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栾实在坐在栾木病床的床头,手里捧着本书,边看边问到:“你想先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先听坏的吧,好消息留着兜底。”栾木想了想,回复道。
栾实在看了眼栾木,道:“纠正一下,坏消息仅针对你,好消息则是大家共享的。”
“栾包栾蛟已经二重天了,他们各自独立斩杀了一只夜狼,收货了族内极高的评价,所以不光我以为,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认为你下个月的少族长连任岌岌可危。”
“...那还真是个坏消息。”栾木呵呵一笑。
“亏你还笑得出来。”栾实在无奈到:“好消息是,狼群退了,而且因为退的较早,族内获得了充裕时间,我们可以暂且从一线退下来了。”
栾木闻言一愣。
“从一线退下来了...”
“也就是说,第二次月考,马上就要开始了。”栾实在如此说到。
栾木嘴角抽搐:“这算什么好消息啊。”
“这难道不算好消息吗,能有什么比正面击溃栾包栾蛟更能像族人证明你的实力呢?”栾实在呵呵一笑:“现在的我可一点都不觉得你会输给这两个人,除非你故意想输。”
“唔.....”栾木想了想,道:“我还带着伤呢。”
“是吗?”栾实在眉头扬起,凑近到:“老实说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我居然觉得你即便是带着伤也可以完胜那两个人,要知道现在外边对栾包栾蛟二人的评价极高,已经高到几乎要取你而代之的程度了,可我依然觉得你的胜算更大。”
“这算什么...”栾木无奈一笑:“你的直觉吗?”
“是选择。”栾实在道:“我选择相信。”
“相信那头猴王,是你杀死的。”
栾木眼眸深处红芒一闪而过。
等他回过神来,栾实在已经离开,但他的羽书却并未带走,而是留在了栾木的面前。
栾木伸手取过。
“栾包,彩虹王体系,擅长中近距离的元素战法,其攻势具备锐利,切割,快速等特点,适合持久战,但瞬间爆发力度明显不足,建议以雷霆之势击溃。”
“栾蛟,黄金王体系,初步掌握拟态,因此具备极强的瞬间爆发,但后续战力明显不足,建议全力防守,徐徐图之。”
“栾罗,黄金王体系,你的手下败将,不足为虑。”
栾木缓缓合上羽书。
有人来了。
他不动神色的将羽书放于一侧,道:“不愧是圣教圣女,如此伤势,一个月不到,便已经能自主行走,甚至还能隐匿一定气息.....找我做什么?”
来人正是圣教圣女,与黑暗之中显现。
“没什么,只是来道个别,顺便取回一点东西。”圣女缓缓伸手,脸上带着面具。
栾木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到脖颈处一阵骚痒,随后那条曾经困扰他的奴虫,居然化为青烟,归于圣女之手。
圣女已经换回了二人初见之时的衣裳,幽黑而神秘。
只是让栾木大为不解的是,他刚才甚至都已经做好了搏命的准备,那圣女却真的只是解除了他的奴役状态。
新王之眼一直处于开启状态,他可以直接看穿任何伪装,所以才会在黑暗中发现圣女,也会明白,圣女是真的解除了他的奴役。
但是,为什么?
似乎看穿了栾木的疑惑,圣女发出了轻微的笑声,似乎在嘲笑他的愚钝。
“我走了,你也快点逃命吧。”
说走就走,从不停留。
新王之眼已经看不到她的踪迹,栾木暂且还无法看清圣女的伤势恢复了几成,但这已经无关紧要了,一切似乎......
突然就结束了?
栾木翻身下床,虽然伤势未愈,但这些伤势已经不会妨碍他短时间的活动。
外边已是午夜,无人值班,栾木很轻易的便回到了他的宅子之中。
推门进去,空无一人。
没有预料之中的圣女,也没有一个月不见的聂,什么都没有。
就连灰尘都没有一丝。
“真走了?”
栾木慢慢坐到地上,坐到天边鱼吐白。
......
“你说什么?”
三姨娘眼神阴沉的可怕。
在她面前,跪着两个身着黑衣,身形魁梧的人。
二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硬着头皮回复道:“我二人前往那贼子养伤之处的时候,那贼子已经不见踪迹了,起初我等认为其可能在周围活动,可...”
“所以说,这么大一个事,你们甚至连人都没见到?”三姨娘呵呵一笑,吐出一个字。
“滚。”
二人闻言,如获大赦,赶忙着起身相互搀扶着逃离。
灯火摇曳。
独留三姨娘。
那两个人若是她手底下的人,现在已经因为任务的失败而生不如死了,可他们并不是,他们只是被三姨娘雇佣来的“游猎者”,甚至不姓栾,属于那种拿钱办事的角色,而且很显然,还是能力略显不足的那种。
嘭!
三姨娘一巴掌砸在茶几上,茶几碎裂,茶水四溅。
自从上次月考之后,她就收到了家主的严密关注,自己手底下的人压根动不了丝毫,那么自然也就无从对栾木下手,虽说有利用母系力量从外出任务时的任务一栏上下手,但很显然,这并不能达到三姨娘心中的目的,因为她的目的已然是...
让栾木去死。
被三姨娘一巴掌拍碎的茶几上本还放着一份羽书,上面记载的,显然是栾木遭遇猴群一事,其中详细程度比起被收录到学堂档案之中的那份还犹有过之。
与栾实在相似,三姨娘也选择了相信。
但三姨娘也有一丝不同,她之所以选择相信,是出于一丝玄之又玄的感觉,是对于自己赌运不佳的笃定。
她曾经打赌,赌那个女人不会怀孕,但是赌输了。
于是她再赌,赌那个女人生下的会是个女儿,但她又输了。
于是她不再赌,毕竟事不过三。
这么多年,她成功离间了家主与七姨娘的关系,成功让栾木成为栾氏家族的笑柄,甚至成功铲除了她!
当然,其中多少有些运气因素。
她本以为一个尚未开智的栾木,不会是丝毫威胁,可她错了,错的非常离谱。
一个两个月前还是个痴呆儿的栾木,怎么两个月后,就能威胁到自己的心头肉了呢?
这不该死,谁该死?
既然该死,那就去死。
可偏偏,好不容易通过...联系到的猎人,居然会失手!?
于是她现在更加怨恨栾木了,若不是栾木的出色表现,她现在又怎会无人可用。
同理,她更怨恨那个男人。
那个流连商队,就连一个月一次的家宴都屡有缺席的男人,那个将栾木设置成少族长的男人!
难到他们夫妻一场,都不如那个贱人和她的贱种吗?
每每想到这个,三姨娘就偏执到抓狂。
她并非不能忍受,只是前提是栾木去死。
因为栾蛟,必须是下一任家主,必须。
......
因为圣女的关系,意外躲过一劫的栾木,其实并未理解圣女那句快逃的真正含义,在得知自己养伤的地方被人入侵后,也只是将这句话很简单的归纳到其中,从而误会且错过了圣女对其警告的真正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