊,好,安语笑,你不愧是落雪选的人。”安落雪是杰克的伯乐,今天,安语笑得到了这个高傲的实力派真正的认可。
“满意的话,这个广告我来做,这件婚纱,就叫依米。”
“这件婚纱的灵感来源于一次婚礼,冥婚,没有新娘。”杰克回忆起当天:“当天我并不在邀请之列,那天真的很感动,为这个不能谋面的新娘,所以做了这件婚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