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不及遗忘的,其实是心底里最难割舍的,不过是找个借口,让自己心安理得的怀念罢了。
当父亲再次见到纪阿姨的时候,也许印证了这句话,究竟是真理还是谬论。
“今天,我找各位家长来,想必大家已经知道原因了。”班主任看着教室中的众人,一脸严肃道:“他们两人,在这种关键的时间点上,不但不以学业为重,竟然,竟然还谈恋爱!”她怒瞪着我与纪弋,然后再次转头看向众人:“这是他们的错误,也是你们各位家长的失职!”班主任愤愤不平,说得更是慷慨激昂,颇有几分“指点江山”的韵味。
无奈我们这些“顽石”不受点化,倒更像是不识好歹的“臭石头”。
“是是是!确实是我们家长的失职,回去我们一定好好的管教采心,不让她再胡来!是吧,老婆?”父亲看了一眼母亲,上前一步率先承认过失,似乎想赶紧结束此次的会面,眼角的余光,时不时地瞟向站在窗前的纪阿姨。
纪阿姨的脸色苍白,目光再众人的脸上徘徊,最后又落在父亲的身上。
“不,我们采心从小就乖,不会干出这种事,老师,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母亲看了看我,也上前一步,大声为我辩白,我拉了拉她的袖子,她却将我的手拂去,眼神异常坚决。
“那你,就是说我们霭清在说谎啊?”门口,一个不悦的男声传来,打断了母亲的辩解。
“我们霭清和老师一起,亲眼看见他俩在琴房约会,这还能有什么误会?”男声继续道,陈霭清紧跟在他的身后,两人大步踱进了教室。想来他便是陈霭清的父亲,跃东实业的主事人。
当他走进教室后,不理会班主任的颔首寒暄,自顾自的环顾在场的众人一周,当他望见站于窗边的人影时,也为之一愣,便不再说话。
此刻,“原告”、“被告”、“目击者”三方全部到齐了。陈霭清洋洋得意地看着我,仿佛宣告自己的胜利。我转过头,避开她的视线。
“你倒是说句话啊!采心啊!”母亲转过身,气急地拉起了我的胳膊,父亲也一脸焦急地看着我。
“是,我们是在琴房,原本准备给纪阿姨过生。但是,纪阿姨有事没有来,老师和霭清却先到了,就是这样。”我平静地陈述着事实,使得班主任更加生气,在她眼里,我丝毫没有认错的态度。
“听听!到这个节骨眼上了,还不说实话!”班主任怒斥着我,视线又转向我的父母。
手,突然被人拉住。是纪弋,他往前一步。
“我承认,我是喜欢采心。同样的,我确定她也喜欢我,这点上,你们没有误会。”他迎上众人的目光,继续道:“但是,就像她说的那样,我们只是打算给我母亲庆生,根本没有做出格的事!”听到他铿锵有力地话语,眼中的泪光早已抑制不住,我伸出手拭去脸上的泪,抬头对望着父亲道:“事实就是这样。”
“啪!”
随着一声清脆的掌掴,我的脸颊一阵生疼,火辣辣的,如同闻不见焦灼的火星子,在脸颊上跳腾开来。
“你疯啦!再怎么样,也不能打女儿啊!”耳边嗡嗡作响,只听母亲对父亲大吼道,然后冲过来抱住我,将我挪至她的身后。
“你!你怎么能喜欢他!”父亲强忍怒气,向藏于母亲身后的我发来质问。接着,他看向站在窗边的纪阿姨,道:“他是你的儿子,你教出来的好儿子!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故意让他来报复我,啊?”父亲失控一般,转身指住纪阿姨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