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张小宝外出去灵平县城,营教导员李冬生极力反对,就连副营长王长河和吴合良二人也不同意。身为一个营的营长,全营上下四百来个战士,还有兵工厂、被服厂、战地医院三个小单位,天天有许多的事需要解决处理,那能随便脱离队伍去搞侦察。但是众人拗不过营长张小宝,张小宝回来后,让人把一些豆腐、五香豆腐丝送到土窑沟去,让兵工厂的工人们换换口味,剩下的供给被服厂、战地医院的人员吃。
在直属营营部,张小宝笑着对教导员说:"你们三人都不同意我去灵平县城,今天我进城虽然没办成什么大事,可是我得到了一个重要消息,要是换成别人去的话,咱们有可能就不知道这个消息了。"
当张小宝把中央军一一三团要叛变投靠日本人,进城当汉奸一事说给三个人后,教导员李冬生的两眼一亮:"营长,你说的这事我明白了,你打算趁机吃掉一一三团,这事嘛、、、、、,还真有点难度。你想想看,石忠义的一一三团没有公开公布当汉奸投靠日本人,咱还不能去打他们一一三团,国民党会说咱们破坏国共合作,这个责任太重大了。如果一一三团进了灵平县城,再打也就不好打了,再说一一三团目前也有六、七百人,咱直属营和人家对比人数上几乎少一半,这取胜的把握咱占多少?"
"老李,你分析的很对,光咱们一个营去吃掉一一三团的六、七百人,是会很吃力的,说不定到时候还会出现小鬼子和皇协军出城接应的,那咱直属营面对的可不光是这六、七百人的事了。不过咱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一一三团去投小鬼子去,这六、七百人的枪炮武器,可以装备两个营啊,所以我认为这次必须吃掉一一三团。明天我去独立团三营郭营长那,有三营联手和直属营一起打一一三团,我看应该问题不大,这事暂时保密,不要往下公开,以免打乱了咱们的步骤。让侦察警卫排的吴同文,带上侦察班的人去曲台镇一带也摸摸情况,灵平县城这边也要多关注小鬼子和皇协军的动向,一旦掌握了一一三团确凿的投敌证据和相关情报,咱们也制定出相对应的行动计划。"
这事很重要,连独立团三营长郭仲涛听张小宝说后,也不敢擅自做主,立刻向团长郭伯涛做了汇报。涉及到国共合作共同抗战统一战线的大问题,团长郭伯涛带着郭仲涛和张小宝,赶赴六十多里地的五分区,由张小宝亲口向刘司令员做了汇报,刘司令员听后且拍桌叫了声好。
"好!好机会,如果咱们一旦掌握了一一三团投敌叛变的铁证,我同意吃掉这个一一三团。这样五分区和曲台镇也就连成一片了,根据地会增加十几个行政村,人口也多了一万多人,还能得到一定数量的枪支弹药。来、来,喝水、喝水,大老远赶过来的,一定渴了吧。"
过去一一三团占着这方圆二十多里的地盘,我行我素的干了许多的坏事,还到我们五分区的根据地来强行征粮,要不是考虑到国共合作抗日大局,石忠义的六、七百人早就被赶跑了。现在他自作死,投靠小鬼子当汉奸,也给了我们一个消灭吃掉他的机会,吃掉了石忠义的一一三团,有利于抗日根据地的扩大发展。
刘司令很高兴地说:"小宝呀,你就和独立团三营他们联合一起行动吧,把前期的情报摸排清了,制定出可实施的行动计划。如果兵力不够的话,郭团长独立团的一营、二营,也可以参加作战行动,前提是必须掌握石忠义投敌的确凿证据和铁证,我们就能有理有据的堵住别人的嘴。"
"是!刘司令员,直属营保证完成任务,一定和独立团、三营的老大哥们配合好,拿下投敌当汉奸的一一三团。"
"哈、哈,我就喜欢张小宝这样的战士,好好干!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晋察冀军区给咱们五分区派来了两名电台报务员,这样分区和独立团各配装电台一部,以后有事联系通信也方便快捷了,也不用再跑上几十里、上百里地远来报信了。"
"刘司令员,我有个小小的要求,如果直属营再缴获了电台,直属营能不能留下来用?你刘司令能不能也给直属营派一个电台什么、、、、、、员、、、、、、。"
"当然能了,直属营现在很重要呀,分管着战地医院、被服厂、兵工厂,配一台电台也是应该的。我们共产党和八路军的队伍,要在抗日战争中得到扩大发展,不仅要人多枪多、兵强马壮的,还要有良好的军事装备,这是抗日战争的需要,也是中国革命的需要。电台的报务员就有分区来想办法解决,哪儿天直属营有个电台,也好给你们配备上报务员,这样你们也不用多跑路了,分区也能远距离的下令指挥了。哦,对了,我去你们柏山寺那有八、九、、、、、、十、、、、、、天了吧,兵工厂弄得怎么样?有了实际见效的成果没有?"
"刘司令,有了、有了,分区派来的专业人员和工人,都是能工巧匠,个个不含糊。你走的第二天,人家工人师傅就修配好迫击炮的支架和七支汉造阳造步枪,黑火药也做了一批,先制做了几个炸药包,手榴弹和地雷的铁壳体,这二天就要浇铸。下一步,我准备用炸药包去打几个炮楼,试试咱们自制炸药包的威力。
"好呀,打炮楼可是攻坚战,你们一定要注意减少不必要的伤亡。昨天,西山支队来报信,他们从直属营得到我带回去的枪支弹药后,在前几天,他们一鼓作气打下了二个炮楼和一个小据点,消灭了四十多个小鬼子、一百多个皇协军。不过西山支队也牺牲了三十几个和伤了二十多个战士,现在西山支队正暂时休整,所以,打炮楼不是个简单的事,你们之前也打过炮楼,但每一次都不能轻视,尤其是不能让战士们无谓的牺牲。我这有个军区发下来的打炮楼的经验总结,里面介绍了几种打炮楼的方法,你们拿回去看看,可以借鉴的。"
从分区回来后,张小宝让侦察班的战士高度关注曲台镇一一三团的动向,并让吴同文带二个战士住到灵平县城内,保持和侯老三的联系,一旦获取了一一三团和石忠义的有关情报,立刻报到直属营里。同时,他还让王臭蛋的一连派人去摸排灵平县城周围,四个小鬼子炮楼的情况。他抽出时间静下心来,拿着从分区刘司令给的那份打炮楼的经验总结,学习兄弟部队传授过来的打炮楼方法。
这份经验总结里推荐了几种方法:第一种就是披上湿棉被再加上土,攻击到炮楼下炸炮楼,这个方法直属营用过。第二种和第一种相似,用独轮车把前面,上方和左右两侧被上湿棉被做的土装甲车,推着土装甲车行进到炮楼下,再用炸药包摧毁炮楼。第三种挖地道到炮楼下,埋上炸药炸炮楼,也叫土飞机。第四种是用迫击炮平射炮楼。第五种就是智取了,智取的方法更多了,如化妆混入、策反、里应外合、火攻等等。
看完这些打炮楼的方法,张小宝受到不少启发,好几种方法可以实施。再打小鬼子的炮楼,就用黑火药炸药包,营里有几个会做木匠活的战士,让他们做了三个小独轮车,在独轮车上放上七、八十斤的石头,战士们在庄稼地里推来推去的训练。
兵工厂做黑火药的师傅又连续配制出了二批,这二批的黑火药把配方改进了一下,试验了一下比第一批黑火药的威力还大。张小宝为了亲自检验黑火药的爆炸威力,让工人师博用了二十斤的黑火药,制做了一个炸药包。
在柏山岭的西侧一处不大的空地上,直属营的几个战士搬来半尺多宽的石头,砌成了一米长一米高的石头墙。把二十斤重的炸药包靠在石头墙上,让一个战士拉了导火索后向后快速跑开,八秒后"轰"的一声巨响,这面石头墙全倒了,还有十几个拳头大的石头块炸飞了。
这种爆炸试验的效果,让张小宝十分满意,试验现场也有一个工人师傅,张小宝对他说:"给我做二个七十斤重的黑火药炸药包,这几天就要用。"
其实张小宝一开始打算做二个一百斤重的炸药包,让炸药包一响就能炸塌小鬼子的炮楼,见战士们推着七、八十斤重石头训练时,感觉到独轮车防弹棉被和炸药包的总量合计负重较大,小车轮在庄稼地里行速不快,再加上推车的战士背着枪和手榴弹,前方面对炮楼轻机枪和步枪的射击封锁,炸药包太重了也影响攻击的速度,因此,张小宝才把炸药包的重量定到七十斤重。
直属营挑选出六、七名身强体壮力气大、胆子也大的战士,就在二百米长的庄稼地的地面上,用独轮车载重七、八十斤重石头,模拟攻击炮楼的训练演习。
打那个炮楼?直属营营部的六、七个人在开会商议,一连长王臭蛋、二连长董占良和三连长李有明三个人参加了会议,钱大林的四连二个排,还在土窑沟搞窑洞建设和负责站岗放哨,他们短时期内是不能参与作战了。
灵平县城外有四个炮楼,分别是城北的大辛庄炮楼,城西北的葛家镇炮楼,城西的南张庄炮楼和城西南的苏家营炮楼,这四个炮楼就是防范和封锁西部山区而修建的。
大辛庄和葛家镇两个炮楼被直属连打下过,小鬼子又重建起来了,好多人提出还是打这两个当中的一个炮楼,理由是打过一次了对这里的地形也熟,便于开展对炮楼的攻击行动,再说炮楼里的小鬼子和皇协军,在心理上肯定有阴影,惧怕炮楼被再次攻击。
这话说的也有道理,张小宝听后点点头表示也同意,不过他的想法和别人不一样,他决定打的炮楼是灵平县城西南的苏家营炮楼。通过几天对四个炮楼的侦察和摸排情况汇总后,目前城外的四个炮楼中,属苏家营炮楼的人多实力强大。苏家营炮楼是个大炮楼,每层都有十来个枪眼,炮楼的装配也齐全,重机枪一挺、轻机枪五挺、九零迫击炮二门等,炮楼有电台、有发电机和探照灯。
张小宝之所以要打苏家营炮楼,主要的就是想搞到那台电台和发电机,他把自己的主意一说。就有提出不同意见的,即然苏家营炮楼的火力那么强大,攻打炮楼得牺牲多少战士?这么做会得不偿失的。
"这次攻打苏家庄炮楼,我们不在白天打在夜间打,而且我们是围着炮楼四面八方的打,掩护土装甲车攻进到炮楼下,炸了炮楼才能发起攻击。如果炮楼炸不了,那么打炮楼的行动计划就取消了,我们不做无谓的牺牲,从今天晚上起,推土装甲车的战士每晚练习一个小时。同时,要做好清除炮楼外铁丝网的准备和工具,实在不行就用迫击炮清除铁丝网,保障土装甲车能够顺利攻进到炮楼下。"
大家对张营长的这个方案没有提出反对,散会后,教导员问道:"小宝,打苏家营炮楼,是不是风险太大了,夜间也不好开展炮火攻击呀。"
"正因为是夜间,敌我双方的炮火都打不准,咱们只要能把炸药包放到炮楼下,炮搂就基本拿下了,到时候再让司号员吹冲锋号冲上去解决最后的战斗。老李同志,放心吧,我会见机行事的,不会让部队有大的牺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