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雨若与夜魅在偏远的小镇安定下来,不知不觉已过去月余。小镇的日子很平静,镇上的人也很淳朴,对于两个弱女子,他们也会尽量帮助。她从不知道原来自己如此适合这样的生活。
“雨若,我回来了。”夜魅一手拎着鸡,一手拿着安胎药站在院子里。此时的她早已将那身红衣褪下,身上穿的是再普通不过的粗布麻衣。
“你回来啦。”萧雨若从屋中走出,脸上扬起温柔的笑意。
“雨若,我发现你越来越美了。”眨眨眼,夜魅俏皮地说着。
“哼哼,等我肚子大起来的时候,你就该说我丑了。”
“怎么会?人家都是怀孕的女人更有魅力。”
“哼哼,算你嘴甜。”
一个月的相处,两人之间培养出了很好的默契,不但冰释前嫌,感情更是与亲姐妹无异。
为了照顾孕妇,夜魅特地去学习了如何煮适合孕妇吃的膳食,这不,她特意买了只鸡回来炖汤,给她补补身体。
饭后,萧雨若照例在院中散步,累了,便在躺椅上躺会,有时连她自己都觉得仿佛一下子老了很多。闭目养神,耳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你真的不回去?”
“回去?”一瞬间的疑惑,随即恍然,“回不去了。”如果害她的不是云初日,如果云初日在他心中的分量没有那么重,也许她还能回去。可是她太懂,云初日是他的责任,是他放不开的责任。她没有那么大方,能够原谅云初日,所以最好的方法便是不见。
“我可是知道慕容炎被困北殃的哦。”不轻不重的丢下饵,“最近越来越冷了。”
莫名的话,明明前后不一致,可是夜魅却听懂了,“我知道了。”如果是云初日是他的责任,那么慕容炎便是她的义务。
“喂,我都已经说冷了,你怎么还站在这啊,快去给我拿毯子啊。”女人睁开眼,瞪着夜魅。
夜魅无奈地摇头,这女人真别扭!
抱怨归抱怨,夜魅还是听话地替萧雨若盖上毯子,“对了,我刚才去市集,看到告示上说澜沧正大举向北殃进兵。”
“怎么回事?”萧雨若睁开眼,拧眉看向夜魅。
“我也不是很清楚,照你所说,主子与萧被囚禁在北殃,皇宫之中,还有谁能调兵遣将?”魅与萧雨若默契地对望一眼。
“你再想想,除了他们,皇宫中还有谁有这个权利?”
“我真的想不起来,事到如今,我只能回澜沧一探。你有孕在身,不便远行,就在这里好好养胎吧。”夜魅给了萧雨若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即匆忙收拾包袱,敢回澜沧。
夜魅走后,萧雨若仍不放心,若是魅遇到危险,那可怎么办?思来想去,唯有再夜探北殃。只有把慕容炎救出来,才能免除这场战争。
这一次萧雨若没有惊动云儿,只身一人直接前往天牢。“啪”只见牢中烛火瞬间熄灭,没过多久,便再次亮起。
“谁?”慕容炎抬头,锐利的双眸紧盯着萧雨若。
萧雨若二话不说,拿出钥匙,打开牢门,又替慕容炎将手铐脚镣解开,“你不是很聪明吗?怎么搞成这样?”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
“哟,你什么时候会讲笑话了?”萧雨若调侃。
慕容炎也不生气,手铐一解,人便没了支持,虚弱地瘫坐在地上,“我现在这样,根本无法离开。”
萧雨若气极,大声质问:“你是不想离开,还是不能离开?”
慕容炎抬头,嘴角挂着冷笑,“这是我的私事。”
“哼,私事?你知不知道,澜沧即将攻打北殃,马上就要开战了。”萧雨若也学她的样子冷笑。
“怎么回事?”周遭的温度陡然下降。
“哼,你不是很会谋算吗?你难道没有算到?”话中带着三分尖酸,三分嘲讽。
慕容炎没有理会,闭目沉思,须臾,睁开双眼,“你去将萧救出,他必能解此次危机;若是无法,到时再来救我也不迟。”
萧雨若很想将他的话置之不理,甚至嘲笑他一番,但理智告诉她,慕容炎不会打没有把握的杖,“好!”
萧的牢房离慕容炎的只有一小段距离,萧雨若很快便找到了他。只见萧已站在牢门口,等待着。
萧雨若打开门,两人便趁着黑夜离开了皇宫。临走时,萧雨若回眸,望了眼御书房,眨掉眼角的泪,笑着告别。
离开皇宫之后,萧雨若与萧便分道扬镳。她还是回她的小屋养胎,一切就像她从没离开过一样。
另一边,夜魅连夜赶往澜沧,茶馆酒肆,都在大肆谈论此次的大举进兵,有人愤慨,有人担忧。
二更,夜魅潜入皇宫,却发现御书房的灯竟然亮着,而房内有人正勤勤恳恳地披着奏折。魅按兵不动,静静观察着,只见那人许是累了,抬头,晃动了几下脖子。看见那人的脸,魅惊讶地差点从树上落下。那人,竟有一张与慕容炎一模一样的脸。想到之前云妃假扮皇后的事,魅也猜到那人必是带了人皮面具。
“阁下,可以下来了吧。”树下传来熟悉的男声,夜魅一惊。
“怎么是你?”看向来人,魅突然觉得有点晕,她开始担心自己是否能全身而退。“景岚,你想造反?”
“文妃?”景岚也有些讶异,想不到夜探皇宫的贼儿竟然是她。可是,她不是早就失踪了吗?
夜魅一愣,随即想到之前为了替慕容炎盯着后宫中的妃子,而假扮成他的女人,也好,她何不顺着他的想法,“大胆,我好歹是你的主子。”
“哼,不过是破鞋!不知好歹!”
“你敢对我不敬,难道你不怕杀头吗?”
“杀头,那要看谁的人头不保!”
“你好大的胆子!”
“哼,现在整个澜沧都在我手中,我有什么好怕的。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今日我且放过你,下次若是让我遇上,可就没这么好运了。”说罢,隐身于黑暗中。
“咦,他就这么走了?我还以为死定了呢!”猛拍胸口,现在想来都还有些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