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夕阳一点一点朝着山头落下,幕色带着微微的凉意漫化开来。叶千星的面前,少女白色的衣裙在昏暗的天色中显得格外的明亮。
“刚才谢谢你帮我。对不起,害你的手暂时不能行动。”少女的声音带着歉意,却掩不住原本的清脆。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你们不是说这个只是封印吗,过些时候就可以恢复,不碍事的。我看那剑不快,以为自己接的下的,是我自己太小看剑师了。”叶千星自嘲道。
少女轻轻笑了笑说:“大部分剑师也没有很厉害,而且那一剑你确实可以接下的,只是他用的是虚剑,虚剑是纯粹的剑气,没有化过形的,普通的兵器就挡不住了,只能用剑气来挡的,你要是会剑气的话那一剑就很好接啊。”
“那你可不可以教我剑气!我也想成为一名剑师!”叶千星压下了各种各样的顾虑,说出了自己的请求。尽管这样有些违背父亲的意愿,他跟少女也不熟,这样的请求多多少少也会让对方有些为难。尽管被拒绝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可叶千星真的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少女有点惊讶地看着叶千星,然后她开心地拍着手说道:“好啊好啊!你认我做师父我就教你!怎么样?”少女说完期待着望着叶千星。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叶千星一激动连忙跪拜下去,真的成功了!
少女“噗哧”笑了一声,连忙跑过来把叶千星扶了起来,拍了拍叶千星的肩膀说:“好了!现在你就是我徒弟了,以后要听师父的话啊,哈哈哈哈!”
叶千星看着眼前这个比他还要小一点的少女,恭敬地点头:“是!徒儿谨遵师父教诲!”
“徒儿名叫叶千星,不知道可否请教师父名诲?”
少女仰头望了望天:“叶千星啊,千星……嗯!挺好听的。”然后她转过头看着叶千星说:“我叫川灵悦,虽然说我是你师父,但我毕竟年纪小,你叫我灵悦也是可以的。”
“徒儿……不敢”叶千星惶恐。
“嗯……”川灵悦歪头想了想说道:“那随你好了!天色不早了,今天你先回去吧,我还没有收过徒弟,要先回去好好想想怎么教,明天你再过来这里找我,我再教你!”
“嗯!多谢师父!”叶千应声回答。
“师父你住在叶城吗?”叶千星问。
“是啊!”川灵悦回答。
“那我送你回去吧,叶城我熟,师父你住哪里?”
川灵悦点了点头。“好啊!我就住在城南那边。”
于是两人并着进了城。
送完川灵悦回家,叶千星回到自己家里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一进家门,叶千星避着家里人悄悄地溜回了自己的房里,然后锁上了门。他的手还被剑气封印着,根本没办法动弹,如果被家里有看到,少不得又要被追问一番,叶千星实在不太想应付这些。
右手不能活动实在是很不方便的一件事,所以叶千星回到房间之后只能躺在床上,妹妹过来叫他吃晚饭的时候,叶千星也只好饿着肚子说自己在外面吃过了。
就这样躺着躺着,叶千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是因为睡得太早,还是手臂封印的缘故,半夜的时候,叶千星醒转过来。他习惯性地想动手调整一下姿势却自么也动不了,都快过去六个时辰了,他的手还是不能行动,叶千星不禁有些感慨这封印的时效还真有点久啊。
想到这里,叶千星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他的手虽然还不能行动,但已经有一些知觉了。叶千星试着把平时练剑所调的气息集中到自己的右手上,发现一丝丝麻痒的感觉在他的手臂上蔓延开来,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种气息徘徊在他的手臂上。叶千星记得这种气息,跟他之前在聚仙楼和昨天看师父和人交手时漫散开来的气息是一样的。
剑气!叶千星几乎可以笃定,这种气息就是剑气!
叶千星彻底清醒了过来,他向往已久的剑气现在就残留在他的手臂上,而且他已经隐约可在感觉到它的存在了!当时插在他手上的原本就是一柄气剑,还是取消了化形的气剑,换句话说,封印住他双手的,本就是纯粹的剑气!
叶千星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试着去感知残留在手臂上的剑气,既然他的手还没有恢复行动的能力,也就是说残留的剑气还在!
叶千星一遍一遍地尝试感知自己手臂上,慢慢地,借着练剑时修习的内息,他隐隐接触到了剑气。不同于练武时调养的内息,剑气感受起来要强硬得多。内息是他自己的气息调养出来的,更像是他自己的一股意念,协助他调理气血,调动肌肉。但剑气不一样!叶千星感知道它们的时候,它们像是一枚一枚的钢钉,钉在自己双手的各个经络上,那是有如实质的存在,而不是像内息一样只是一股柔和的意念。
叶千星试着去动自己的手指,可无论他怎么用力,那份力量都无没传达到手指上,那种感觉就像是半醒半睡的时候,你明明知道你的手就在那里,但你就是没有办法活动它。可叶千星确信自己是完全清醒的,因为除了那只手,他身体的其它部位都可以自由地活动。
数十次之后,叶千星有了放弃的念头,他只是一个普能的武师,动不了剑师的封印是在情理之中的,而且还有另外一个让他放弃的原因。这是剑气的封印,如果叶千星真的成功地活动了手臂,那这封印也就破开了,到时候那些剑气十有八九要散去。叶千星对此有些顾忌,他对剑气实在是向往到了有些痴迷的程度了,所以只要对多接触一下剑气对他而言都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哪怕这些剑气是用来封印他双手的。
于是叶千星不再试图去话动自己的双手,相反,他把注意力都移到了封住他手臂的那些“钢钉”上。仔细感受之后,叶千星察觉到其中一些些“钢钉”正在慢慢地消散。而当左手二指上的钢钉散尽的时候,叶千星的左手指微微地动弹了一下!那根手指上剑气的气息,叶千星却再也没办法感触到了,叶千星的心里竟然是婉惜多于庆幸。
第一个封印已经消散了,叶千星不知道剩下的剑气还能残存多久,他唯一能做的只能是趁着它们消散之前尽可能地感受一下它们。
事实上调用内息去感知剑气是一件非常耗精力的事情,于是随着封印一点一点地消散,叶千星的睡意也越来越重,最终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而在叶千星手上最后一道封印散去的时候,他的手指微微地动弹了一下,一丝微弱的剑气在他的指间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