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问过苏朗,压根不问寻找物件的来历,就脑袋发热的下水来帮我捡吗?他的回答是,不管它的来历如何,对于我而言一定很重要,不论它曾经的主人是谁,现在在我身边的,是他苏朗。真是个自大鬼,但不可否认,女人确实容易被霸道的男人吸引。
可能女人生来就是猎物,而男人,注定都是捕猎者。
日子走得不让人发觉,月亮也还是那样善变的圆缺。
“采心,有你的包裹,我顺便帮你拿回来了。”
“谢谢,我的诗诗最好了。”
我不记得自己有买过什么,是谁寄来的呢?不明所以的拆开,盒子中央,只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封信。
“喂!采心,你去哪儿?我才刚回来,你就出去啊?采心?”顾不得身后邹诗诗的呼喊,紧紧握住手中的那封信,冲出门外。
是谁?到底是谁会用纪弋来要挟我?奔跑中,脑海里浮现出信上的字句:如果不想纪弋与你的往事曝光,见信立刻到体育仓库来。
一路上都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提前告知苏朗,可脚下的步子却未有半分停留,待缓过神,已立身于体育仓库门前。推开门,探身进去,是一片漆黑。只有门缝中挤进的一缕余辉,还夹杂着灰尘的气味。
“是谁?出来!别躲躲藏藏的。”我壮着胆子,厉声喝道。黑暗中,只听得我的回声在仓库中传荡,四周安静无声,使自己的喘息声愈发清晰。紧接着,一阵轻微地脚步声传入我的耳朵,本能的回头查看,却不见来人。
“呵,还真是漂亮啊,难怪让他念念不忘。”一个极度狡黠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身后。头皮一麻,迟钝如我也嗅出了危险的气息,于是三步并作两步,向门口透出的一缕余辉奔去。
“砰!”后脑的疼痛与视线的模糊,如约而至。最后的目光,遗落在那仓库大门的缝隙处。模糊的黄昏余辉,努力的钻进仓库中,我的眼皮却越来越沉,越来越沉......黑暗的本身,是什么?是冰冷,与那看不到尽头的冬。长眠于黑暗之中,也许用不了多久,或被吞噬,或被同化。没有第三种选择,也许,这就是命运。
遇光,是为暖。如同雪人和向日葵,永远不会明白彼此的幸福。当雪人朝向日葵伸出双手,它被温度融化,化成水滴慢慢融进泥土里,融进向日葵的心里。
黑暗中,环绕我身的铃兰芬芳,好似带来了向日葵的力量,驱散了黑暗。越来越亮的光,它,好暖。如同白昼,我却依旧不见颜色。白茫茫的光,与铃兰花的香味将我包围,愈发真切。
“她怎么样了?医生。”
“被击中后脑,导致昏迷。目前看来,生命体征的指标都正常,具体还要看她醒了之后的情况。”
“医生,她什么时候醒?”
“再等等吧,哎......”医生叹了口气,接着道:“毕竟是伤到了头部,短至几天,长至个把月也都是有的。你还是尽快与她的家人联系上,好吧。”
“好的医生。”邹诗诗焦急地声音,在我头顶上方回荡:“采心,你要快点醒过来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随即,又是一阵低声的轻泣,温暖的铃兰花香抚上心头,她轻拍着我:“你等着,采心,我这就去通知叔叔阿姨,他们知道了肯定会马上赶过来的。”
铃兰花的香味渐渐散去,黑色旋涡紧迫地逼近,扼住我的咽喉。不要走!如今,连一句简单的话语,都无法呼出,只得再次被黑暗吞噬,在那无尽之海中。
“撕撕......”衣服被人撕破,重重地被翻过身,接着,是一阵闪光,闪烁的强光伴随着“咔嚓”声让我预感到自己的不堪,想要睁开的双眼,再挣扎中屡试无果,眼泪却好似不受控制,顺着睫毛根部流向耳边,再没入发际。
朦胧中,听见有人说话:“是,你放心吧,陈小姐。知晓是我一手捧红的,我不可能看着他,为了这个女人,再一次万劫不复!还有,谢谢你的情报,作为交换,知晓这两年的独家我都会给你,你可要好好疼我们知晓哦!”
接着,又是一阵冰凉的触感,抓住我的手臂,它越来越紧,仿佛要把我捏碎。
“不要!不!走开!”断断续续的话语,如同破堤的洪水,毫无章法的肆虐,却又有一种冲破枷锁的畅快。用尽我最后的气力,大声叫喊着。冰凉的触感并未放松,我们就那样彼此僵持着,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采心,别怕,是我!”
恍惚中,我仿佛听见自己松了一口气,好似从未有过的放松。我知道,此刻,这份特有的心安,来源于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