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毒窟,公孙玉已经在药水中浸泡了整整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他体内的毒疮的确没有再次发作,除了身体没有力气之外,气色似乎还不错。
石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公孙玉知道又是血奴要进来了,果然石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材消瘦的长发女人走了进来,女人像往常一样没有说话,只是例行检查了一番,便要转身离去。
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在想着逃离这里,他知道那个老头绝对不是像他说的那样是为了医治他体内的毒疮,一定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且这个秘密很可能会要了公孙玉的性命,他在心里想了很久很久,最终他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那个被老头唤作血奴的女人身上,因为公孙玉能看到那个女人空洞眼神之中还有着一丝的不甘。
“血...血...奴,姐姐。”公孙玉终于还是开口了。
那个女人闻声,停住刚要迈出石门的脚步,静静伫立着。
“姐姐,能和我说会话吗?”公孙玉见女人停下身来,便轻声问道。
“你想说什么?”女人用冰冷的声音回答道。
“姐姐,谢谢你这一段时间的照顾。”公孙玉道。
血奴轻哼了一声。
“姐姐,我想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有那个老爷爷是什么人?”
“你问这些干什么?好好待着,千万别有什么想法。”女人说完就出了石门。
一连几天,公孙玉只要见到女人单独进来时,公孙玉总是会主动和她说话,尽管血奴每次都是冰冷机械地回答一两句,有时甚至连话都不想说。
不知道这样又过了多少天,公孙玉听到石门外面传来老头气急败坏的咆哮声,还伴随着摔东西的声音。
“你以为你是谁啊?还是公主?我告诉你,拿不到宝藏,你什么都不是。”老头大声吼道。
过了一会,老头又说道:“你以为我真的拿你么办法吗?我告诉你,我马上就要成功了。”
没过多久,公孙玉所在的石室的门被推开,老头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些许愤怒。
老头见公孙玉正看向他,连忙换了一副慈爱的表情,笑着说道:“小兄弟,这些天你感觉怎么样?身上的毒疮是不是没有再发作了?”
公孙玉也很配合地点头,说道:“谢谢您,老神医,我现在身上不痒也不痛了,但就是觉得四肢无力。”
“哈哈,小兄弟,神医这个称呼老夫可是当之无愧的。”
老头笑了笑,接着说道:“你现在四肢无力是正常的,等你身体的毒素完全被清除掉之后,就慢慢会恢复,所以小兄弟你不要着急,老夫保证让你生龙活虎的出去。”
“那就多谢老神医了。”公孙玉道。
“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给小兄弟服药。”老头对跟在身后的血奴厉声喝道。
听到老头的喝声,血奴连忙将一颗不知名的红色药丸从药瓶里倒了出来。
老头见状,大声道:“从今天开始,每次增加一颗。”
血奴先是一愣,连忙又从药瓶里取出一颗,公孙玉早已习惯了这样喂药方式,只是这次他吞下药丸时,除了血奴脸上依旧冰冷如霜外眼神中还多了一丝闪烁,公孙玉也没有多想,也不敢去想太多。
老头见公孙玉很顺从地服下药丸,满意地点点头,简单吩咐了几句就出了石室。
“姐姐,你怎么了?”公孙玉见女人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喂完药马上就离开,便随口问道。
“没什么,你休息吧。”女人依旧冷漠地说完就要转身离去。
“姐姐,我是不是根本就不可能活着出去了?”公孙玉很洒脱地问道。
女人没有回答,反而是加快了脚步走出了石室。
其实这些日子过来,公孙玉也在内心问了自己很多次,尽管内心不愿意去相信,但他从种种迹象看出,这个老头很可能要对他下手了。
终于有一天,当公孙玉还和往常一样自言自语说话时,女人突然转过身来对他说道:“你知道吗?你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公孙玉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这话从血奴嘴里说出来,还是让他有些不敢相信,竟一时语塞,两眼无助地看向血奴。
过了好一会,公孙玉才点点头道:“早知道,他不会那么好心,罢了,反正我也想和爹娘团聚了,只可惜不能为他们报仇雪恨。”
“你以为能痛快地死吗?运气好,折磨个三五天,力竭而亡,运气差点的,一年半载生不如死。”血奴淡淡地说道。
“看在我的日子不多的份上,能不能告诉这里究竟是哪里?那个老头到底要我干什么?”公孙玉也诚心问道。
女人沉默了,也不看向公孙玉。
公孙玉再次恳求道:“求你了,即使要我死,我也希望做个明白鬼。”
“知道了又能怎样?”血奴叹气道。
“至少做鬼我知道找谁报仇啊!”公孙玉笑道。
“呵呵。”女人破天荒地轻笑了一声,接着说道:“他比鬼还狠。”血奴说完就走出了房间。
“姐姐,姐姐。”公孙玉接连喊了两声都没能让女人停下脚步。
就这样,公孙玉在惶惶不可终日中又度过了三天,这三天那个老头却一次也没有来过。
直到有一天,老头浑身是伤的跑了回来,而且还瞎了一只左眼。
老头见到血奴的第一眼就说道:“血,血。”
血奴刚要拿刀去割自己的手臂,就被老头将她的手臂抓过过来,然后张嘴一口狠狠地咬了下去,顿时传来血奴的痛苦哀嚎之声,石室内的公孙玉也被这惨叫声从梦中惊醒。
老头疯狂地吮吸着血奴的鲜血,足足持续了半刻钟,老头才心满意足地推开早已面色苍白的血奴。
老头盘膝打坐片刻后,看着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血奴,笑道:“你的血果然是个好东西。”
说完,老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瓶,从里面倒出两枚米粒大小的东西在手掌上。
那东西通体透明,时不时还蠕动几下,居然是两条不知名的幼虫,那幼虫没有眼睛,却长有一对锋利的骨质口器。
老头盯着手中的幼虫,脸上露出可怕的笑容,同时口中发出“呵呵”的怪笑声,让人听起来浑身发凉。
躲在角落的血奴自然也是看到了老头手中的幼虫,脸上露出无比恐惧之色。
“小宝贝,这次一定要成功啊!”老头兴奋地自言自语道。
“别害怕,这次轮不到你来试蛊。”老头对着角落里的血奴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