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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噩梦纪念日(一)—— 毕业的烦恼

这一天,小白原本的心情就非常低落,又受了阿薇的委屈,就更加难过,一直恍恍惚惚地坚持到下班。

走出写字楼,迎面看到了周瑞。

看到小白的这个状态,周瑞什么也没说,走上前拉着她的手一起走,每年的今天周瑞都会来陪她,也习惯了她失魂落魄的样子。

“瑞儿,我的设计获奖了,我以后也不用做助理了,可以做设计师了。”

“真的?水儿,你太棒了!”

“可是,以我正常的能力是不可能获奖的,单毅帮我介绍了张缇娜老师,我跟着老师学习才有了长进,后来又有人提醒我,我才有了好的创意,你说我是不是作弊了呀?这个奖拿的名正言顺吗?”

“别人帮你画了吗?你抄袭别人的作品了吗?”

“那倒没有。”

“那就行了呀,通过朋友的帮忙提升自己,朋友的提醒激发了创意,最终造就了你的作品,归根结底都是你通过努力自己创作的呀!这就是你的作品,毋庸置疑呀?怎么这么不自信呢?”

“真的吗?你真这么想?”

“当然了,不要轻易地怀疑自己,自信一些!你很棒的!”

“谢谢你,瑞儿。看来我还是不够坚强!”

“你已经很坚强了,你是我最佩服的女汉子!”

“呵呵呵,谢谢,有你真好!”

“今天还是去那吗?”

“嗯,不过,今天不用你陪我了,我想自己试试,我必须要更加坚强,独立。”

“想好了,真的不用我陪?”

“嗯,真的。”

“要不我送你过去吧!”

“放心吧!我可以的,最难的时候都过来了,还能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好吧!”周瑞抱了抱小白,“要坚强,我一直都在,需要肩膀了随时叫我。”

“瑞儿,如果没有你,我可能真的挺不过来,但是现在不会了,放心吧!回家去陪你的梁班长吧,每年的今天都霸占你,梁班长都视我为情敌了吧?”

“他要是这么在乎我还好了呢!你确定不用我陪?”周瑞再次确认一次。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放心吧!”

“好吧,那我走了,你路上小心点!拜拜!”

“没事,你也小心!拜!”

小白告别了周瑞,慢慢向公交站走去。

这时,单毅的车出现了,慢慢地开到了小白的身旁。小白没有发现,直到过了一会儿听到单毅喊她的名字。

“单毅?好巧,你怎么在这?”

“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很近,况且我今天很想坐公交。”

单毅把车停下,下了车,走到小白面前说,“我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也知道你要去什么地方,今年为什么不让周瑞陪你了?其实我一直在后面跟着你们,想看着你到了地方我才放心。”

小白有些吃惊单毅的细心,但想想他跟嵩明的交情也就不奇怪了,“谢谢你,单毅,嵩明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真的好幸福,谢谢你对他这么上心!”

单毅想说,他不仅仅是为了嵩明,他发自内心地愿意关心她,可是今天这个时候确实不适合说这些,他话到嘴边没有说出口,“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今天想自己静一静,连周瑞都被我发落回去了,你们都放心吧,我没事的!我想自己走!”

单毅了解小白的脾气,她是很倔强的,决定的事谁都改变不了,他也就不再坚持了,只好说,“好吧!那你路上小心!”

“谢谢!放心吧!”

小白刚要走,单毅突然叫住她,“若水,今天的事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上一次是我考虑得不周全,约你在单位楼下咖啡厅见面,才会被人误会。”

“这怎么能怪你呢,你帮了我太多忙了,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呢,其实,这几年来,更难听的闲话我都听过,今天不算什么!”

单毅看着故作坚强的小白,好心疼,好像抱抱她,把他放到自己的羽翼之下,从此再不让她受伤,可是他清楚,现在还不行,他需要克制,“不要委屈自己,有什么困难我都可以帮你解决。”

“谢谢你!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你快走吧,这里不能停太久。”

“好吧!再见!”单毅只好开车离开了。

小白等到了12路公交车,坐到了嵩明第一次带她坐这路公交车去他们自己的小家时的位置上。

大四马上毕业了,嵩明是学校保送研究生,不需要找工作也不需要离校,所以还跟以前一样,一有时间就去体育馆打球。可小白就不同了,她这四年虽不至于是不学无术,但也差的不多了,她的脑子都被嵩明和爱情给填满了,专业知识只能见缝插针地挤进去些许。虽然她也很想陪嵩明继续在学校里读书,但是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研究生肯定是考不上的,所以只好乖乖地找工作,租房子,准备离校。小白本来想找个尽量离学校近一点的工作,房子也在附近租,可是她们学校的这个位置太黄金,房租太贵了,她能找到的工作都很难支撑得起昂贵的房租。小白觉得留在学校附近是不太可能了,开始考虑要不要租个郊区的房子,或者住回自己爸妈家里。嵩明知道后,坚决反对,每次跟嵩明商量这件事的时候,嵩明都满不在乎地说,只要找个离学校近的单位就行了,那个“卓艺艺术服装设计股份有限公司”就不错,不用考虑房子。小白每次都翻着大白眼说,“那个公司我进不去的,”然后自觉老成地感叹,“这没毕业的学生就是不成熟,太不了解生活中的柴米油盐,怎么可能不考虑房子呢,难道露宿街头吗?”

离校的日子越来越近,小白的问题还没解决。梁成也留校读研了,周瑞也纠结了很久之后,最后在郊区租了房,工作找在了市里面,也是为了方便见梁成,只是每天上下班奔波一些,但也没有办法。

到了离校的最后期限了,小白打算先搬到周瑞那去,再慢慢找工作,实在不行就和周瑞一样算了,她们一起住一起上下班,也挺好。

说好的让嵩明早上早点过来帮她搬家,可是小白等到了快十点都没见人,电话又打不通,最近嵩明总是这样无故消失。小白猜他应该又在打球,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他对她的事太不上心了,自从她开始找工作租房子,找工作方面还给了一些建议,可是租房子上他一点都不关心,每次小白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勉强过得去的房子,征求他意见时,他都直接否决,今天必须得搬出宿舍了,他又消失了。

周瑞来帮小白收拾东门,小白一边流泪一边收拾,周瑞偷偷让梁成去找嵩明,梁成把体育馆,图书馆,食堂都翻遍了,就是找不见人。周瑞帮着小白把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打算开始搬了,嵩明打来了电话,小白不接,也不准周瑞接,打来第五个的时候,小白忍不住接了电话,没等她开始质问,嵩明先开口了,“傻丫头,下楼!有惊喜。”

小白心想,现在她最缺的就是一个宿舍,哪有什么心情玩惊喜,太幼稚了。但还是忍不住好奇,赶紧跑了下去。

出来看见嵩明什么也没拿呀,哪来的惊喜。嵩明看她黑着脸,气鼓鼓的小嘴一噘,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小白生气的样子,觉得又可爱又搞笑,忍不住笑了起来,小白见他没心没肺地笑,更生气了。

“符嵩明,你到底把不把我的事放在心上,昨天明明说好的今天早点过来帮我搬家,这都几点了你才出现,我露宿街头是不是也无所谓呀?”小白越说越委屈,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下来。

看见小白的眼泪,嵩明心疼起来,赶紧搂着小白安慰,“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就是想给你个惊喜,真的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我给你找到房子了。”

小白一听,马上不哭了,“在哪?你刚才是去找房子了?”

“走,马上带你去看!”

“你先说在哪嘛!是位置偏价格低,还是位置好价格贵呀?后者肯定不行,交不起房租,前者也没必要,周瑞我们俩都说好了,我们一起住,挺好的。”

“你这么大个灯泡住到周瑞那,梁成怎么办?”

“梁成去的时候我躲出来不就行了!”

“那我呢?万一周瑞没有你这个觉悟怎么办?”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开这种玩笑。”

“我没开玩笑,很认真的。”嵩明一本正经地说。

“哎呀!你快说,房子在哪?多少钱?”

“位置很好,离这三站路,不用交房租。”

“啊?你有熟人可以把房子借给我住吗?以前怎么没听说你有这么豪的朋友啊?”

“走吧,去看看喜不喜欢!”

“一定不是借的,这附近谁会有闲着的房子给别人住啊?你租的吗?我是马上就要工作赚钱的人了,怎么能让一个学生给我租房呢,再说你哪来的钱啊?不会是管家里要的吧,这肯定不行,算了,退了吧,我不要,我还是跟周瑞住吧……”小白被嵩明拉着边走边问,嵩明只是笑着不说话,最多就说一句,‘到了就知道了’。

嵩明带着小白坐上了12路公交车,小白靠窗坐,看着窗外的繁华,不停地咂舌,故作老成地对嵩明说教,“你看看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地下室我都租不起,你是不是太高估我的能力了,你是不是以为我能找个多么高薪的工作?太幼稚了,你没找过工作,你是不知道这个找工作的竞争压力有多大,唉,幼稚……”

嵩明一边微笑地看着小白一边很享受地听着她的唠叨,并不回应,突然看着窗外说,“以后在这给你买花还挺方便。”

小白扭头看见路边有一个‘春华秋实花店’的牌子一闪而过,“房租都交不起,买什么花呀?省省吧!”

嵩明依然笑着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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