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小心,结圆阵,保护好大人。”领头的护卫大声喊道。
“遵命。”
众护卫连忙向马车集结靠拢,很快就将马车围得密不透风。
马车内的男人再次拉开车帘,正准备开骂,但一看到眼前的架势,又缩了回去。
“是哪位前辈高人在此,不知我等有什么得罪之处,请现身一叙。”领头的护卫对着前方漆黑的道路大声喊道。
但道路上除了一片漆黑,什么人影都没有,周围也是静得可怕,连一丝虫鸟的声音都没有。
众护卫都是久经战阵的人,此刻都能感觉得到危险,屏住呼吸,随时准备战斗。
雪花继续不急不缓地飘落下来,无声无息地落到每一个人的身上,就在一个护卫打算将脸上的雪花吹落时,原本轻盈洁白的雪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成一枚冰锥,再接着无数细小的冰锥突然全部静止在空中,像一枚枚整装待发的利箭。
突然这些冰锥急速射向众护卫,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众人根本防御不住,瞬间护卫身上多处就被这些锋利的冰锥洞穿,口吐鲜血倒地不起,很快很快,近百名护卫连人带马全部葬身在此,连一丝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这时从黑暗中缓缓走出一个人,全身黑衣包裹,黑巾蒙面,黑衣人走过最前面领头的护卫身边时,一只血淋淋的手一把抓住黑衣人的裤脚。
黑衣人停下身子,转身看向那只手的主人,只见他满身是血窟窿,口鼻都冒着鲜红的血液,早已是奄奄一息,黑衣人不做理会,继续向马车走过去,而那只手却死死抓住黑衣人的裤脚不肯松手。
黑衣人脸色一沉,运转功力将脚抬起后猛地一脚踏在地上,强大的劲力瞬间将护卫头领震出好几丈开外。
黑衣人掀开马车的车帘,一个衣衫不整相貌英俊的男人横躺在里面,身上同样多处血洞还在向外面淌血,嘴角不停有血冒出,脖子还时不时地抽搐着,显然还未死去,而男人身便躺着一个浑身赤裸身材娇美的女子,女子脖子被冰锥穿透,早已死去。
男人用惊恐的双眼看着黑衣人,颤抖的手指微微抬起指向黑衣人断断续续道:“是.....是.....你。”
黑衣人也不答话,只是静静看着男人,脸上毫无表情。
“为...什...么?”男人痛苦低声道。
黑衣人从身边一个死去护卫手中拿过一把长剑,狠狠地刺在男人的咽喉处,男人来不及挣扎就一命呜呼。
这时从三元教方向传来一阵阵马蹄声,看样子应该是三元教接迎车队的人到了。
黑衣人也不迟疑,施展功法,几个阶跃就消失在黑夜中。
三元教大殿议事厅,教门高层人员除了外出人员,全部到齐,个个正襟危坐,大殿中央掌教殷九时更是满脸阴晦地坐在中间,没有一个人说话,殿内一片死寂。
过了好一会,一个弟子匆匆忙忙跑到殿门口,神色有些慌张地看向大殿内。
殷九时一眼就看到了这个弟子,连忙起身问道:
“又有什么事?”
殿内众人都看向门口的弟子,门口的弟子连忙行礼道:
“掌教大人,不好啦,山下来了好多人,把咱们下山的道路给截了。”
“是谁怎么大的胆子,敢在我们三元教的地盘撒野?”一个长老率先问道。
“是我。”
一个高亢的男人声音从殿外传了进来。
殿内众人闻言先是一惊,纷纷连忙起身。
这时一个身披紫金色锦缎的中年男人大步流星地走进殿来。
“萧景腾,你这个败类还有脸回来?”刚才说话的那个长老道。
“柳长老,多年不见,脾气还是这么坏,您都这把年纪了,这样不好,不好。”萧景腾笑道。
“你.....”
柳长老还要说话,就被掌教殷九时打断,殷九时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哈哈,掌教就是掌教。”萧景腾走到殷九时跟前几步远处停了下来,接着说道:
“你们三元教山脚下的命案,诸位不会都忘记了吧?”
“说重点。”殷九时道。
“好,限你们三天查明案情,交出凶手,否则就取消你们三元教明年大比的资格。”萧景腾大声说道。
“无知小辈,我三元教大比参赛资格岂是你说取消就取消的,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柳长老闻言大声喝道。
“呵呵,呵呵。”萧景腾大笑几声过后,从衣袖里取出一张文书,得意地说道:“你们自己看吧。”
说完就将文书轻轻弹向殷九时。
“你们慢慢看吧,我就不陪你们了。”
萧景腾说完,仰头大笑着走出了大殿。
“真是岂有此理,我们三元教怎么会教出此等逆徒,真是我三元教的耻辱,耻辱。”柳长老道。
殷九时看着手上的文书,脸上渐渐变得严肃起来,殿内众人都看在眼里。
“掌教,到底是什么?”柳诗诗连忙问道。
“大家想想对策吧,这次事情可能麻烦了。”殷九时说完将手上的文书递给离他最近的一个人手上,道:“你们自己看吧。”
众人连忙围了过来。
“什么?马车里死掉的那个女子居然是天龙帝国大将军龙岩孤的孙女龙岩瑶,这怎么可能?”副掌教周通惊讶地说道。
“龙岩孤的孙女怎么和一个小小的联络巡使弄在一起了?”柳长老道。
“这事还真是有点棘手,龙岩家三代单传,就这么一个孙女,早就听闻龙岩孤十分溺爱这个孙女,如今他的孙女不明不白死在我们三元教门口,想必他不会善罢甘休。”江月道。
“那怎么办?总不能被萧景腾那个叛逆看了笑话。”柳长老道。
这时掌教殷九时道:“大家还是继续说说这件命案吧?”
顿时大殿一片寂静。
“关起门来说,大家不要有什么顾忌,都说说看。”殷九时再次开口道。
“掌教大人。”江月看了看众人,接着说道:“既然大家都顾及同门之谊不愿将事情点破,那就让我江月来做这个坏人吧。”
江月见众人都不说话,接着说道:“在座的各位大多都去过现场,那我就直说了。”江月顿了顿。
“江月,说下去。”殷九时道。
江月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凶手使用的武技是三元教水元高阶武技雪魇玄冰鉴,从现场的破坏程度和冰锥的威力以及密集度不难分析出凶手的实力,江月推测凶手的修为至少应该在九转境,而在我三元教中,修为既要在九转境以上,而且还精通水元武技,并且能施展雪魇玄冰鉴这等高阶武技的人.....”
“江月,你什么意思?”这时柳诗诗大声说道。
“听江月把话说完。”殷九时道。
江月对着柳诗诗笑了笑,
“你急什么,据我所知,符合这个条件,可不只有你一个人,如果我没记错,掌教大人和曲长老还有我都符合。”
“江月,注意你的言辞。”柳长老闻言严肃道。
“无妨,无妨,江月分析的很在理,作为掌教,殷某在此事上确实难辞其咎。”殷九时道。
“可是大家不要忘了,也许凶手根本就不是我教中人,或者说现在不是我教的人。”这时江月说道。
“有谁会嫁祸给我们三元教呢?”柳长老道。
“这件事一定要快点侦查,不能久拖,那个龙岩孤可不是好惹的,虽然不会明面上打压我们,但谁知道会不会暗地里下黑手?”殷九时叹气说道。
大殿又陷入一片安静,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接手这件事情。
山脚发生的命案的事很快就在三元教内传得沸沸扬扬众人皆知,就连初入教门的弟子在闲暇之余都会私下议论一番,但大多都只是捕风捉影,道听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