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星眸一转,展颜轻笑,母仪风姿尽显。
“皇上,彦儿才回来怎么就说这些。”皇后劝慰的嗓音再次响起,替皇上斟满空了的酒杯递给他。
“是啊!父皇,我们几兄弟难得聚齐,儿臣也希望三弟这次能够呆长点,好让我们几兄弟聚聚。”宇文轩放下酒杯,同样劝道。
宇文轩已经很久不干政,可是这一句话似乎又有些不一样。
安若葵好奇的盯着宇文轩,不由得佩服他们的一唱一和巧舌如簧,心里莫名升起一丝异样。她身边的宇文洛从头到尾都不曾开口说过一句,只是懒懒的喝着酒,尝着美味的食物。
皇上沉思了一刻,随即说:“既然大家都觉得彦儿留在京城合适,那就这么办吧!”
“臣妾谢皇上。”
“儿臣谢过皇上。”
德妃和宇文彦齐齐叩拜,可还未等他们起身,皇后的嗓音再次飘来。
“皇上,彦儿留在京城臣妾甚是高兴,可是要是边关要调动军队该怎么办?”看着德妃那张妖艳的面容,皇后笑得更为灿烂。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不相信他宇文彦还可以紧握军令牌不放。
原来皇后早就打算好了,借这次宇文彦回宫,顺着德妃的意思将他留下,但必须将军令牌交出,这应该也是皇上所想的,她不过是顺水推舟。
德妃阴鸷的眼神紧盯着皇后,原来这才是他们的目的。
好一个狡猾的皇后。
“这?”皇上假装困惑的蹙眉冥想,似是想要找出解决之道。
宇文彦这时上前,从袖袍中拿出雕刻精致的军令牌,递到皇上面前,沉声道:“父皇,儿臣先将军令归还,望父皇将它交予更为合适的人来庇佑我南阳。”
皇上接过那闪着金光的军令牌,慈目的看着,“皇儿快起来,爱妃快来朕的身边。”被叫到的德妃在宇文彦的搀扶下重新坐到皇上的身侧。
皇后在见到军令牌之后眼睛就没有从它的身上移开,贪婪的神色尽显。
宇文轩倒是不曾在意,自顾自的饮着。
皇后端起酒杯对着皇上道:“臣妾敬皇上一杯,愿我南阳万世昌盛!”
皇上龙颜大悦,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场颇具硝烟的晚宴就这样结束,人群散开,各自回宫,宇文洛有事在身,便派宛白送她回宫自己就匆匆消失了。
告别的皇上,出了崇德殿,天色已经黑了,可安若葵一点也不急着会玉葵宫,闲暇无事的在宫中瞎逛着,宛白则紧随在她的身后。
她轻轻移动着脚步,百无聊奈,却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在眼前的丛林中一晃而过。
回头见宛白蹙着眉,心知她也看到了,冲她点点头,两人迅速的跟上前面的身影。
看着那熟悉的身影,已经不是刚才那身明黄色的龙袍,皇上了黑色镶金的锦袍,身姿矫健的往偏远的角落移去,最后在一座假山前停住。
以刚才宇文峰的身手来看,他的武功定时不低,所以安若葵只在很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刚想俯身,与宛白往另一个方向飞去,后面传来的叫唤声愣是让她停在了原地。
“皇嫂。”
愤恨的转身,看着远远走来的宇文轩,淡然的看着翩然而至的他,冷声道:“五皇弟有什么事吗?”
宇文彦没想到她会是这样冷淡的表情,一时有些难以置信,怔怔的看着。
安若葵知道自己的态度不怎么好,可谁叫他打扰到她了,而且今天晚上,她对他,不知为何有些反感。
敛了敛心神,侧头往那座假山看去,哪里还有半点皇上的影子,早就已经不知去向了。
无奈的叹气,只能放弃,下次再找机会一探究竟。
“皇嫂怎么会在这里?”玉葵宫应该是往相反的方向才是。
“禀五皇子,小姐因为晚上集食,所以走走。”宛白机灵的扯了个谎,然后侧过身来,俏皮的对着安若葵眨眨眼。
“皇兄还有什么事吗?”冷清的看着他,安若葵做不到以前与他的熟稔,说到底他对自己来说也只是个陌生人,他只是长得像她弟弟罢了,如果他有野心,又何必装得那样的无辜?
现在的安若葵让宇文轩觉得陌生,明明还是以前那个古灵精怪惹人疼爱的皇嫂,可是站在她面前又会觉得什么都不对劲,神色不对,动作不对,态度更是不对,可不对在哪里又说不出来,还是一样的嚣张,一样的傲然,可是在这种嚣张傲然中似乎蕴含着光辉,只要看上一样就再也无法移开目光。
欲言又止的张嘴,神色紧张的看着她,有些担心的又愧疚的道:“皇嫂,我刚刚……”
“你也是为了帮你母后,你们的事我不想多管,毕竟我是个局外人。”不耐的打断他想要解释的话,安若葵语句犀利的点破,她不会迁怒于人,只是他们只适合做皇宫中的皇弟皇嫂。不可能做到那种相互依赖,相互信任的地步。
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相信他的身份,地位和所处的环境。太多不安定因素阻断了他们之间本可以有的一切联系。不去看宇文轩因为这些话而苍白无力的脸颊,毅然的转身离开,只是那几不可闻的叹息却无人听到。
刚下的轻松已然消失,宛白紧张的跟在安若葵的身后,不时的回头看向那还呆立在原地的孤单落寞身影,有些心疼,可是望着安若葵那疾步离去的身姿,几次话都嘴边都咽下去。
回到宫中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命人跟宇文洛回报她回来了,安若葵简单的沐浴了下,命宛白招来一件式样比较简单的黑衣换上,也让她换上,然后吹熄寝宫里所有的灯,佯装白天太累了早早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