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才收到五分区刘春生司令员的回电:"欣喜独立团、直属营除奸、杀寇、救人获得大胜,分区择日嘉奖有关作战人员。经分区决定,成立五分区的西山营,由原西山支队改编为西山营,调你团三营长郭仲涛同志任西山营营长。郭仲涛明日携带人员七十人,重机枪二挺,轻机枪十二挺,掷弹筒五具,其他枪支一百五十支,各弹药按一个基数装配,速赴三台庙。其他缴获作为你团和直属营发展扩大使用,望你们再接再厉,争取更大的胜利。另根据抗日斗争和中国革命的需要,分区制定了要在今后的一年时间内,五分区要发展扩大为四个团的兵力,望你部早做准备工作,快速发展扩大革命力量。"
"仲涛,分区领导要调你去西山支队当营长,这是分区刘司令员的电文,你看看吧,我看分区的意思,西山支队和直属营在一年内,都要扩大发展团级的编制了。这可是好事呀,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和小宝兄弟就要当团长了,和我平起平坐了。"郭团长把电文递给了弟弟郭仲涛。
三营长郭仲涛接过电文看了一遍说道:"刘司令员还行,除了迫击炮没有,允许我带走七十个人,重机枪二挺、轻机枪十二挺、掷弹筒五具、枪一百五十支、子弹配一个基数,这装备西山营也算实力不小了。我看这人数吗、、、、、、,我想多带走一些,从独立团三个营各抽出二十五个人,再从一一三团的人抽走七十五个,我带走一百五十个人不算多吧。"
"不多、不多,我做主了,马克沁重机枪和九二式重机枪随便挑二挺,迫击炮也带三门走,炮弹五十个,这样西山营比一个加强营还要强大,也为以后扩大成团的编制打好底子。剩下的那三挺重机枪给二营一挺,给一营一挺,直属营留一挺,那五门迫击炮给一营、二营、三营各一门,留给直属营二门,直属营将来也要建立炮连的。"郭团长把重武器分完了。
现来是收编的一一三团这六百多人怎样编制分配,郭伯涛团长问了问张小宝怎么个想法:"郭团长,我没啥想法,我服从上级领导的安排,人多人少都没关系。"张小宝直率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嗯,我看这么着吧,二营、三营和直属营先补充牺牲的人数,再补充三个营抽出来的二十五个人和减去仲涛带走的七十五个人,这样还剩有五百三十五个人。这次除奸收编一一三团,伏击小鬼子一个中队,直属营的功劳最大,直属营也应得到最大的嘉奖。独立团带走二百一十二个人,在二营和三营组建成立第四连,那三百二十三个人就编入直属营吧。枪支弹药除了三营长郭仲涛必须装配带走的,其余的按五份来分,独立团三份直属营二份。"团长郭伯涛讲了人员、枪支弹药的分配方案,张小宝没有意见。
"开饭了、开饭了,郭团长,俺给你们红烧了一盆马肉,你们偿偿。"做饭的师傅端来大半盆的红烧马肉,还拿来了十几个大窝窝头,一坛子烧酒。
郭伯涛见了这份红烧马肉笑呵呵的说:"上次直属连和三营吃大碗的骡子肉,我都没赶上,这回赶上吃红烧马肉了。好,今天咱们打了个这么大的胜仗,该吃点喝点,打开酒坛子,放开量喝。"
二营长听郭团长一下令,抱起酒坛子打开了口,"咕咚、咕咚"的倒了几碗酒:"哎呀,还是在直属营这儿好,有仗打,有肉吃,还有酒喝,我可馋坏了。"
二营长的话引起了好几个人笑了起来,郭团长且说:"你小子说的话,是咱独立团不如直属营好,那今天晚上你小子就留到直属营吧。"
"团长,我哪儿敢呀,我就是就事论事,没别的意思噢。"二营长夹了一块红烧马肉放入嘴里"巴叽、巴叽"吃着,边吃边说:"真香!真好吃!"
三营长郭仲涛带着一百二十五个人,就要向分区所在地三台庙出发了,郭团长拨给了他八百块大洋和三千元的法币。张小宝从兵工厂搬来二十箱手榴弹和五十个地雷、十个炸药包送与他,又从被服厂拿出三百套浅灰色八路军服装,连带着帽子、臂章、和绑腿带三百套,全都送给了郭营长。郭仲涛和团长、张小宝恋恋不舍的分了手,从一营抽出来的二十五个人在岔口村等着他们,他们会合后,赶着一架马车上路出发了。
郭团长和二营、三营的战士带上所分配的新兵、枪支弹药,也返回了自己的驻地。
独立团的人一走,张小宝感觉自己很累很困的,想去床上躺一会儿。教导员李冬生过来对他说:"小宝呀,有个事我一直没来及给你说,一一三团那个受伤的二营长,被遣散走了一直跟着咱们来到柏山寺,我劝过他了,说八路军不要他这样的人,要他拿着二块大洋回家好好过安生日子。他且说他不是一个坏人,他也不缺钱,他要求参加咱们八路军,和八路军一起杀小鬼子。还要见你说有重要情况报告,见不到营长你,他不会对任何人说的。我只好留下他了,还带他去姚医生那治疗了伤口,他身上的两处伤没什么大事,肩头上是贯穿伤,右胳膊被子弹削下了一块肉,恢复了十天半月的就好了。昨天夜里我也问过收编过来的一一三团的几个士兵,都说这个人是个好人,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对士兵们也好,酒色赌毒都不沾。"
"能在石忠义手下当营长的不是愦匪,也是个痞子兵,但他自己能说自己是个好人,当兵的也说他是个好人,有点意思。哎呀,你这么一说,我也不困了,带他来这儿我见见他。"张小宝一下子没了困意,让教导员把那个一一三团的二营长带过来。"
"长官,你好,俺是原中央军一一三团二营营长周勇生。"周勇生倒也不拘束,挺大方的向张小宝敬礼,报出了自己的名号。
"周勇生?"
"到!长官有什么指示?"
"喔,我们八路军不兴叫长官,我叫张小宝,跟你一样,也是当个营长,你可以叫我营长,也可以叫同志,或者叫张小宝,叫兄弟都可以的。"
"是!营长兄弟。"
"好了、好了,我问你,你如实回答,我们八路军不是发放给你二块大洋,让你回家好好过日子吗?为什么死跟着我们过来,你要知道象你这种身份,八路军是不会留你的。"
"营长兄弟,听俺多讲几句话,你再说留不留俺。俺也是穷苦人家出身,俺爹患病死的早,家里只有俺和俺娘,在俺二十二岁那年,俺娘也得了重病,俺到镇上去给俺娘抓中药。这中药刚抓好准备回家时,镇上突然来了一伙儿土匪,土匪们抢东西抓人,俺就被土匪抓走进了土匪窝,逼俺落草当土匪,俺宁死不干。那时石忠义就是土匪窝的大当家的,不知道他为什么对俺特别好,知道俺家里有个重病的娘,就找到郎中为俺娘把脉看病,郎中开了一副中药需有一根老山参配药来吊命,石忠义二话没说掏出三十个大洋到县城买了一根老山参,俺娘又多活了三年才病逝。俺是刚同意参加土匪不到十天,就被中央军招安改编了,那是民国二十四年的事,民国二十六年七七事变后,俺们中央军没少和日本小鬼子打仗。有一次小鬼子的炮弹打来,当连长的石忠义扑在俺的身上,俺没事他受了伤。从那以后,俺对石忠义就象报恩一样,对他是忠心耿耿、言听必从。俺是去年秋后才当营长的,说白了也就是一个架子,什么事都是石忠义说了算。石忠义投靠日本人当汉奸,俺是知道的,可俺为了报他的大恩,也只能跟着他走。俺也知道这是愚忠,也看不惯石忠义的所做所为,现在石忠义死了,俺也不用报恩了,俺要参加你们八路军,去杀那该死的小鬼子。"
听了周勇生这叨叨劲,张小宝就接着问他:"噢,你说的够清楚了,如果你不怕当八路军吃苦受累,你就留下来吧,你不是说还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是的,营长,石忠义看俺对他有忠心,吃喝嫖赌抽都不沾身,他就特别信任俺,让俺一个人给他悄悄藏下的一笔金条、银元和法币,还有一大批的枪支弹药,足足可以装备一个营的兵力。这些东西都是俺一个人搬走藏起来的,那几天的后半夜里,可把俺累坏了。俺说的都是实话,俺可以带路去曲台镇起出这些东西,用它们打小鬼子,才是俺的心愿。"
"真的?"听周勇生一说石忠义藏有一笔金条、银元、钱币和可从装备一个营兵力人数的枪支弹药,张小宝很是吃惊。
"真的!俺有半句假话,你们可以枪毙了俺。"周勇生面不改色、信誓旦旦的回答到。
"好吧,我相信你说的话,下午咱们就去曲台镇起出这些东西来,你准备一下,吃过午饭后就出发。"张小宝下令一连和三连准备下午行动,二连和四连留下来,有教导员李冬生,副营长王长河负责对三个新兵连进行训练,吴合良副营长也跟着去曲台镇。
听周勇生说这批枪支弹药最少有两马车之多,张小宝也找来两架马车,他和副营长吴合良带着一连和三连的人前往曲台镇,同去的还有被解救的大槐沟村的六个人,大槐沟村离曲台镇不远,张小宝就顺道把六个人捎带过来,走到曲台镇天色就黑黑的了。
石忠义住的团部院子里空档档的,那个窑姐让石忠义给了几十块大洋打发走了,周勇生带人在团部一个房间内,指出地下室的进出口处。几个战士上来往下挖出两层砖头,露出了木板盖,掀开木板盖就是地下室的进入口,点燃了一盏马灯后,就看到了一箱箱摆放整齐的枪支弹药,还有七、八十支枪靠立在墙上,也有一部分零散的子弹和手榴弹。
在地下宝的一面墙上,周勇生抠出几块墙砖露出了三尺见方的暗室,里面放着三个小木箱,周勇生把三个木箱都拿了出来:"张营长兄弟,石忠义藏下的金条、钱币珠宝都在这三个木箱里,一个较大的木箱里打开后,红纸包封的银元有七十封每封一百块,全在暗室里络放着。这些东西是他多年来当土匪抢来和敲榨勒索来的,也有他被招安改编中央军当了营长后,虚领、克扣士兵军饷及倒卖枪支弹药积攒下来的,还有日本人这回给他的钱。"
周勇生又打开一个木箱,里面有十五根小黄鱼和九根大黄鱼,法币一沓沓的都是大面额的,足足有一万六千元法币。打开另一个木箱装的全是珠宝首饰,项链、戒指、耳环、头钗等等,也有四、五斤之重。
"这石忠义真不忠义,他爹娘咋给起的姓名,简直就是个十足的、贪婪成性的土匪。他不投靠日本小鬼子,还可能有命花掉这些金银钱币,如今他石忠义不忠义投敌叛国,是死有余辜,也好!他的这些不义之财就让我们用于打小鬼子吧。"张小宝让一连的战士们把金条、银元、法币和珠宝首饰打包收拾好,并安排了一个排的人员专管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