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攸根本没有搭理周乐的问题，反而有些愠怒地看她一眼。
“周乐，给阿知道歉。”
周乐急了：“我、我凭什么给她道歉？她推了你，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不可以吗！
要不是我在楼下遇见海露医生，得知大哥你已经醒了，才赶紧过来看看……要是再晚一点，还不知道这个恶女要对你做出什么样的事呢！”
周攸：“是我失态在先，不关阿知的事。”
周乐满脸不情愿，嘴巴翘得老高：“可是……”
周攸平静地反问：“可是什么？”
言欢正在揉自己额头上突然肿起一小块皮肤，听见周攸好像在为自己说话，默默红了下脸。
甚至开始反思刚才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秦大小姐对不起！”
周乐是敬重周攸的，她不敢不听他的话！
于是委委屈屈地说出几个字就撒开腿跑出了特护病房！
她这辈子都没给别人道过歉，丢脸死了！
大哥干嘛那么护着那个女人！
和秦家联姻有那么重要吗！
……
周乐走后，言欢站在原地，捂着脑袋，尴尬的一批。
额角被撞起一个惨兮兮的包，她本来应该生气的，现在却突然不知该说什么好。
“周先生，如果没别的事我也先走了。”
他不答应解除婚约的事那暂时就只能这么耗着，现在她得回去拿手机联系一下亲友。
她是真的一刻也不想顶着周攸未婚妻的名义待在这束手束脚的周府！
“你去哪里？”
言欢刚想开溜，就听见周攸问。
她在心底迅速算了下时间：
已经快凌晨，这个点出去肯定是不好打车的。
而且从周府四面八方的环境来看，又是山又是水的，这地方应该离市区有段距离。
“周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找间客房给我休息一晚吗？”
周攸勾起一抹深笑，很自然地说：“你睡我的房间就可以了，不用住客房。”
言欢：“那你睡哪儿？”
周攸眼神示意了下身侧的大床：“这里。”
“好吧……”
他把卧室让给她睡，自己却要睡在冷冰冰的病房……
虽然本能地想拒绝，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言欢冲他点了点头，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走到门边时，
“阿知。”周攸再次唤住她。
嗓音里带着成年男人特有的温柔低沉。
“周先生还有什么事吗？”言欢吸口气，背对着他，克制地问。
周攸道：“我待会儿拿些冰过来给你敷一下额头。”
言欢没有回头：“不用了，谢谢。”
都这么晚了，早点睡不好吗？
周攸：“肿了不好看。”
他知道，她最爱美了。
言欢摆摆手：“周先生，我自己知道想办法消肿的，这种小事真不用麻烦你！”
周攸抿了抿唇：“那，晚安。”
“嗯。”
言欢并没有和他互道晚安，一打开门就冷漠地走掉了。
……
“立刻去查，阿知醒来后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
周攸找出手机发完这条命令后，便在房中慢慢踱步，若有所思地将特护病房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打量了一遍。
她在这里站了许久，这样冰冷的空间，好像也因她残留的气息而染上了一点珍贵的烟火气。
令人身心舒适的气息。
几秒后，他走到桌边，拿起言欢方才用过的那个玻璃杯子，握在掌心。
轻轻落下一个吻。
阿知，咱们来日方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