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还好,主要是担心毕妍,虽然只见过一面,但他感觉得出,关山竹是那种阴狠之人,毕妍又反复剌激他,虽然朱鸣楚其实并没有得手,可关山竹不知道啊,只以为毕妍跟朱鸣楚上了床,他肯定要想尽办法报复,毕妍万一再中他的计,说不定就万劫不复了。
可他又不好跟毕妍说,毕妍年纪比他大得好几岁,学历也远远高过他,又当过派出所的所长,没道理要他反复提醒的。
再一个,他如果表现得太过热情,毕妍说不定误会他对她有什么想法,而在骨子里,毕妍其实是有些看不上他的,要是误会以为他想追她,那反而会轻视他了。
实话实说,毕妍这样的女人,要是追得上,朱鸣楚真的会追,别说年纪大,别说离过婚,所有这一切,在面对她的冷中带威的俏脸,还有那双逆天大长腿的时候,全都不是事。
只不过,他自家知自家事,两个人真的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做为朋友,毕妍觉得他还有点儿本事,自然会热情相待,但说要做恋人,甚至做夫妻,朱鸣楚还真入不得她的眼。
就如吴萍,在山寨中,要死要活的,那股子劲儿,如果不是亲身感受,他无论如何不会相信,吴萍那种高贵强势的女人,私下里原来是那个样子的。
可一出山呢,立刻就成了路人。
也并不是说翻脸不认人,但真的不要想太多。
吴萍这种表现,很正常,他只是个送快餐的,而吴萍是什么人,珠宝皇后,富婆,政协代表,一个是这个城市最顶层的名花,一个只是这城市最底层的垫脚石。
毕妍跟吴萍差不多,同样是这个城市的名女人,虽然没有吴萍富,可毕妍是官啊,可别拿所长不当干部,一个派出所所长,那真的已经是很厉害了。
中国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一辈子只能仰望。
即便现在辞职了,级别是保留着的,如果有关系,复职的话,仍然是高高在上的官,跟平头百姓,完全就是两种人。
不能想多了啊,想多了,就是个笑话,反而朋友都没得做。
但就在担着心的时候,毕妍给他打电话了:“小朱,你有空不?”
“毕姐相召,必须有空啊。”
“少跟我油。”毕妍娇嗔:“空的话,来我事务所一趟。”
“五分钟到。”
朱鸣楚把摩托车油门一轰,说五分钟,就五分钟,好吧,其实不远,牛吹不破。
“我这表现可以吧。”朱鸣楚表功。
“还行。”毕妍点头表示认可。
“那有奖没有?”朱鸣楚涎着脸,盯着毕妍的红唇。
美人就是美人,腰细,腿长,即便是那个红唇,也异常的漂亮,是真的,朱鸣楚头一次发现,毕妍的唇形特别好看,盯着看两眼,竟有一种让人怦然心动的感觉。
“给你一脚。”毕妍起脚虚踢。
朱鸣楚也知道不可能,前几次毕妍吻他,都只是故意剌激关山竹而已,可并不是真的喜欢他。
他晒得脸红脖子黑的一个农民工卖象,毕妍这样气质高雅还带着淡淡官威余韵的美人喜欢吻他才有鬼。
他嘿嘿笑着,倒了杯水,一口气灌下去,浇浇心火,道:“毕姐,什么事?”
“我接到一张单子,她老公是药材公司的,两人要离婚,她老公说种植的药材都死了,亏损了几个亿,于是她离婚什么也拿不到,还倒欠银行一个多亿,她以前也是我辖区的,认识我,来找我哭诉,知道我开了事务所,就请我调查。”
毕妍很简洁的说了事情原委。
朱鸣楚不太懂这些,不过这两天弄苗木,有一点经验,道:“这个不太好查吧,药材要是用花的,用果的,一年摘掉了,那就没有了,用根的,挖掉了也没有了,那都可以说是死了啊,都可以算成亏损的,怎么查?”
“一年生的是不好查,但有些多年生的。”毕妍解释:“例如天麻,山药,这一类,去看看苗就知道,只要拿到证据,证明这些药都好好的,那就说明她老公在造假,上庭就可以反驳。”
“那也可以啊。”朱鸣楚点头:“你的意思是……”
突然明白了:“你担心又是你前夫弄的一个陷阱。”
毕妍稍一犹豫,点头:“种植场在双Y县的青树坪镇。”
“双Y县,那个山圪圪里啊。”朱鸣楚明白毕妍的担心了。
如果是在城市里,人多,摄像头多,警察的力量也比较强,毕妍只要自己注意一点,还是不太担心的。
但她要是去双Y县那种地方,药材种植更是在深山里,万一真是关山竹的诡计,埋伏了人在那里,说句不好听的,把毕妍弄死了,随便往哪条山沟沟里一扔,尸体都找不到。
“我陪你去。”朱鸣楚搬手指头:“陪行,陪吃,陪睡。”
然后自己搔头:“不对啊,怎么弄成三陪了。”
“才不要你陪睡。”毕妍虚踢他一脚:“陪行陪吃就行。”
她说着正色道:“这次的单,对方给了三十万,预付了十万,要是成了,我给你一半。”
“那我成你的合伙人了啊?”朱鸣楚笑着摇头:“这样好了,你其实是缺个壮胆的,不是合伙人,你就当请个保镖,嗯,本保镖功夫一流,收费同样一流,一天一千好了,这算是龙城的顶级收费标准,不过绝对物超所值,但我要事先声明,不陪睡。”
他装模作样,毕妍忍不住笑起来:“那就签约吧。”
其实她知道,朱鸣楚这是为她打算。
她说给一半,那就是十五万,一天一千呢,看似不少,可十天才一万啊,双Y县虽远,有车,几个小时也就到了,进山拍拍照,找到证据,也算一天,来去来回,两天足够了,多算点,一个星期吧,也才七千块,还不到一万呢,她绝对划得来啊。
朱鸣楚这么肯帮忙,又肯为她打算,她看朱鸣楚的眼光,都有点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