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一会儿,那工人肩上背着一条三米长的松木进来了。
那工人直接将松木的一端伸进大岩石下面,然后三个人一起用力,终于那顽石轰然滑下地来。
三叔爬上石堆,伸进头去察看,然后对工人们说:“可以过去了。”
工人们更一个个排着队弓着身子爬过了那石堆。
轮到我们几个人了,三叔先爬上石堆接应,然后小莫小心亦亦的扶着柳红姐上了那石堆。
柳红姐虽然身体虚弱,但还是努力的迈步通过了那石堆。
从那石堆下来后,小莫又继续背着柳红姐前进。
往前走了将近二百米,只见大家又停留在那里,好像被什么阻了去路。
待我们行至近前才知道在这里有一部五六米长的向上攀登的木梯,但那木梯的横梁少了好几根,根本没法上去。
三叔说:“这已经很好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只少了几根横梁。如果这木梯不是由山中的很硬的杂木制成,恐怕早已不能使用了。”
他又问围在身边的工人:“你们那个班组干活的档口离这里最近?”
话音刚落,更有一个工人站出来说:“我的班组干活的档口就在离车场不远处,离这里很近。”
“哪你去你干活的档口拿砍木头的大砍刀出来,当然也要找几根与这横梁差不多大的杂木出来,一起带到这里来,我们要把这木梯修好。当然杂木要多带几根,这一路上去要爬好几部木梯的,我估计坏的地方会有好多处。”三叔吩咐说。
那个工人更转身出去拿砍刀和杂木了。
大家无所事事,更坐在巷道里休息。令大家感到高兴的是,这里虽然也有烟雾,但烟雾比外面淡了很多。这更加坚信了三叔的判断是正确的,这里上去的出口一定不在烧电缆的地方,一定在它前面。
等了大约二十多分钟,那个去档口拿砍刀杂木的师傅回来了,只见他左手拿着一把砍刀,右手护着肩上背着的四五根杂木。
那位师傅大概也是做过这种木梯子的,他也不遑多让,蹲在地上做起了那木梯的横梁。
四根横梁很快就做好了,用铁钉钉在那两根主梁上,那木梯又可以上人了。
大家排着队,一个一个的上了木梯。
当轮到我们几个人时,小莫背着柳红姐上了梯子。我们紧随其后,生怕小莫有什么闪失。
上了这个木梯,更又要走一段平巷的路。走了大约一百多米又要上一部七八米长的木梯。这把木梯也一样,有几个横梁坏掉了。还是那位师傅用扛在肩上的杂木,修好了木梯。大家又很顺利的爬上去了。
爬上了这部木梯又要走平巷。大约走了五十多米,我们又遇到了一处冒顶的塌方。庆幸的是,这处塌方量并不是很大,我们翻掉上面大一点的石头,人更可以通过。小莫背着柳红姐也很轻松的过了这堆落石。
过了这堆冒顶的落石,往前转了一个弯,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三四米深,五六米长的深坑。
工人们看着这个深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这么深这么长的深坑要过去谈何容易?
三叔用矿灯照了照那深坑,思考了一会儿,对身后的工人们说:“这个坑并不算太深,我们有办法过去的。我们把前面的那堆石头搬过来填,填完了再叫几个工人拆部木梯过来就可以了。”
而是工人们争先恐后的搬那堆石头,然后投入这个深坑中。
大家忙了差不多一个小时,那堆石头搬完了,那坑也被填高了将近两米。
填完了坑,大家又忙着去拆那木梯。人多力量大,很快两部三米长的木梯搬过来了。
工人们把一部木梯放下深坑里去,下到坑里后再搬石头垫另一头的坑,垫好后再放好另一部梯子。这样坑两边都放有梯子了,工人们更可以走过这深坑了。
工人们又排着队下坑上坑,有条不紊地走过了这个深坑。
过了这个深坑,又上了两部五六米高的木梯,终于爬上了一个到处都是烂木头的荒废巷道。走过这条巷道,工人们终于到了从绞车房到主斜停车场的那条平巷。
平巷里虽然也有烟雾,但却显得很淡,基本上闻不到那刺鼻的气味。这意味着三叔的判断完全正确,这条通道的出口是安全的,离那烧电缆的地方还很远。
终于我们顺利走出这可怕的烟障了,工人们大口呼吸着这新鲜的空气,脸上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小莫大累了,将柳红姐从肩上放下来,让她躺在一把鲁箕上,自己坐在她身边,看着她休息。
这里空气比下面好了很多,柳红姐脸上的气色也渐渐有所好转。她看着眼前累得满头大汗的小莫,不觉心痛不已,她轻轻的对小莫说:“小莫,谢谢你。”
小莫抹了抹脸上的汗水,微笑着看着她,说:“柳红姐,你太见外了,说什么射,我俩谁跟谁呀,谁叫我们是好朋友呢?”
柳红姐嘴角也露出了浅浅的微笑,然后偏过头去,闭上眼,不再说话了。
我就坐在柳红姐身边,看着她憔悴且疲惫的样子,心里也是很难受。
休息了十多分钟,我们又准备出发,继续向天面走去。看小莫大累了,我坚持要背柳红姐一程,小莫却不同意。我说:“这里到主斜底车场都是平路,好走,你就让我背到车场吧。”
小莫不再争了,从鲁箕上扶起柳红姐,让柳红姐趴到我肩上。
柳红姐不是很重,也就九十来斤吧,压在我身上却让我步履维艰。我也太累了,干了一天的活又受了有毒的烟熏,至今手软脚痛的,但我鼓足勇气坚持着。柳红姐是小莫的朋友,当然也是我的朋友,我总觉得柳红姐好亲切,就像是自己的亲姐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