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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逃离诅咒岛【一】

逃离诅咒岛

(一)

风,吹在白翩语的脸上,她深吸了一口气,走上了飞机。跟在她后面的是夏天、梁凉、沙白、钱萱,一共五个人。

飞机在云层中行驶着,一切风平浪静,似乎是一场愉快的旅行。

可唯一令人不安的是,这架飞机,要经过百慕大三角。这是唯一通往目的地的飞机,因为百慕大的缘故,飞机上的乘客寥寥无几。

五人在心中默默祈祷这场旅行会像此时的天气一样。

百慕大三角,近在咫尺。

飞机开始颠簸起来,然而广播却为响起,不安已在所有人中蔓延。

越来越剧烈的摇晃是白翩语有些吃不消,飞机已经在极速下坠。

这次完了,她想。

可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是,眼前是一个岛屿,她躺在沙滩上。

旁边是一个有些腐烂的木牌,上面写着:欢迎来到诅咒岛,恶魔的游戏,马上开始。

(二)

来到诅咒岛的第一天,天空便阴沉沉的。但他们关心的并不是天气,而是……他们现在到底在哪里。

所有的电子工具全部失灵了,只剩下一个不太好用的GPS,但GPS显示的是一个让所有人都失望的结果:unknown address。

未知地点!

身为学霸的沙白也无能为力,所有人的心都沉入了深渊。

天已经慢慢黑下来,钱萱在靠近海岸的地方发现了一个洞,五人就暂时在洞里睡了一晚上。此时,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大概在午夜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夏天被白翩语摇醒。白翩语瞪着眼睛,问他:“有没有听到声音?”

夏天迷迷糊糊地说:“也许是雨声吧。”然后继续睡去。

没错,是雨声。可这雨声,竟出奇地大。

白翩语的脚感到微微的凉,是水!

水已经漫到了她的脚踝!

白翩语叫醒了所有人,可当他们意识到发洪水的时候,水已经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着!

这,绝不是正常的洪水!

最先反应过来的白翩语死死地拽住山洞角落里的一块凹槽,虽然手指钻心的疼,但很牢固。她的面前,一个是夏天,一个是梁凉。水已经漫过了头部,要想活着,只能憋气,白翩语吸住一口气,脑部缺氧的感觉让她很难受。

白翩语并没留给自己思考的时间,拉住了夏天的衣角。但她突然后悔了。

沙白牵住了钱萱的手,沙白和钱萱……她早就看出来了。

梁凉的身影,漂浮在水中,她的眼神充满了对生的渴望。白翩语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抓住梁凉,可都是徒劳。

时间突然变得好慢好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水渐渐退去了。山洞里,只留下白翩语和夏天。

夏天对她说:“梁凉让我告诉你,一定要活下去。”

白翩语的眼角湿了。

(三)

天已破晓。

白翩语睁开了眼睛,她希望为还在熟睡的夏天做点什么。毕竟,是她最先提议来诅咒岛探险的。

诅咒岛的天很蓝,景色也很美,如果不是昨夜的洪水,她一定会以为这里是个度假圣地。

丛林深处,一座房子的尖顶微微露出来。很典型的哥特式建筑,只不过顶端的十字架已长满青苔。

白翩语鬼使神差地走到了房门前,却迟迟不敢敲门。

这是一栋很好看的中世纪小楼,大概三层楼高,灰色的墙砖上爬满了藤蔓。大门紧锁着,上面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锁。

白翩语终于鼓起勇气敲了敲门,“咚咚咚”。

门里面没有声音,四周静的可怕。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阵冷风从房子里吹出来。

白翩语迟疑了一下,走了进去。

房子里没有人,角落里挂满了蜘蛛网,桌子上有一盏满是灰尘的油灯,旁边还有一盒不知道什么年代的火柴。白翩语用一根火柴点燃了油灯,才勉强能看清周围。

突然,一个角落传来了细微的声音,把白翩语吓了一跳。

她壮着胆子走过去,一个少女坐着一个没有火苗的壁炉前,翻看着一本不知道已有多少年历史的书。可是,她的身体是透明的。

“你好。”她抬起头。

“呃……嗨……嗯……我叫白翩语……你……叫什么?”白翩语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

“瑟西。”她苍白的脸上显现出一抹笑容。

“我是幽灵。”瑟西见白翩语不说话,说。

“你……嗯……你是……”白翩语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一切。

“我是怎么死的,是吗?”瑟西温柔地笑着,把书放在了桌子上。

“我呀,是在1586年,被当做女巫烧死的。”

“烧死的?那你真的是女巫?”

“恩。其实,魔法真的存在,女巫也是真的,只不过被她们误解而已。”

(四)

背景简介:排巫运动发生在近代早期的欧洲,1580至1660年间是排巫运动最狂热的时期。其间,许多人被迫害致死,其中95%是女性,多为衰老贫困的单身女性,但也不乏年轻女孩。

(来源于百度百科,侵删)

而瑟西,正是在排巫运动中死去的。

她温和地看了一眼白翩语,缓缓地讲起了她的故事:

我出生在1569年的爱尔兰,在一个小小的村子里。我的妈妈是个女巫,但因为她一直小心行事,而且当时还没有开展排巫运动,所以除了我和爸爸,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在我十一岁的时候,妈妈开始教我魔法,这时排巫运动刚刚开始但我只能躲在家里偷偷学。幸运的是,爸爸很理解我,他也能忍受我有时控制不住自己的魔法。是的,我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

我看着村字里的一个又一个无辜的人被押上刑场,尤其是平常待我如亲孙女的爱丽森奶奶消失在熊熊烈火中时,心里真的很难受。可妈妈告诉我,要学会忍受。

就这样风平浪静地过了几年,我已经十六岁了,妈妈在某一天失踪了,但我一直记得她的话。

说来也好笑,我被发现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一个奇怪的事件。

唉……其实,也是我的错。

那天傍晚,我披着黑色丝绒斗篷出去散步,突然,我发现我家门前的草地上多了几道长长的痕迹,好像是牛留下的。

这时,邻居大叔牵着那头牛走了过来。我知道是那头牛干的,但我不准备追究,草马上就会长出来的。我冲他笑了笑。

第二天,士兵就来了,我被绑到了火刑柱上,被烧死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头牛在第二天死了。只是因为我那天穿了黑色衣服,又朝他笑了,我就被判为女巫。

不过,我本来就是女巫。

但那些人真是可笑。

(四)

待到瑟西讲完她的故事,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白翩语害怕夏天会担心她,与瑟西道了别,向山洞跑去。

瑟西在她走出老宅大门时说:“记得不要把我的事告诉别人,有事随时找我。”白翩语看了一眼瑟西,坚定地点点头。

白翩语回到了山洞,夏天刚好睁开了眼睛。看来,他并没有察觉到白翩语刚才去了哪里。

他提出去森林里走走,说不定能找到人。

白翩语想拒绝,她想起了刚上岛时那块木牌,恶魔的游戏。可没等她说话,夏天拉起她便往外走。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森林并没有很寂静,白翩语听到草丛中有一丝响声,隐隐感到不安。

突然,一个黑夜窜出草丛,把白翩语扑到了一个泥潭里,是沼泽!

白翩语在沼泽中挣扎着,而远处夏天的情况,也好不到那去。

黑衣人用枪指着夏天的头,夏天的脸上呈现出一种扭曲的表情。

黑衣人冷冷地说:“她现在如果不救,很快就会沉下去。但是……”他的笑容无比的诡异,“如果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会救她出来。”

夏天点了点头,算是让他接着讲下去。

黑衣人满意地笑了:“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奴隶,我可以让你做任何事,同意?”

夏天思索了一会,艰难地点点头:“成交。”

白翩语显然听见了他们的对话,泪水夺眶而出:“夏天,不要!我不值得你为我做这么多!”

夏天没有说话,对着她微微一笑。

黑衣人走到泥潭前,轻轻把白翩语拉了出来。他挥挥手,一阵烟起了,待到烟散去,只剩下满目青山。

白翩语飞奔到瑟西的老宅子面前,不停地敲门,却迟迟没有人来开门。

她累极了,脸上挂着泪痕,在门前睡着了。梦中,她看到了夏天。

(5)

在白翩语在门前睡着的时候,沙白和钱萱这边似乎还是风平浪静。

两人在树丛中穿行,天空中不时飞过几只鸽子。

“嚓啦”一声,一只鸽子撞到了树上,脚上的信掉了下来。

钱萱出于好奇心捡起了那封信,信封很精美,还印着金色的印章。

信的内容很简短,似乎是一封邀请函。字体很好看,但很小:

亲爱的瑟西

明晚晚在我的城堡有一场舞会,邀请你参加,今晚,不见不散。

兰斯洛特公爵

“瑟西?你认识吗?”她看向沙白。沙白茫然地摇摇头,但还是在脑海里拼命搜寻着关于这个名字的信息。

“瑟西是希腊神话里有名的女巫。瑟西的力量非常强大,她能藉由药草的帮助,念咒语与召唤神明来施法,她可以将人变成动物,并创在出并不存在的幻影,她可以藏住月亮与太阳让大地一片漆黑,也会下毒来杀害她的敌人。”沙白在绞尽脑汁想了好久后,缓缓地说。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那么,这封信怎么办?”

“找到城堡,说不定我们就有救了。”沙白说。然后,是一阵静默。

“啊――――”钱萱尖利的喊声划破了诅咒岛的宁静,她的脸痛苦地扭曲着,双生死死地护住头部,瘫倒在沙白的怀里。

“萱萱,你又犯病了?”沙白的表情很焦急,丝毫不想在开玩笑。他也不是在开玩笑,他们,全都是患绝症的孩子。是的,包括白翩语,包括夏天,也包括梁凉。

钱萱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还发出“嘶嘶”的声音。

天已经黑了,沙白决定先在这里住下,城堡的事明天再说。毕竟,还是命比较重要。

他在钱萱身边守了一夜,拂晓之时,钱萱已经完全好了。虽然,随时可能复发,随时可能离开这个世界。

城堡很好找,就在岛子的中心。外表乍一看并不好看,但里面却是富丽堂皇。

他们没想到,竟如此顺利地进了古堡,守卫放了他们进去,还给了他们一身体面的衣服。一打听才知道,今天是兰斯洛特公爵的忌日。

忌日?忌日!

他们都是幽灵!

两人吓了一大跳,魂不附体地加入了舞会,脑袋里想的都是怎么逃出去。

钱萱走了出去,并没有收到任何人的阻拦。而沙白出去的时候,却被告知要舞会结束时才能走。

莫非钱萱有什么特异功能?

与此同时,城堡外一个黑暗的角落里,两个黑影正在低声谈话。

“任务完成了,接下来怎么办?”

“让他杀了她。”

“……”

“不同意?”那个声音明显扬了起来。

“当然同意,我会永远忠于您,直到永远,我的主人。”

(6)

夏天和黑衣人出现在了一个房间里,房间很大,像一个实验室。两人都保持着沉默。

就这么走着。偌大的实验室里竟没有一个人。

黑衣人带着他走进一个房间里,里面是空着的,什么也没有。

“你,就先住在这里吧。”黑衣人最先开口。

“嗯。”

然后,又是一阵静默。

“有事我会叫你。”他说,然后关上房门走了出去。门即将关上的一瞬,夏天问他:“你不怕我跑了?”因为,他发现,这个房间里的门,是没有锁的。

“呵呵。”黑衣人邪魅地一笑。“你是出不去的。”

然后,房门就被关上了。

夏天想推开门,门却怎么也推不动。果然,他是出不去的。夏天有些害怕,但他不后悔,为了救白翩语,他可以牺牲自己的一切。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黑衣人没有对他做任何事。每次到饭点,机器人都会送来饭菜,饭很好吃,但他吃不下去,是在为自己的命运担忧吗?

有时,外面会有一个女孩的声音,具体说了什么倒是听不清,但从口气能听出来,那个女孩是黑衣人的主人。还有,那个声音,好像似曾相识。

终于,在经过了好几天的无聊之后,“有趣”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黑衣人把夏天带到一个手术室,让他躺在床上。

“有一点疼,不过会给你打麻醉药。你应该为献身科学而感到骄傲。”他手里拿着一根针管。

献身?

难道说他要死了?

夏天满脑子都是问号。

黑衣人摘下了兜帽,露出来了白皙的脸。

“何医生!”夏天惊叫起来。

何医生是他的主治医师,就是他,给夏天下了死亡判决书,从此让夏天放弃了生的希望。

“没错,我就是何医生。但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我的目标是把你,变成机器人。”他平静地说。

夏天紧张的闭上了眼睛,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何医生说的:“萱……啊不……主人……麻烦帮我拿一下手术刀。”

不知何时,何医生身后出现了一个人影,是钱萱!

夏天心底的希望燃烧了起来,可是,钱萱只是微笑着递给何医生一把手术刀。

钱萱背叛了他们!

他已经彻底绝望了,慢慢地,他失去了意识。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他的记忆已经被改变了。

“他叫什么呢?”何医生问钱萱。

“就叫弦殇吧。”

夏天,哦不,是弦殇,对着钱萱说:“请问您有什么命令,主人?”

钱萱满意地笑了,在弦殇耳边,悄悄说了些什么。

夏天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永远忠于钱萱的弦殇……

(7)

白翩语在老屋门口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突然,“吱呀”一声,门开了。瑟西的头探了出来,压低声音对她说:“藏起来,快!”白翩语听得一愣一愣的,但还是躲到了草丛里。

一个男人(当然也是个幽灵)走了出来,瑟西的语调明显有些不悦:“下次再来呀,兰斯洛特公爵。”她特意把“公爵”两个字咬的特别重。而那个男人仿佛没听到一样,径直向前走去。

待他走远,瑟西走到白翩语藏身的草丛,把她叫了出来。

“他是谁?”白翩语有点莽撞地问。

“呃……啊……一个朋友而已……”瑟西含含糊糊地说。“来了一个新朋友,我想你会喜欢她的。”她又兴奋起来。

新朋友?

奇怪的是,白翩语并没有想的夏天,而是想到了……梁凉。

两个“人”(其实只能说一个人)走进了屋子,白翩语注意到,瑟西一直带着一顶很大的帽子,直到进了屋子才摘下来。

“瑟西,他终于走了,衣柜里很闷呐。”一个女孩的幽灵抱怨着,慢慢向这边飘过来。

“梁凉!”白翩语不禁失声叫起来。

果然是她!

“你们认识?”瑟西笑问,梁凉点了点头,把事情的始末讲给她听。

然后,便是沉默。

梁凉看到白翩语自责的表情,柔声安慰到:“别难过,这不怪你,我是在野外发病了而已。你看,我不是以另一种形态活着吗?而且,我和夏天,总得离开一个,如果我活着,他就必须死。”

一想到夏天,白翩语的泪水就止不住地往外涌。

“可是他也可能死了!”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白翩语就这样不停地哭啊哭,哭够了才把所有的事说了出来。

“只有一个人才能做出这种卑鄙的事来――何医生!”瑟西咬牙切齿地说。

“何医生?可是……”白翩语吃了一惊。

“别可是了,我们已经发现他的秘密了。其实……是他给我灌了药,我才发病的。”梁凉打断了她的话。

“虽然现在暂时做不了什么,但是我们可以带她去那里看看,毕竟夏天很有可能在这里。”瑟西说。

“可是,你不是不能……”梁凉欲言又止。

“没关系。”瑟西骄傲地抬起头,从抽屉里拿出一根像树枝的东西,指着自己的手臂低声念了些什么。“我的魔杖,好久没用了。”她笑了。

白翩语还没反应过来,瑟西和梁凉就一人抓她一只手,飞上了天空,一直飞到了岛中央,那里有一座大城堡。如果不是心里想着夏天,白翩语敢说这是一次很愉快的郊游。

瑟西说:“下面的城堡,再往下一层,就是他的实验室,夏天,很有可能就在那里。而且……”她咬了咬嘴唇,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说,尔后又好像下定了决心:“应该是,凶多吉少。”

白翩语听到瑟西的话,心头一紧,这下好,才几天呀,就还剩三个人了(还不知道沙白那边怎么样)。她突然又反应过来,夏天凶多吉少!她一愣,松开了手,直直地向下坠落……

(8)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梁凉冲下去,一把拉住她,降落在城堡的屋顶。一个有些模糊的背影,出现在白翩语的视线中,可梁凉并没有注意到,紧紧抱住白翩语。其实被幽灵抱住的感觉也不是很糟糕,有一点像一条湿毛巾搭在身上。

如果是夏天,他就会一边埋怨她怎么没摔死一边认认真真地为她检查有没有伤口。

该死!居然又想到他!白翩语几乎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他。

那个模糊的身影慢慢走进,白翩语出于警惕,把梁凉拉到背后――尽管她知道梁凉已经死不了了。

他走近了,白翩语也松了一口气,是沙白。

虽然不是白翩语期待的夏天,但她还是很兴奋,毕竟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可沙白是一个人。钱萱并不在他身边。

“钱萱在哪?”

“夏天在哪?”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说的,气氛很尴尬,但沙白并没有问梁凉的事情,显然,他看到了梁凉。

“你先说。”白翩语不好意思地摆摆手。

“萱儿,呃……我找不到她了。”

白翩语却一直不说话,只是不停的哭,梁凉凑过去,告诉他所有的一切。沙白先是一愣,又走上前拍拍白翩语的肩膀,安慰道:“没关系,我们还没有得到确切消息他已经死了,说不定他还活着。”

白翩语抬起头,看着沙白。

“我相信。”沙白的语气很坚定。

瑟西飘了过来,微笑着看着白翩语。

“这位是?”沙白看着瑟西。

“瑟西。”

“你……认识兰斯洛特公爵吗?”沙白小心翼翼地问,末了,又加上一句:“他邀请你参加舞会,我……我捡到了邀请函。”

瑟西绿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又暗淡下去:“我不认识他。”沙白也就没再问。

“其实,诅咒岛从前是个很美的地方,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是在一百年前……”瑟西说,只是她的表情,好像在做梦一般。

“怎么了?”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诅咒岛的诡异,果然,发生过不同寻常的事情。

“这里不安全,我觉得还是回去再说。”瑟西说。“毕竟还是安全第一,成为幽灵的可能性是很小的。”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梁凉。

一个幽灵带着一个人,这要是在正常世界,该是一大奇观吧。

就这样,他们飞回了瑟西的老房子,一进门,白翩语就注意到瑟西的气色明显好多了。

“诅咒岛曾经住了很多幽灵,但要想住在这里必须获得一个人的许可,因为他是第一个住在这里的幽灵,我和他……不熟……嗯,应该是不熟。他就是我们看到那座城堡的主人――兰斯洛特公爵。”

“但是,总有一些幽灵或多或少违反了一些事情,必须离开这里。大多数人都平和地离开了,因为在很有的地方,还有一个岛,也是幽灵所在地。”

“有几个老幽灵――比我还大几百岁,预言如果兰斯洛特公爵继续无节制地赶走他们,必将有不幸的事发生。所有人都不信,当然也包括我,可是,那件事真的发生了……”

(9)

1865年2月13日,瑟西的296岁生日。

还是在那个老房子里,只不过那时的房子要光鲜许多。瑟西和兰斯洛特面对面坐着,连空气都是甜蜜的。只有瑟西知道,她对152年后的他们说了假话,她和兰斯洛特,曾经是一对亲密的恋人。

因为瑟西是在十几岁时死的,所以她仍然保持着曾经美丽的容颜。

“生日快乐,我的瑟西。”兰斯洛特紧紧地抱着瑟西,瑟西没有说话,但她的表情充满了幸福。

空气似乎为这对恋人凝固了。

“砰!”门被踹开了,一个幽灵飘了进来,打破了宁静。

“兰斯洛特……”那个幽灵喃喃地说。“你说好要和我永远在一起,永远守护我的……”

“那都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兰斯洛特的声音里没有了刚才的温柔,冷若冰霜。

“艾莉。”兰斯洛特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希望你以后不要来打扰我,否则,我也只能这样了……”

瑟西却异常冷静:“艾莉,请你离开,这里是我的房子。”

艾莉转过身去,冷笑道:“呵,既然你想让我走,那么很好,我走。但是,我总得留下点什么。”

“你要做什么?”兰斯洛特厉声说道。

“我给诅咒岛降下血缘诅咒,任何接近瑟西的人,都会遭受厄运。”艾莉说,然后推开门。

“等一下。”瑟西拦住了她。“血缘诅咒,只有一个人会,卡珊卓拉。”

“不一定。”艾莉回头望着她。“卡珊卓拉,是我的姐姐。”说完,她便消失了。

“兰斯洛特。”在短暂的沉默过后,瑟西说。“我们必须分开,这是为了保护你。请你以后不要再接近这里,但你要记住,我永远都爱着你。”

兰斯洛特想拒绝,但他想了一会,含着泪同意了。

瑟西拿出魔杖,指着自己说了些什么。“我可以将这个诅咒缩短到一百年内,但由于它是因为你才被降下的,所以,你永远不能接近我。”她对兰斯洛特说。

“我一直都会爱你。”兰斯洛特在出门前对她说。

然后,整整一百五十二年,瑟西再也没有见过他,只是看着信笺上熟悉的字迹发呆。

一百五十二年。

“现在诅咒解除了,除了他,别人都可以接近我了。”她对白翩语、沙白和梁凉说。

“可你现在还是忘不了他,是吗?”梁凉问。

“是的,我永远也忘不了。我曾经试过找到艾莉,但她似乎去了卡珊卓拉的岛,我去不了那里。”

“你不是和兰斯洛特公爵不熟吗?”沙白盯着瑟西。

“啊,对不起啊,我一直没告诉你们这件事,我和他就是因为这个诅咒才分离的。”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原来看起来冷冰冰的瑟西,原来还有这么动人的故事。

“要解开这个诅咒也不是没有可能,但需要一种十分稀有的药水,但是它已经失传了,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瑟西说。

(11)

白翩语落寞地蹲着角落里,等待着他出来,现在看来,沙白才是最可靠的人。

过了好长时间,沙白终于气喘吁吁地走了出来,但脸上却是兴奋的笑容。

“我找的那里的资料了!”他对白翩语说。

“找不找的到,已经无所谓了。”白翩语叹了一口气。

“到底怎么了?”

“钱萱叛变了,夏天被她逼着也叛变了。钱萱和何医生是一伙的。”白翩语绝望地说,沙白也一直是沉默。

“白翩语,看着我。”沙白用他惯有的严肃语气对白翩语说。虽然白翩语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很乖地照做了。

“听着,我现在必须带你走,不要管别人,有可能我也回不去原来的世界,但我至少要让你回去。他们怎么样我们已经无能为力了。”他说。

“不行,夏天还活着,只要他活着就有希望,他救了我,我不能丢下他不管。”白翩语说得很坚决。

“夏天那样是为了谁?难道你就不管他为了救你付出的代价,白白去送命吗?你不能让他白白死掉啊!钱萱的目标是你,你必须在她杀死你之前离开!”沙白咆哮道。

“夏天还没死,他还有希望!”白翩语也急了,对沙白吼道。

“他已经死了,至少他的灵魂已经死了。”沙白突然冷静下来。“我们去找瑟西,她一定会有办法的。你,要学会放弃。”

“放弃?放弃自己最好的朋友,只是因为自己有危险?”白翩语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沙白。

“我告诉过你,他活着的只不过是一具躯壳而已。”沙白说着,拉起白翩语向瑟西的老宅跑去。

“你们要回去?!”梁凉听到沙白的话大喊。

“月圆之夜时,城堡的水池中会出现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只是只是个传说,虽然每个月圆夜那个入口都会出现,但没有人进去过,也就没有人真正去过你们的时间。”瑟西听了,倒是异常冷静。

“还有一个周的时间,我们得去那里看看。”沙白说。

“沙白,你……能过来一下吗?”梁凉问他。沙白应声走了过去。

梁凉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沙白突然就哭了,当然他是背过身哭的,可白翩语还是看到了他轻拭泪水。

他脸色凝重地对梁凉说:“我得想想。”

梁凉说的那件事,他竟然一直都不知道。他真的好自责,他恨自己为什么要和一个叛徒在一起,而忽略了一直喜欢他的梁凉。但他决定不告诉别人,就让这个成为永远的秘密吧。

深夜,白翩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难道沙白说的真的是对的?也许那个夏天永远回不来了?也许她真的应该放弃?

白翩语绝望地哭了。

窗外,一轮上弦之月升起来。

(12)

还是一切顺从命运吧,白翩语想。

那一夜,彻夜无眠。

清晨,柔和的阳光均匀地洒在白翩语身上,反倒使她有了一点倦意。

瑟西走进了房间,脸上有一丝笑容,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

“我找到一个古老的咒语,也许可以能让夏天恢复记忆,但是只有三十秒。”她说。

“既然有希望,那就试一试啊!”白翩语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你听我说。”瑟西一脸无奈。“这个咒语很危险,搞不好会送命。不过……”

“不过什么?”

“我可以试试,我已经死过一次了,顶多会遭到诅咒的反噬,过一会就会好了。”

“反噬?”

“嗯,自从艾莉留下那个诅咒以后,我就一直在尝试彻底消除他,可我似乎不小心开启了反噬。这是一种很难的咒语,以我的能力是做不到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就触动的反噬。也就是说当我向别人施咒时,我自己会承受烈火焚烧般的痛苦。”瑟西说。

“你……真的要这样做吗?”白翩语问。

“我已经决定的,只要有希望,就要试一试,对吗?”瑟西笑了。

然后,整整一天,瑟西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直没有出门。

傍晚,瑟西笑容满面地出来了,对白翩语说:“就在今晚,叫上沙白和梁凉,兰斯洛特说他听到风声了,钱萱和夏天今晚会转移。”

如血的夕阳落了下去,随着最后一缕霞光消失,夜晚也降临在了诅咒岛。

“走。”瑟西走出了老宅。

柔和的月光照透了瑟西和梁凉的身体,有一种苍白的美丽。

他们坐在草丛中,没有一个人说话,所有人都在等待复仇的时刻。

瑟西突然看了一眼白翩语,意味深长地说:“我要送给你一句话,你要好好记住,因为这有可能是最后一句话。”

“不会的,你不会死。”白翩语说。

“谁知道呢。我希望你记住,不要依赖任何人,当你在黑暗中挣扎时,连你的影子也会抛弃你,你可以依靠的,唯有你自己。”

一句看似无厘头的话。

但它是否隐含着某种意义?

白翩语已经不去想了,沉沉地睡去。

当她被沙白晃醒时,天还是黑的,但估摸着应该有五六点吧。

草丛里传来“沙沙”的声音,脚步声明显属于两个人。

白翩语走出来,钱萱的脸上滑过一抹笑容。

“你还是来了。”钱萱说。

“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们?”白翩语问她。

“为什么?呵,这个你以后自然会知道。”钱萱说,随即又回头对夏天说:“弦殇,杀了她。”

“是,主人。”

弦殇一步一步朝白翩语走来,手中的尖刀映出寒冷的月光。

她自然比不过高大的他,被弦殇按倒在地,她看到沙白想要冲出来,明明渴望生存却还是用眼神制止了他,既然是自己应该承受的痛,就一个人忍受吧。

刀子朝她的心脏刺去,白翩语绝望地闭上了眼,等待死亡的降临。

可预想中的痛苦却没有感受到,刀子停在半空中,夏天温柔地看着她。

白翩语回头看了看草丛,瑟西正闭眼念着咒语。

只有三十秒!

夏天的脸扭曲着,用颤抖的双手递给她那把刀。“杀了……我。”

钱萱大喊道:“杀了她,杀了她!”

白翩语没有理会她,含着泪摇了摇头,

夏天握住白翩语的手,向自己心脏刺去。“永……别了。”

“不要!”白翩语的眼泪像洪水一般流出来,可一切都晚了,夏天的胸口绽出一朵凄艳的血花。

在他的呼吸停止的那一刻,太阳升了起来,天已破晓。而白翩语的太阳,却永远也升不起来了……

草丛里,瑟西无声地躺着,安详地闭着双眼。

13)

白翩语没有在乎钱萱的表情,向着瑟西走去,她喘着虚弱的气息,近乎死亡。她并没有注意到,沙白正在慢慢离开她的视线,渐行渐远。此刻,她的眼中只有瑟西的生死。

瑟西的呼吸逐渐变得微弱,最后停止了,她的绿眸,永远停在了那一刻。

“她……死了?”白翩语的声音颤抖着。

“不会的,幽灵虽然有呼吸,但是不会死,她……应该是受到了诅咒的反噬。也许,永远不会醒来了,据说解除反噬和解除那个诅咒的解药一样,也就是说,瑟西也许永远不会醒来了……”梁凉说。

或许是冥冥中的某种奇特的反应,瑟西的躯壳慢慢化为一缕轻烟,钻入她的魔杖。

“蓝花楹木。”梁凉说,“在绝望中等待爱情。”

『没错,楹砸的名就是这么来的。』

瑟西的一生,真的是为爱而活啊。

清晨的薄雾中,一个幽灵缓缓飘来。

岛的另一端,却并不像这边安详。

满脸是血的沙白喘着粗气,一步一步朝钱萱逼近,但钱萱似乎并没有感到惊讶。

终于,闪着寒光的刀剑抵住了她的脖子,她的脸上没有任何不甘和失望,反而享受地闭上了眼睛。

“我知道你不会的。”她的声音竟然还带着些许得意。

“不,我会。我不会再像从前一样无条件答应你,我为你已经失去了太多。”沙白难得冷冷地说道。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可以告诉你的。”钱萱还是保持着微笑。“这封信里写着这件事所有的真相。”她拿出一个信封,交给沙白,似乎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沙白把信封放进口袋里,刀子轻轻地割了下去。

五人,仅剩两人。

沙白拭去刀锋上的血迹,不露声色地离开。

他回到了城堡前,兰斯洛特公爵背对着他,似乎正在和白翩语说着什么。

“来吧,我带你回去。瑟西会醒过来的,我确定,只有现在这一个机会可以回去,否则你就永远也回不到你的的世界了。”兰斯洛特说。

沙白走上前,兰斯洛特公爵丝毫没有惊讶,带着两人走到了一个水池旁。水池里,有一个漩涡。

“下去吧。”

白翩语把脚伸了进去,感到下面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正把自己往下拉。

“啊啊啊啊!”白翩语掉了下去,她没有看清沙白是不是也下来了,但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诅咒岛上,兰斯洛特还在望着瑟西的魔杖出神。

当白翩语睁开眼睛时,周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一片,她用手指摸索着,周围都是柔软的布,似乎是一张床。

难道这是在医院里?白翩语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这里真的是医院,也就说明她成功地离开了诅咒岛。

似乎是为了印证她的想法,旁边的电子闹钟突然响了,白翩语心里一惊,手忙脚乱地把它按住,同时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时间。

午夜十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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