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这样的话,两位算复合了吗?
许若恒:
更准确的说,应该叫地下复合。我们没有告诉周围的任何人,包括我们最好的朋友。也不是怕他们出去说,最主要是,大家基本都在一个圈子里,可能无意识就会提到什么。就怕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还有就是,我们毕竟分开太久,还是需要花一点时间,给彼此适应新的环境和变化。
周墨:
对。而且对于我来讲,需要适应的还更多一些。虽然是回到自己的祖国,但是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一个陌生的工作环境,几乎所有事情都要重新开始。再加上之前一直在国外,也没有什么人脉积累,所以还真是有点吃力。不过还好,若恒回国比我早,也早到上海,所以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都帮了我很多。当然,都是在保护公司利益和秘密的情况下。这一点,直到离职,我们都遵守的很好。
许若恒:
等她安顿的差不多了,生活工作都走上正轨以后。我们的交往又变密切了,可以说是极速升温。大概在她回国半年后,我们就搬到一起住了。其实这还是需要挺大勇气的,因为一是复合时间不太长,二是还要小心避开同事什么的。但就是下定决心了,不想再错过了。
周墨:
还有就是,我们两个都挺忙的。然后我当时所在的公司是一个大的跨国集团,我平时出差的次数比较多,有时候还会回美国总部。这样我们其实能在一起的时间真的不多,就想着别把时间浪费在交通和一些没用的地方。就这样搬到一起了。
许若恒:
同居是住在我家,生活方式和当时在美国的时候没有大的不同。还是老几样,但挺意外的是,那几年我们俩都没放下写歌,而且还出了不少不错的作品。也通过那些歌,知道了对方在没有自己的时候是怎么生活的。
周墨:
我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我搬到他家以后,第一次交换歌词本的情景。我们两个就做在他小录音房的地上,谁也不说话,就默默地一页页翻着对方的歌词本,还没翻过几页,两个人都泣不成声了。“原来他也很难过,他也放不下,他舍不得但还是选择祝福我,他对我的爱比我想的还要多。”
许若恒:
刚分开的那段时间,我们两个写的歌都是一个基调的。就是伤感不舍,这一类的,我们一直觉得那一部分歌很俗,但还是坚持做出来,因为那些就是最真实的当时的我们。很多人可能会觉得,这些歌很俗,应该很快就可以做出来了。但其实刚好相反,因为那些词背后的故事太悲伤了,我们两个很难直接面对,总是编着编着曲就哭了。
周墨:
比如我们早期的那首《灰色》,里面有一句词是“几乎没变的模样,却好像,是在人海茫茫”。那首歌我在美国的时候就写好词曲了,但是加编曲的时候怎么做都不合适。好像怎么做都很突兀,很多余,打扰了那种静静诉说的氛围。所以最后我们就没有用复杂的编曲,就是若恒用吉他弹着和弦,然后背景放着大自然的声音,雨声、海浪这些,像ASMR一样。
好像说多,跑题了。不过,当时的这些对于感情的宣泄,到给现在我们的发展提供了很多素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