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尚,名长乐,字落落。年纪尚小,七岁。
我是当朝丞相的嫡女,也是家中的小幺。我有两位兄长,一位是我的嫡亲哥哥,名长庚,一位是林姨娘所出的二哥哥,名向晚。
比起别的大家族中内阁的“争奇斗艳”,我们却像是一家人,姨娘从不争宠只安安分分地做着自己,与母亲也十分交好,如同知音。大哥与二哥更是亲近,同样的,大家都宠着我。
父亲为丞相,在宫中谨言慎行,回到家中也不敢懈怠,生怕这“隔墙有耳”。我想:这朝堂上的怕不是老虎,整天“嗷呜—嗷呜—”地嚎叫,深宫别院中住的怕不是毒蛇,每日每夜都吐着舌,阴险地算计着他人……但想归想,我从未吐露出着奇怪的心声。
元宵节,我硬是拉着大哥与二哥出来走走。两块石头都闷在家里,都快要长青苔了。
街上繁华,小贩叫卖着,好几位名人雅士待在一块猜灯谜,还有许多别院的姐姐们在歌舞着。
“好生热闹。”大哥有些不适应。
“既来之,则安之。大哥陪我玩嘛。”我撒着娇,拉着他们走向那歌舞地。
“好。”二位哥哥都跟着我走。
高台上,化着妆的“”姐姐”摆着姿势,左扭扭右扭扭,唱出那戏词,我没听出有什么好,但台下的观众都叫好,我便也跟着叫。
那“”姐姐”挥袖转身,一个回眸,与大哥对上。我那时若知以后的惨境,必然不会领着大哥前去……
……
前堂变得吵闹,我与小猫从花园一路溜到了前堂偷看。忘说了,小猫是我的婢女,从小便跟着我一起长大。父亲对着一个穿明黄衣裳的小孩子行叩跪礼,卑躬屈膝,连主位都让他坐了去。
我心下疑惑,能让父亲如此恭敬的怕只有那皇帝。但皇帝怎么是个跟我差不多的小屁孩呢,那白嫩白嫩的脸庞,故作严肃的脸,怪可爱的,我偷偷笑,起了坏心思。
我和小猫蹲在墙角,直到父亲将那小孩送出了门,我俩才从狗洞爬了出去。脸早就弄得脏兮兮保证谁都认不出来,于是一溜烟跑到那小孩面前,将他拐了去。
把他拐到后巷,狠狠地掐他的脸。
嘿嘿,真软,像棉花糖,还挺舒服。
“大胆!”他含糊地说出这句话。
“你现在在我手里,嘻嘻,我捏够了就放你走。”我揉起了他的脸,真舒服,等到玩够了他的脸已经红了一片。
我又忙不迭地给他送了回去,那太监也是糊涂,怎么没发现这小皇帝失踪了呢还不着不急。
算了,反正我已经给他送回去了,我可什么事都没做。
又从狗洞爬了回去,头一下撞到了柱子,怪疼的,揉揉脑袋。不对……这周围哪来的柱子……我抬头,就瞧见了含着笑的二哥。
二哥笑着看我这个脏脏的娃,把我抱了起来。
“落落又跑哪去玩了?嗯?告诉二哥呗。”二哥发问。
我眨了眨眼,试图逃过去。
但二哥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心虚道:“也、也没去哪玩,就、就搁后巷待着呢,自己玩,自己玩。”
“真的吗?”
“当然!”
“噢,那小皇帝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瞧见落落在欺负人家啊。撒谎可不好,要抄佛经的。”干净的声音不动声色地威胁我。
“我可没欺负!我就捏捏,没动手。”
二哥眼底的笑意更加清楚,“这次就放过你,下次就去抄佛经。那小皇帝不是你可以捏的,落落乖不要去招惹他。”
乖乖应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