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蛟与栾包再次的会面,是在一间小茶馆里。
为了方便行事,二人都稍作遮掩,并且没有携带任何跟班,所以没什么人认出他们,认出的人也不会大张旗鼓的宣传,一时间便倒也相安无事。
而二人此次的对话内容.....
“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栾包紧皱眉头。
“所以说,我已经研究过了,此次武试不会是上次那样粗暴的淘汰赛,他是看积分的,只要积分足够,输上两次其实完全不是问题。”栾蛟继续劝导。
“我不是不懂这个,新的武试规则我只需要看一眼就能明白,我的意思是,你让我输上这几场,想做什么?”
面对栾包的质问,栾蛟嘿嘿一笑,道:“既然是新的规则,那他肯定就有漏洞呗,你是不知道,那些个长老,为了把他们那些不学无术的子嗣塞进高名词,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简直卑劣,无耻,老不休!”
“...等会,所以你想出了这种方法,目的就是为了狙击那些水平与实力不相匹配的学生...为什么?”
栾蛟冷哼一声:“德不配位,尸位素餐的,就该乖乖的给年轻一辈让出屁股下的凳子,而不是继续厚颜无耻的占着。”
栾包皱眉,小茗一口茶水后说出了残酷的现实:“你就没想过,那些名词既靠前,又不至于影响真正核心的名词段位,实际上就是族内给那些蛀虫留的?”
栾蛟眨眼。
栾包喝茶。
前者叹了口气,道:“你说的我也想到了,只是...”
“只是?”栾包看向栾蛟,因为他感受到了一丝前者气势上的变化。
“这栾氏迟早是我的,而我不甘寂寞。”栾蛟盯着栾包,一字一顿的说到。
他像是幼狮,已经学会巡视自己脚下的大地。
“呵。”栾包摇头。
天真的理想派。
“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我有个条件。”栾包抛出了藏在心底里的话。
“请说,我的大长老。”栾蛟意气风发:“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
栾包撇嘴,道:“我要你干掉栾木。”
栾蛟闻言疑惑:“如果不出意外,实际上最终决赛前,你对上栾罗,我对上栾木可以说是板上钉钉,这种事我觉得你也会想得到,为什么会特意和我说一次?”
他言下之意是,决赛之外,都不值得他特意去思考,去放在心上。
栾包呵呵一笑,道:“我的意思是,我希望你能干掉栾木,而不是被栾木干掉。”
“...你在小瞧我...”
“我只是在高看栾木。”栾包皱眉:“这个人给我的感觉一直很奇怪,他...总是一副知道的很多的样子,而他的战斗经验也是,丰富的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孩子,我有这种直觉,所以我不想去对付这么一个经验怪物,哪怕我也不觉得我会输。”
“...没怎么听懂,不过意思到位了,就是干掉栾木是吧,那对我而言稳赚不亏,没啥难的,我答应了,没别的条件是是吧?”
栾包点头。
但他转头又问:“你也知道如今家主和大长老之间的关系,假设你以后真成了家主,让我去当大长老,当真放心的下?”
栾蛟闻言,嘿嘿一笑:“当然。”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没有野心。”
栾包皱眉。
栾蛟便继续说到:“你做的一切就像是因为要去做,所以才去做,除了上次,你给我的感觉都是如此,我也压根想象不出你成为家主的样子。”
“你咋就认为我没有野心?”栾包反驳。
“呵呵,如果是我,就绝对不会说,假设家主是你,这样的话了。”
“因为我绝对会是下一任家主。”
......
送走栾蛟,栾包叹了口气,这是他的一个小习惯,当事不如意时便会如此,方才与栾蛟的对话,他有些无奈的认同感。
他确实没什么野心,对所谓的家主之位也没有什么念想,甚至不会去考虑什么长老之位,在他心底,其实只想要一把椅子,可以躺在自己的院子里晒太阳的椅子,无病无灾,最好还有子嗣。
所以他不介意被人当棋子使,这恐怕也是他愿意留在大长老一脉中极为重要的一个理由。
随着考试制度的变化,武试成绩的重要程度一如既往,但文试成绩的重要性便出现了波动,学堂最初设立的目标之一已经开始运作,那就是筛选。
天赋最好最佳的那一批孩子依旧是要求文武双全,因为他们是未来家族的栋梁,单纯的武力与智力都不足以胜任,而在这之后的则是武力较强的一批孩子,他们未来将会成长为守护家族的重要战力,这在以行商起家的栾氏之中更为重要。
最后才是被划入各大基层的其他学员,他们的共同点便是弱小的战斗力,而一旦被如此划分,其接下去的课程都会发生极大改变,同时这一批学员也基本与晋升高级学员无缘的人...
栾木前世便被如此划分,全届倒数第二,第一那位倒霉蛋忘记参加考试被记了0分,考虑到性质问题,才把同为0点栾木放在了倒数第二。
而这些栾包自然不知,他此刻在想的,其实是有关家族的一些事情。
成为核心成员,这是栾包的首要目标,但如果条件允许,他也不会放弃更进一步的打算。
开玩笑,就算没有野心,家主送给你当,你会不当?
虽然想的有点远,但栾包还是知道接下去要做什么。
文武双甲。
文试栾包具备一定的自信,武试亦是如此。
正这么想着呢,栾包感觉自己脚跟被什么东西蹭了蹭,低头一看。
狗?
不对,是狼。
夜狼幼崽?
再次抬头后,栾包看见一个少女火急火燎的跑来,她一把抱起自己脚边的狼崽子,并十分抱歉的朝自己打招呼道:“不好意思啊,小狼有些怕生,来到人多的地方后多少有些不听使唤...”
望着被少女拽着抱着姿势怪异不得不不断挣扎的狼崽,栾包眉头轻挑。
这你确定是怕生而不是怕你吗?
想着还有些空闲时间,栾包道:“我对驯兽有一些了解...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