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被老家伙卖了?”
文浩满脑子都是问号,他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掏出手机拨通张山的电话。
嘟嘟嘟。
电话响了八九声还没人接,文浩都要挂掉时,才传来一中年男子的声音: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在滴声后留言。
滴!”
“我留你个大头鬼!”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文浩立马破口大骂。
电话那头的人也觉得自己伪装的不像,尴尬的咳嗽一声:
“咳,那个文浩啊,这么晚了还不睡,打电话过来是啥事啊?”
文浩深吸一口气,强忍住骂人的冲动,努力用一种平和的语气说到:
“张山,听说你把老子卖了?”
可惜,文浩定力不足,前几个字说的还算平和,至于后面的话,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吐出。
张山早就知道对方找来的原因,只是在拖延时间组织语言而已。
“那个,是这样,其实也不算卖,准确的说是租,阿里莫的事情完了以后,你还要回来上班的。”
说完,张山还怕文浩不接受,继续说道:
“毕竟,你可是我们黑山集团一致看好的第一新秀,怎么可能轻易卖掉呢!”
张山后面还说了一大堆,可文浩通篇只记住卖和租二字,气得他脑袋冒烟,差点将手机捏碎。
啪的一声,把电话挂掉,文浩转头看向伍奇。
伍奇被文浩盯得心里发毛,连忙跳下长凳,朝人群走去,越走越快,不一会儿朝消失在公园里。
看着逃跑的伍奇,文浩没有追击,反而无力的坐在长凳上。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五年前也是,明明自己的成绩十分优秀,却依旧被学院抛弃。
五年来,自己一直努力工作,以为这样就能得到大家的认可。
结果,只是一场战斗,老大就直接把自己卖了。
而现在,就算是买自己的人,也一溜烟的跑了。
公园里的修复还在继续,两个穿着白色灵装的人现在榕树下面。
后背上伸出三条水管,将一种绿色液体撒在树上,原本断掉的枝丫便重新长出,最终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榕树恢复以后,立马有人从下方的林荫道走过,每走一步,脚下便凝结出一块石板,只用了半分钟不到时间就将林荫道彻底还原。
整个公园都热闹无比,就连小天才也在人群中指指点点,好不快活。
可惜,外面的热闹同文浩无关,陪伴他的只有冷风和虫鸣。
文浩抱着双腿坐在长凳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地上一根孤零零的杂草,连手机铃声响起都没有理会。
过了一会儿,当手机第三次响起,文浩才点击接通,有气无力的问道:
“哪位?”
张山听到文浩的声音,心中一酸,深吸一口气,然后大声回道:
“文浩!”
每次文浩情绪低落的时候,张山都是这样叫大声喊出对方的名字,让他提起精神。
也许是隔着手机,不在张山身边,也许是其他原因,文浩听到这声音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你是否觉得公司无情?”
五年前一样,张山的开头一如既往地直接。
文浩没有回答,张山也没有指望他回答,自顾自的说起来。
“五年前,你也是一副颓废的模样来到黑山物流。
公司知道,也相信你的能力,所以公司不愿你萎靡不振,所以由我来亲自开导你,将你带在身边教导你。”
“五年来,你的变化肉眼可见,从暴力快递员,逐渐变成一个受人喜爱的快递员。”
想起最初的那段日子,文浩不由露出一丝笑容,随即狡辩到:
“那快递的收货人可是在野外,是一群怪物,我不凶一点,说不定就被它们给吃了!”
张山冷哼一声:
“所以,你就将人家三十几个人通通打趴下,半个月都没能下床?
还害得他们家方圆百里的人,至今都不敢让我们上门收送快递?”
文浩咳嗽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
张山也不再深究,继续说道:
“文浩,你以前有个最大的毛病,那就是性格太过内敛,不善于表达。
一旦某个人被你确定为敌人时,你的反击手段太过暴力。
本来,这并不是问题,可问题是你无法判断哪些人是真正的敌人,这便导致有很多无辜的人被你误伤,或者受到了超过他应有惩罚的那条线。”
说到这里,张山都忍不住擦了擦汗,当年可是有不少人来投诉,甚至连四番队都来过几次,只不过都被他拦了下来。
“后来,我亲自带着你出去跑任务,目的地大多是普通人的居住区,就是为了让你看看,这世界的普通人到底是什么模样,也让你见见普通人是如何处理纷争的!”
“再后来,你终于有所改变,虽然依旧内敛,但至少能分辨出哪些是真正危险的人,处理事情也变得温和不少。”
说到这里,张山脸上露出一丝自豪之色,纠正一个问题少年,特别是能力出众的问题少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过,想到今晚发生的事情,他的表情一变,声音也逐渐变得无奈起来:
“可是,今晚的事情让我明白,你注定不会是一个普通人。
既然如此,让你以普通人自居,也并不适合你。
所以,干脆让你去四番队,学学他们这群家伙的办事风格,然后再回来。
这便是事情的全部原因!”
文浩听完张山的述说,依旧是失落无比,双手靠在长凳之上,看着逐渐恢复原样的公园问道:
“我究竟该怎么做才好?”
“每个人都不一样,或许四番队会告诉你答案。”
另一边,小天才和伍奇躲在一簇草丛后面,远处长凳上的文浩。
“小问号不会猜到是我俩合伙怂恿张山将他租过来的吧?”小天才十分担心,自文浩苏醒起,他就没靠近过对方十米的距离。
伍奇看着文浩的一举一动,发现对方两臂靠在长凳靠背上时,低声说到:
“看这模样,应该不会。”
小天才还想说点什么,耳边突然出现文浩的声音,将他吓了一跳:
“小天才,你是不是和伍奇那家伙在一起?
你帮我问他一件事,
听说他想教我如何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