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千星一次一次地尝试着,虽然一直没有成功过,但他对于“气海”那个世界的感触越来越真切了。他能够感受到那些“消散”的剑气其实并没有真正的消失。它们只是穿过了某个“界限”,在它们“消失”的一瞬间,叶千星隐隐约约地可以感觉到那个“界限”的存在,可他没有办法穿过那个“界限”,他找不到可以进去的“门”。
“你感觉到什么了么?”川灵悦的声音传进了叶千星的耳朵。
“我感觉到了一层界限,剑气穿过它就消失不见了。”叶千星回答。
“你果然感觉到了啊。”川灵悦的声音里透着欣喜。“忽略它,对你来说那只是一个假象。”
“假像?叶千星思索了片刻,而后恍然大悟!气海无处不在又怎么会有边界呢!”于是叶千星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到手中的剑气上,随着一缕剑气的剥落,那片“界限”再次出现在叶千星的感知中,并且那一缕剑气正从那片“界限”上慢慢消失……
如果自己所感受到的这层界限是假象的话,那么真实的情况是什么样的呢?叶千星的感知里,那缕剑气已经完全没入了界限之中,而那道界限也随之消失不见。
叶千星忽然明白了什么!于是他把注意力集中在另一缕既将消散的剑气之上,随着那缕剑气的消散,叶千星让自己的意识也变得越来越谈,他在试着与那缕剑气共鸣。
渐渐地,叶千星感觉到周围的世界越来越虚幻越来越虚幻,就在他的意识快要完全散去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像是跨过了某个边界。
叶千星的意识回复过来,现在,他的面前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虚空,他自己就这样飘浮在这片虚空之中,而这片虚空中气充斥的,是无穷无尽的剑气!
气海!他终于进入到了气海之中!
叶千星把自己的意识散开向四周,在这片剑气之海里飘荡,他的内心有些激动,成功进入到剑气之海说就意味着他离一个真正的剑师又近了一步。平复下心情之后,叶千星收回了自己的感知,他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师父,并且得了解一上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于是他把意识拉回现世,缓缓地睁开了眼。
眼前是他的师父川灵悦,这个看起来比他还要小一点的少女正撑着双手维持着叶千星手上的那一股剑气。她轻轻地咬着自己娇嫩的嘴唇,细腻的额角上有细细有汗珠渗出,把几缕发丝粘在了脸上,眼神里却闪动着几分倔犟。叶千星忽然意识到,其实他这个小师父是很好看的!
看到叶千星忽然睁开了眼睛,川灵悦变得有点紧张,她小心翼翼地问“怎么样了,是不是我的引导波动大强烈了?”不难看出来对她来说,如此长时间地维持这么精细的剑气操作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对于叶千星的表现,她第一个想到的是自己控制的剑气出了问题。
“不是不是。”叶千星连忙摆手,“是我进到气海了!”
“真的吗!”川灵悦眼睛一亮!“太好了,我就知道,我收的徒弟一定不会差的,嘻嘻!”川灵悦收回剑气,伸手抹了抹自己额头上的汗,开心地笑着。
川灵悦头上的汗珠并没有被完全抹干净,几缕发丝粘在了她的额角上。叶千星看在眼里,心中五味杂陈。
“进去过气海之后呢,你的意识就会记住进入气海的方式,以后不需要引导你也可以自己修练了。”川灵悦说道:“你好好练习,等你可以自由进出气海之后我再教你聚气!”
叶千星连忙点头“好!”
而后在川灵悦的催促下,叶千星再次进入了气海,去熟悉那里无穷无尽的剑气。
……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叶千星带着川灵悦漫步在街头。少女怀里抱着一大袋糖炒栗子,叶千星告诉她的,这家的糖炒栗子是整个江阳最好吃的,所以给她买了一大袋,并且时不时帮她剥几个。叶千星没有骗她,这确实是她吃过最好吃的糖炒栗子,咬在嘴里甜甜软软的,还带着一股炭柴的香味。
“徒弟啊。”川灵悦忽然开口叫叶千星。
叶千星连忙停下来,恭恭敬敬地回过身来看着川灵悦。“师父有什么吩咐?”
川灵悦愣了一下,“噗”地笑了,然后她挥挥手示意叶叶千星继续向前走。“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不是什么吩咐,不用这样的啦。哈哈哈,徒弟你真可爱!”
“哦,这样啊……。”叶千星只好尴尬地笑笑,并且开始琢磨要不要换一个态度对待这位小师父。
川灵悦嚼着栗子,含糊着口齿一边走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你现在呢已经可以进入气海了,凝聚剑气的方法呢我也跟你说了,不过这种事我只能说给你听,没有办法帮上忙,所以呢,暂时我没有什么能教你了,你先自己好好修练一段时间。”
叶千星心里一惊!“师父……你要走了吗?”
川灵悦摆摆手,说“没有没有,我还会在这里呆一段时间的,不过……”少女忽然间想到了什么,神彩黯淡下来“我总是要走的,我又不住这里。”
叶千星默默地迈着步子,不肯说话。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应该说什么,于是他只好什么也不说。
“徒弟你一直住在这里的吗?”川灵悦问他。看着叶千星闷闷的样子,她觉得是自己说错话了,于是岔开话题。
“是啊,我从小到大都是在这里的,从来没有离开过叶城,有时候真想去外面看看啊!”叶千星这样回答的时候,抬着眼望着天边,在天的尽头,余晖把晚霞浸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很美。不知道那一片云彩下的大地,又是什么样的情景呢?叶千星这样想着。
“我带你出去啊。”川灵悦想都没想就说出了这句话,作为叶千星的师父,她觉得自己有这个义务带着徒弟出去见见世面。
“好啊!”叶千星确实很想出去走走,可他又找不到什么机会和理由来说服他的父亲。而跟随师父外出游历听起来是很不错的一个。
“那说好了,等我走的时候我去叫你。”川灵悦很开心。
“嗯!”叶千星点头答应。
“看!仙女!”川灵悦指着另一边的天空说道。
叶千星顺着她的手指望去,飘动的云彩中,有一朵被揉成了少女的样子——髻发峨眉,金色和红色想混的丝带轻轻地挂在她的身上,纤腰长裙,脚下是一团烟雾般的彩云。
“真漂亮!”他忍不住赞叹。
“不知道那片云下的大地,地怎样的光景”叶千星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