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渡位于神州偏东,为青州所在之地。
神州大地浩瀚无垠,没有人知晓有多么宽广,也没有修炼者能达到尽头。
在人们所能探索到的区域内共分为九州。
极东之地为青州,极西之地为幽州,极北之地为兖州,极南之地为孟州。
扬州毗邻青州与孟州,徐州接青州与兖州,冀州接兖州与幽州,凉州接幽州与孟州。
仙剑宗就是位于青州极东之地,红尘渡与仙剑们相隔三十万里。
千里红尘渡,渡尽天下痴情客。
红尘渡说是有千里之长,在这里曾经留下过一段传说。
在红尘渡口有一个女子为了等待情人,久久凝望,最终老死于岁月之中。
那年那女子所等待的人带着一身荣光,无上修为归来,只有一座木屋与一座坟。
为此那位强者穷尽毕生之力想要复活所爱之人,只是最后他没有成功,也老死在了此地,说是要与女子长相厮守。
死前,他的魂落在了河中,才有了红尘渡之称,他的血撒入了水中,水变的赤红,他的骨,他的躯体葬在河水之下。
有人称双月同现之时,见过这位强者挽着心爱的女子向天下洒下仙光,有垂死的人复生。
有人说在这里痴情人如果能看到神迹显化,就能获得起死回生的仙丹。
总之在这里留下了无尽的传说,每年都会有人来寻机缘,最终都差羽而归。
茫茫千里,血色如海,红尘渡蜿蜒曲折,向前延伸,竟然看不见尽头。
秦舒在这里眺望,只看到茫茫血水,像是在哭泣。
柳玄云还是没从两人的身份之中走出来,有些恍惚。
“柳兄你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秦舒看着一旁的柳玄云,感觉有些好笑。
流星哼了哼,道:“还不是没从你的身份恢复过来,掌教收徒何等荣耀的身份啊!”
秦舒笑了一下,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这个掌教收徒真的是他们所想的那样么?也不尽然吧。
“秦兄你真的是剑仙的弟子么,真的么?”柳玄云很激动,不停的问道。
“剑仙?”秦舒恍然,每一位无上人物都会有其封号。
比如鬼宗的鬼王,魔门的魔尊,炼神宗的妖神等等。
“是啊,是啊,只是名义上的师徒罢了。”秦舒制止了过激的柳玄云。望着流星道:“看来来的人不少啊。”
流星感受着四周隐藏的气息,眉头一挑,这些气息的拥有者都不是简单人物。
在离岸边三里外有一个年轻身影在盘膝,仿佛与虚空融为了一体。
还有在不远处有一个人在看着手中的剑,过往的人无不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
“公子渡河么?”一道轻柔的声音传来,一个年方二八的少女划着一叶扁舟,来到岸边。
她的目光像是看着每一个人,又像是没有看任何人,很怪异的感觉。
秦舒看着那扁舟上有两个人,一个黑衣男子,外表看上去三十多岁。还有一个黑发老者,那老者他第一眼看上去好像看到了他,再看一眼就好像没有人似的。
老者像是感受到有人看他回头望了一眼,秦舒连忙移开了目光,那老者好犀利的目光啊,仿佛将他整个人都看透了。
两人站立在船头,巍峨不动。
秦舒问道:“姑娘你这船能划到尽头么?”尽头自然是指红尘渡的尽头。
女子一笑,道:“茫茫千里红尘渡,万载幽空一瞬间,公子若是有缘自然是可以看到,若是公子无缘,只怕寸步难行。”
秦舒道:“姑娘载一人多少银钱?”
女子一愣,思索了好久才想到什么意思,不禁莞尔一笑,道:“公子此船只渡有缘人,若是公子能上来就分文不取,若是上不来,万两黄金也难求。”
“这么神秘么?我来试一试。”流星说完就要一步踏上船去,看着近在咫尺的船仿佛离他万里之远,无论怎么都始终不能上去。
“快看,快看又有人登船了。”有人叫道。
有人冷笑,道:“自取其辱罢了,每年想要登船的人不知凡几,能上去的只有寥寥几人。”
“说不定那人就是能上去的呢?哈哈!”连说话的人自己都不信,大笑了起来。
“这船好诡异,看着明明就在眼前,给我的感觉仿佛天边之远一样。”流星退后两步,道。
那女子也不在意,道:“公子无缘了,两位公子要上来么?”
柳玄云道:“我去试试。”说罢一脚踏出,刹那之后他的身影被震退了几步,道:“看来我也与此船无缘。”
“这位公子要上船么?”女子又看向秦舒。
流星道:“秦兄,你也去试试吧,看看这船上到底有什么不同。”
“是啊,剑仙徒弟,秦兄自是不凡,一定可以的。”柳玄云道。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有人讥笑,秦舒充耳不闻,道:“姑娘就怕你的船小,不能同时承载我们三人。”
女子道:“只要公子上的来,千人万人都能乘下哦。”女子俏皮一笑。
秦舒望了望有些简陋的扁舟,扶了扶额头,一步踏出。他的眼中的那叶扁舟好像从而飘远忽而近前。
秦舒眸光一凝,断喝一声,一道剑气斩在了四周,除了发出水流波动的声音之外,竟然没有任何声响。
“你行不行啊,不行别浪费时间啊!”有人看到秦舒这副模样,出口喝道。
秦舒不闻,他感觉那叶扁舟就在自己身前。这时候体内道藏轰鸣,他的身体被渲染成了金色,双目之中金光一瞬出现,看到了船在何处,淡然一笑,一脚踏上了扁舟。
这时,一股震荡之意从脚底传出,想将他震下去。忍受着这股压力,秦舒另一只脚也踏了上去。
这时,船上的中年男子与老者皆回头看了秦舒一眼,然后移开目光。
秦舒心中一慌,他感觉那两人就是两尊神祇,巍峨如山。
“公子还是有缘的呢,有些比公子厉害十倍的都无法登船呢。”女子笑道:“公子与两位先生可以称呼我为灵儿哦。”
秦舒站在船上,任风浪疾驰,竟然感觉不到丝毫晃动,这船或者说是这叶扁舟竟然在这千里红尘渡中稳如泰山,不摇不慌。
“公子以后会有情劫呢。”灵儿看了一眼秦舒,笑道。
秦舒一笑,并不在意,灵儿又说:“是劫也是缘,是痛苦也是蜕变。”说完又看向中年男子。
“先生的愿望也可以实现呢,只是不再今朝也不再此地。”灵儿道。
中年男子脸色一变,道:“姑娘可知什么时候在何处?”声音都有一些急迫。
灵儿摇了摇头,道:“几位都是有缘之人,灵儿只能大致看见并不能看透,让先生失望了。”歉意一笑。
中年男子有些失望,灵儿道:“或许是跟以后的某个人有关,那个人太模糊了,看不清。不过若是能结交此人对先生来说也是机缘。”
中年男子对后面的话不甚在意,机缘?能给他机缘的人可不多,至少在这整个神州还没有一人吧,除非是...
灵儿最后看向老者,良久不语。老者感觉有些奇怪,道:“姑娘他们俩人你都给了提议,为何单单老道没有?”隐隐有些压迫。
灵儿道:“老先生所求非常人所能比,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灵儿只能劝老先生该放手时且放手,不然可能会带遗憾的。”
老者道:“遗憾?若是那件事完不成才是真正的遗憾。”他的身影战力在船头,无形中释放出的威压让周围空间隐隐有些变形。
再船中的几个人都没有感觉到,中年男子皱了下眉头也没有说什么。
船再疾驰,不知行了多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