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 （唱渔歌）呜喂……呜喂……呜哟哟啰嘿！呜喂……呜喂……呜哟哟啰嘿！哟啰嘿呀！哟啰嘿呀！
乙 （接着唱）哟啰嘿呀！哟啰嘿呀！哟啰哟啰哟啰嘿啰嘿呀！
甲 （接着唱）快下网，把鱼围，
虾儿壮，鱼儿肥，
咱为祖国打鱼虾，
风里浪里心里美……
心里美呀！
乙 你唱的这是海上渔歌啊！
甲 哟！你还真有点儿渔民生活！
乙 我从小在海边长大的。
甲 这么说，你驶过船？
乙 驶过！
甲 你也摇过橹？
乙 摇过。
甲 你也出过海？
乙 出过。
甲 你也翻过船！
乙 翻过……没翻过！
甲 我说的是带帆的船。
乙 帆船也驶过。
甲 全驶过！那好哇，有机会，到我们的船上指导指导。
乙 你在哪个船哪！
甲 我就在……妇女船。
乙 妇女船？
甲 是这么回事儿：我们渔村为了适应新时代的要求，组成了一对儿妇女船，从此打破了千百年来妇女不能出海的旧习惯，为妇女海上作业闯出一条路子来。
乙 是吗？那你怎么上妇女船啦？
甲 她们请我当顾问。
乙 噢！这么说，你有点儿海上经验？
甲 不行，比起女船长，我差得远。
乙 女船长是谁？
甲 二十岁的一位姑娘。
乙 她叫什么名字？
甲 她的名字叫海燕。
乙 海燕这名字好哇！
甲 这是渔村的乡亲们给起的名字。说她不怕困难，敢于拼搏，就像海燕一样，迎着风浪展翅高飞！
乙 征服大海，意志坚强。
甲 海燕高中毕业后就回乡参加劳动生产，她立志把自己的青春献给社会主义的新渔村！
乙 海燕是个有志气的青年！
甲 海燕敢想敢干，作风泼辣，跟小伙子似的，七八十斤的东西，夹起来就走。一二百斤，扛起来就跑。一千多斤，一抬手就起来。
乙 啊？一千多斤一抬手？
甲 对！她指挥吊车哪！
乙 嘿！
甲 海燕在村里可是个忙人，外村人不了解情况，还真找不着她。
乙 我到家里去找。
甲 家里找？找不到。
乙 队里去找。
甲 找不到。
乙 船上去找。
甲 船上也找不到。
乙 我到哪儿找她去？
甲 就一个地方能找着。
乙 什么地方？
甲 电线杆子上头。
乙 啊？爬电线杆子干吗？
甲 为了适应海上作业，锻炼臂力，她经常在电线杆子上爬上爬下。
乙 真有毅力！
甲 海燕从学校毕业回来，串连了十几个姑娘，提出了上船的要求。这件事儿轰动了全村儿啊！
乙 破天荒的大事儿嘛！
甲 这个说：“他嫂子，海燕闺女要上船啦！”“好啊，妇女能顶半边天嘛！”“大兄弟，海燕闺女可够愣的！”“什么叫愣啊！渔家儿女就得有这股子冲劲儿！”“兰子，快点儿长！过几年跟你海燕姐一块儿上船。”“你小子可得争口气啊！闺女都上船啦，再不进步，我可饶不了你！”
乙 嗬！都支持海燕上船。
甲 也有不支持的。
乙 谁呀？
甲 胡奶奶。
乙 胡奶奶是谁？
甲 就是糊里糊涂那奶奶。
乙 她为什么不支持？
甲 胡奶奶起初有点担心。她说：“燕子，别跟你哥哥比，他们是男的，咱是女的。我听人家说女的比不了男的。”
乙 为什么？
甲 “条件不同啊！”
乙 有什么不同？
甲 “燕子，我是怕你顶不住哇！再说，现在妇女翻身，男女平等啦！多好哇！你们各方面都比我强多了。你小闺女家的，一天到晚在外边，学习呀，开会呀！奶奶我过去就围着锅台转。你还能念书，念到高中毕业，奶奶我一字儿不识；你大小还当个干部，连男的你也能领导；奶奶我‘领导’谁呀？也就‘领导’那锅、碗、瓢、勺，炕笤帚。”
乙 瞎！就别提这个啦！
甲 “孩子，你上船，可一晕船怎么得了哇！”
乙 她耽心妇女顶不住。
甲 海燕说：“胡奶奶，您甭耽心。说什么女的比不了男的，那是旧社会。可今天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女科学家，女工程师，女农艺师，女工人，女飞行员和驾驶员，她们都和男同志一起并肩奋斗，为社会主义建设作出了很大贡献。咱村妇女劳力解放出来，也能为国家作更大的贡献呀！
乙 要充分发挥半边天的作用。
甲 我也趁这机会说了几句：“奶奶，您比不了人家海燕！海燕生长在社会主义时代，您是生在万恶的旧社会；海燕受党的教育培养，过去您受尽了封建统治和压迫；海燕想的是投身社会主义建设，您想的是妇女比不了男的；海燕为工作可以爬电线杆子，你爬上去，我瞧瞧！”
乙 没有你这么说话的！
甲 我是开个玩笑。胡奶奶一听也乐了：“去！去！去！我活了八十多岁了，没见过你这样的孩子。人家燕子说的条条是道儿，你是尽开玩笑！看起来，这小子就是没有俺闺女强！”
乙 哎，你不是说，女的比不了男的吗？
甲 “啊……是我说了，女的比不上男的。”
乙 哪儿比不上？
甲 “……就那饭量比不了。”
乙 这胡奶奶也够风趣的！
甲 海燕她们登上了渔轮，她们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先是又说又笑……
乙 高兴的。
甲 一会儿，又唱又叫。
乙 高兴的。
甲 最后，又吐又闹。
乙 高兴……吐啦！
甲 你想，海上无风三尺浪，机帆船前后左右一摆，几个姑娘她们头一次上船，能不晕船吗？
乙 非晕船不可。那就快进舱休息吧！
甲 哪能休息！根据党支部的要求，我们在进行一次实战演习。当时我下命令：“海燕，爬上舱顶，观察鱼群，随时向我报告！大车、二车！进舱擦洗机件！水手长，你去加油！信导员，进伙房蒸馒头，其他人随我来！抛锚！起锚！一个人最少提拉三十下！”
乙 加强基本训练！
甲 一声命令下，大伙都动起来了。就听海燕在说：“姑娘们！工作开始了，让我们迎接这次考验！”我说：“对呀，同志们，不要怕吐，精神一集中就不吐了，你们看我……哇——”
乙 怎么啦！
甲 我吐在那儿啦！虽然晕船，姑娘们一个个坚守岗位，继续操作。
乙 够坚强的！
甲 一会儿工夫，一个个向我报告：“报告！我在继续观察！”“报告！加油完毕！”“报告！机器正常运转。”“报告！甭吃馒头，咱改吃蒸饼得了！”
乙 嗯，不是吃馒头吗？
甲 是啊！馒头揉好了，一个浪打过来，身子一斜，噗噗！全按扁了。
乙 瞧，在船上，走路，吃饭，都得从头学起呀！
甲 这时候，我又把下网钟声打响了，海燕头一个跑下来，几个闺女也都爬上了甲板。
乙 不行！风大，晕船，站不住哇！
甲 她们用绳子捆在腰上，拴在甲板的栏杆上，摔倒了再爬起来！
乙 还真有办法！
甲 经过一年多的锻炼，海燕成长了，当上了第一任女船长。海上的狂风恶浪她也能应付了。
乙 好！海燕已经能够单独在海上作业啦！
甲 是啊！她们开始闯渤海捕对虾了。
乙 闯渤海？这我可听人说过，渤海湾的浪可是非常难对付。
甲 海燕说得好：“姐妹团结奋斗，狂风恶浪低头，勇于社会实践，掌握海上自由！”
乙 对。实践出真知啊！
甲 大车、二车说得好：“渤海湾上风浪险，顶风劈浪闯难关，满怀豪情船头站，妇女能顶半边天！”
乙 决心真大！
甲 水手长说得好：“有灯塔夜幕中导航，北斗星照亮方向，我愿献出美好青春，日夜奋斗在海上。”
乙 心红胆壮。
甲 我也说了几句。
乙 你说的什么？
甲 “不怕海浪高万丈，信心坚定斗志强，大海故乡哺育咱，我要做个铁姑娘！”
乙 你呀？！
甲 我要学习铁姑娘！
乙 这倒对！
甲 十月一日那天，海燕她们的船，准时向渤海湾进发。我跑到指挥部，拿起报话器，随时和海燕联系：“海燕！海燕！我是海鸥！我是海鸥！……”
乙 呼叫呢！
甲 请你答话：方位多少？水流如何？好。什么？预计要有阵风，多少级？八、十、五级？
乙 八十五级？
甲 从八级到十级，降到五级。
乙 吓我一跳。赶快收网避风吧！
甲 海燕不肯。她说：“风头风尾鱼虾成群，不能错过机会，再说，船上已经采取了有效的安全措施。”
乙 那就作业吧！
甲 可是顷刻之间，天海倾斜，怒涛翻滚，大风夹着暴雨，劈头盖脸扑来，浪涛卷过桅杆，齐腰大水滚过甲板。
乙 够厉害的！
甲 就瞧海燕的船缆绳断了……
乙 啊！
甲 又接上啦！哎！前舱进水啦！
乙 嗯！
甲 已经堵上啦！机器发生了故障……
乙 哟！
甲 及时排除了。这船沉下去了……
乙 啊！
甲 又浮出来了。
乙 这多惊险呀！
甲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搏斗，海面上风平浪静。“海燕！海燕！祝贺你们战胜风暴，胜利到达二四三区中心渔场。请你们争分夺秒，立即投网！”
乙 开始投网！
甲 投不了啦！兄弟船队从四面八方围过来啦！
乙 那要影响作业啦！
甲 海燕想，为了方便兄弟船队作业，我们要主动让路，离开中心渔场。
乙 哪能见虾不打呀！
甲 海燕想，你打虾，我打虾，全是为国家。
乙 那生产要受影响。
甲 海燕想：宁肯自己受些损失，这叫顾全大局。
乙 好！风格够高的。
甲 “海燕！海燕！渔村全体乡亲支持你们主动让出渔场的行动，祝贺你们首闯渤海，表现了无私无畏的崇高精神！发扬了风格，为全村妇女树立了榜样！”
乙 太好啦！
甲 经过三天三夜的战斗，妇女船满载鱼虾，胜利返航！全村的乡亲们来到码头上欢迎！码头上，欢声笑语，锣鼓喧天。锣鼓声把人们的喜悦心情全表达出来了。
乙 真够热闹的。锣鼓声怎么表达的？
甲 大锣一瞧这鱼呀！（学大锣声）一筐！一筐！又一筐！一筐！一筐！又一筐！
乙 小锣呢！
甲 （学小锣声）抬，抬，抬，快抬！快抬！
乙 大鼓呢！
甲 （学大鼓声）高兴！高兴！高兴！
乙 小喇叭呢？
甲 （学小喇叭声）呜儿里哇……（唱山东柳琴）“海燕啊！姑娘人小志气大，闯渤海，捕对虾，乐得奶奶也把闺女夸！把闺女夸！”
乙 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