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诗诗望着一溜烟远去的三道人影笑道:
“三打一还这么狼狈。”说完就走进洞中。
回音洞,形似葫芦,洞口虽小,但里面却别有洞天。
此刻映入柳诗诗眼帘的景色却是一片狼藉,碎石断岩随处可见,摆放在里面的一些用具早已支离破碎。
“白长老,您还好吧?”柳诗诗小声对着依靠在石壁上的一个披头散发的老者喊道。
老者听到柳诗诗的声音,抬起满是皱纹的脸,狐疑地问道:“你是谁?”。
“我是诗诗啊,以前您可是最爱喝我们姐妹采摘的花茶了,您都忘记啦?”
“诗诗?诗诗?”老者嘴里喃喃念了两遍,突然抬起头眼睛圆睁道:“哦,我记得了,你是老五的媳妇?”
柳诗诗闻言,差点就要气晕过去。
“白长老,您这说得是哪跟哪?看来您的疯癫之症越来越严重了,算了,下次有空再来看您。”
柳诗诗说完,看到角落里还躺着一个三元教弟子,从他服饰上的水纹标记来看,应该是玄水殿的一个初级弟子。
“老五的媳妇,你别走啊,别走啊。”老者说着使劲向着柳诗诗方向挣脱,岂料五道手臂粗细的铁链牢牢将他拉住,使得老者前进不了半步。
“白长老,我不是老五的媳妇,我是柳诗诗。”柳诗诗扶着那个晕过去的三元教弟子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不可能,不可能,你就是老五的媳妇,老五的媳妇。”老者摆着头歇斯底里地喊道。
柳诗诗回头看了看这个老者,无奈地摇头叹息道:“曾经的骄傲,如今的疯子,还真是滑稽。”
三元教玄水殿殿堂内。
“明旌这孩子怎么样了?”江月道。
“医馆的大夫说明旌体内经脉全部爆裂,即使能醒过来,怕也是废人一个了。”一个弟子恭敬地回答道。
“怎么这次会这么严重?”江月皱眉道。
“大夫确实是这么说的。”弟子道。
“那以后你们谁去后山送饭?”江月大声问道。
顿时殿堂内一片寂静,江月看向下面三十多个弟子,个个都埋头不语。
“都不会说话了还是都不想去?”江月踱步走到人群中说道。
还是没有回声。
“眼下,你们的师兄师姐要为明年的大比做准备,时间紧迫也容不得分身,也只有你们这才入门一两年的初级弟子有这闲工夫。”江月说道。
人群中还是一片寂静。
“这样吧,我也不强迫你们,愿意去的,奖赏一颗碧水丹。”江月此话一出,殿堂内便是一阵小声议论声。
江月嘴角一笑满以为这回肯定会有人自告奋勇愿意去,可是等了很久依然没有人站出来,江月脸上有些难看,但也不好发作。
“周剂,你怎么样?”江月问一个弟子道。
“师尊,还是把这机会让给别的同门吧!”那个叫周剂的弟子红着脸把头低下道。
“王昌,你呢?”江月道。
“弟子,弟子还想好好学成归国,所以...”那个叫王昌的弟子道。
江月笑了笑掩饰尴尬。
“瞧你们这点出息,这点小事就把你们一个个吓得.....唉,算了,都去练功,罚你们今天晚上不准吃饭。”
“啊,师尊,我们饿坏了怎么练功啊?”有弟子撒娇道。
“再叫,明天的饭也别吃了。”江月怒道。
“师尊,弟子倒有个人选。”一个弟子大声说道。
“嗯,岛津,你说说看。”江月连忙问道。
那个叫岛津的弟子连忙说道:“师尊,听说今年新入选的弟子中有个一废材,不如让他去。”
在场的众人都点点头,小声道:“对,对。”
江月闻言看了看这个叫岛津的弟子,良久,道:“甚好,不过那个家伙是新来的,明天你陪他去一趟。”
“啊,师尊。”岛津一脸苦样道。
“就这么定了,散了吧。”江月说完就出了殿堂。
殿堂内顿时传来一阵大笑声。
次日,晌午十分,三元教后山小径上,两个弟子一前一后走着,后面一个矮个弟子手里还拎着一个竹篮。
“你给我听好,师兄我时间宝贵,可没有时间天天带你过来,以后你可就一个人来了。”岛津一脸不情愿的说道。
“知道了,师兄。”君阳怯生生地说道。
两人满头大汗走了一阵子就到了青峰涧回音洞。
“就这里了,记住你以后每天中午送饭到这里面,完事之后就可以回去了。”岛津站在洞口对着君阳说道。
“嗯,知道了,师兄。”君阳点头道。
“那你就进去吧,我还要回去练功,就不在这陪你了。”岛津道。
“好的,师兄,练功要紧,你就先回吧。”君阳说完拎着装着饭菜的竹篮往洞内走去。
“诶,那个废.....”岛津看着君阳独自进了洞,欲言又止。
“师兄,还有什么事吗?”君阳回过头来看向岛津。
“额,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顾君阳,师兄叫我君阳就好了。”君阳笑着道。
“哦,顾君阳,你,你小心点。”岛津道。
“嗯,我会的,谢谢师兄关心。”君阳说完继续朝这里面走去。
岛津本想就此离开,但又怕江月知道后责罚他,可是他又不敢进到洞里,只得在洞口徘徊踱步。
过了一个多时辰,君阳走出洞来,当他看到还等在洞口的岛津时显得有些惊讶,岛津见顾君阳安然无恙出现时,心里的一块石头才放下,急忙上前问道:
“你怎么去了怎么久?还有你身上怎么这么脏?”
“我等里面的老爷爷吃完饭后,见洞内到处是碎石和浮灰,就随便简单清理了一下,明天再带些工具过来,把里面打扫一下,师兄,你看怎么样?”
“随便你吧,走啦,走啦,回去晚了,师尊怕又要责罚我了。”岛津说完拉着君阳就往回走。
“师兄,里面那位老爷爷是什么人?怎么会被铁链锁起来了?”君阳随意问道。
“听说是我们三元教的一位大长老,以前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听说是三元教迄今为止唯一一个熟练通晓水元、火元和土元三系武学的人。”
“这么厉害怎么还会被锁在这里了呢?”君阳不解地问道。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了,听师兄们讲好像是练功走火入魔,还时常发疯伤人,后来教内长老们不得已就把他囚禁在这里了。”
“这么厉害,疯掉真是可惜了?”
岛津只是敷衍地笑了笑,也不作声。
时间飞逝,转眼间又过去了半个多月,君阳在三元教的日常生活变成了送饭和打杂,即使偶尔不去训练场训练,三殿的导师和殿使也不会过问,完全是一个把他放弃的节奏。
和君阳要好的几个朋友偶尔会来找他说说话外,其余的人都没再理会他,渐渐连在背后讥笑他的人都少多了,这倒不是这半个月君阳有了什么长进,主要是因为君阳渐渐淡出了他们的视线,再加上三元教训练任务逐渐加重,大陆门派间大比时间越来越近,众人都把精力和心思放在了训练上,毕竟在这实力为尊的大陆上,提高自己的实力才是头等大事。
如往常一样,君阳等洞里的老头吃过饭,在洞内自言自语一阵后正要起身收拾离去,却突然感觉身后有一股莫名强大的吸力,君阳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直接飞着撞向石壁,接着就听到一声暴吼,君阳的后背牢牢地顶在了一只大手掌上。
君阳顿时吓得面无颜色,惊恐道:“老爷爷,您怎么啦?快把我放下来。”
“哈哈,哈哈.....”
老者发出一阵恐怖至极的叫声,同时身体周围散发出阵阵强大的气场,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要宣泄而去,再接着就听到君阳痛苦的哀嚎声:
“不要,不要,我不想死,我不能死...”
“呵呵,哈哈....”
老者全然不顾君阳的苦苦哀求,一个劲地运转着体内蕴藏着的力量,禁锢老者的五道铁链也剧烈抖动着,看样子随时都有可能断裂。
“不要...不要...”
君阳还在痛苦嚎叫,口角,鼻子还有身上都有斑斑血迹渗出。
过了大约一刻钟,老人发出几声狂吼之后,突然就昏厥过去,与此同时老者手掌抓住的君阳也坠落到地面,早已是不省人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君阳猛地一下子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呼吸着,他连忙坐起身子,发现身下一大片水洼,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用手轻轻一捏就有水挤出来。
“我这是怎么啦?”
君阳站起身来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四肢,感觉除了脑袋有点晕眩和身上有些胀痛外并无其他不适,反而觉得全身精力充沛。
“你居然真的醒过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君阳身后传来。
君阳闻声吓了一大跳,连忙跑到一根半截石柱后面躲了起立。
“哈哈,哈哈。”苍老声音继续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