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面对余恪的提问，那中年男人只是淡然一笑，似乎早就知道对方会有这样的疑问。
“不要低估超级Ai的能力。”
“不管你愿意或不愿意，整个现实世界都在它的监控范围内。更何况，这个它自己创造的世界。”
事实正是如此，余恪微微颔首，不再质疑合同的法律效力。
他想了想，也没有什么需要再补充的了。也就伸出手掌，直接在合同上按了手印。
玄奇的白光一闪，虚空中一些神秘的符文顺着他的手指注入其中，预示着契约已经成立。
看到这一幕的中年男人露出满意的微笑，将它收入公文包中。随后，他从怀中掏出一枚金币，推到余恪面前。
是金币！
余恪的眉头一挑，这可是能抵一万铜币的金币。他默默地收起那枚金币，暗道这财团好大的手笔。
这两天他在组织约的自由市场闲逛里闲逛，看到不少好东西。比如一些输出用的技能书，青铜到白银级的装备。由于是游戏初期，很少有人愿意拿来换游戏币，大多都是叫着以物换物。
但即便如此，他们大多也会开出一个看起来高昂的价格。青铜的装备大约五六十个铜币，白银的很少见，也就四五百铜币的样子。
这一枚金币，恐怕都能搞到黄金级别的武器了。
“请问，您还有别的需要吗？”
收下金币，余恪也是心情大好。他已经准备好接受这雇主提出的一些任务，比如配合什么团队开荒副本之类的。
但中年男人却摇了摇头道：“这是你唯一的任务。”
“还有，你可要看好了。那下面有一条附加条款，如果任务失败的话，我们会要求你赔付所有的运作资金。另外，如果不能按时赔付的话，你将通过为财团工作来抵偿费用，具体标准解释权在我方。”
余恪点头表示了解。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他将身上的装备更新换代了，搞到一个金币不算困难。
谈判到了这里，余恪以为事情就算敲定了，他也做好了离开的准备。只是，那中年那人还坐在那里沉思，不知还有什么意图。
见此一幕，余恪也不好起身。因为按规矩，这种情况是应该由上家先确认离开的。
又过了片刻，中年男人道：“你对我们跬步财团，了解有多少？”
余恪一愣，他没想到对方会问这种与交易无关的问题。这是想拉拢他入财团工作，还是说，只是闲聊增加好感度？
稍作思索，他沉吟道：“我看过一本古书，上面有一些内容。”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我记得，跬步在那本书上有解释。其意思就是说，半步。引申为举步，迈步。按照这个理解，创造它的主人，应该是希望自家财团发展要步步为营，业绩能蒸蒸日上。这就是所谓的……‘跬步’财团？”
不料中年男人听后也是一愣，随即他朗声大笑，看那样子，似乎颇为高兴。
“不错，这就是所谓的‘跬步’财团。我倒是没想到，你会谈到这个。”
“彼此彼此。”
那中年男人看向余恪的目光似乎变了许多，眼中开始有了许多兴趣。这一幕让余恪感觉有些不适，感觉好像在哪见过。
“嗯……你家里人是做什么的？”男人又提问道。
“呃，这个……这个不是我们交易需要讨论的内容吧？”
余恪的反问让中年男人有些愕然，但他神情很快便恢复自然。
“这个……确实。只是说，我个人比较好奇而已。如果不方便透露呢，那也没什么关系。”
他想了想，从随身的口袋中掏出一张卡片，但很快又意识到什么，将那卡片收回，从另外一只口袋掏出卡片。
“这是我的名片，如果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呢，可以打上面的电话联系我。”
余恪接过名片，卡片看起来颇为简陋，上面印着中年男人的头像，旁边有“正英”的字样，也就是那人的名字，然后还有一个电话号码。
余恪默默收好卡片，心中暗自腹诽道，还以为会给个什么vip会员卡，消费打九折什么的，结果是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他是绝对不会去打那个电话的，因为这很明显，打了电话就又欠下人情了，这人估计就要拉他入伙。
他在一些小道新闻中了解过，这些财团看着待遇好，其实进去容易脱身难。经常看有人在网上吐槽，什么在鹅厂里面熬得头秃啊，什么猫厂里面又不准调休了啊……
如果没有什么未来打算的话，他倒是不介意这种邀请。但他是有一些必须要去做的事情的，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因为这种事情被缠住，那他估计会直接找棵树吊死。
告别了中年男人，这个事情就算是敲定了。他抬头一看天色，外面已经有些暮意。虽说为了照顾一些白天有工作的玩家，夜晚的时间被压缩了很多。但为了“适度游戏益脑，沉迷游戏伤身。合理安排时间，享受健康生活”，系统还是会在游戏的夜幕来临之际安排玩家强制下线。
考虑到这一点，余恪也没怎么犹豫，就直接下线了。
这一夜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小魔女也没拿她那点破事儿来烦他，余恪乐得清静，研究古籍到半夜，然后安静睡下了。
突然多了一大笔财富，这让余恪心情大好。第二天一大早，他便领着步潇去逛游戏里面的自由市场，美其名曰：这轮他请。
“切~这还财团呢，他们也真够扣了。区区十万再加个金币，就把我们小鱼干收买了。”
小魔女跟在余恪身边，一边瞅着那些玩家摊位上的物品，一边低声吐槽着。
听到这嘀咕声，余恪只是轻笑，并未打算反驳什么。可能在她的世界里，这笔钱确实称得上微不足道，或许还不够她一个星期的挥霍。
但对于平民们来说，这笔钱很可观了。尤其是那一枚金币。
就像Ai在财经类节目里面讲述的那样，财富并不会凭空产生，它也是经过人们的生产生活而逐步创造的。
所以，为了维护一个游戏的经济秩序，避免通货膨胀。像某些古代国家那样的大量“印钞”，烈阳是绝对不会考虑的。
在前作传承里，即便是通关了高难度副本，击杀了高强度的Boss，玩家们得到的虚拟货币也只是很微小的一个量级。
百十来个金币，看似很多，其实玩家们也会付出相当于那个报酬的工作量。经过Ai的缜密计算，那些钱币，是不可能撬动整个游戏世界内的经济平衡的。
因此，此时余恪手中掌握的这枚金币，大概率是由一大群平民组成的打金团，奋斗了几个日夜的劳动成果。
想到这里，余恪轻轻摇头。
在这个物资匮乏，升级艰难的游戏初期，一枚金币，可能实际价值都已经超过十万了。即便是这个财大气粗的小魔女，也不太可能在短时间里就收购到这么多的虚拟货币吧？
要知道，现阶段平民打金团的收获，那都是掌握在为数不多的财团和大型公会手里。闲散玩家手中，可并没有那么多的虚拟货币需要出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