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了刚才的那个大厅,走廊便又变回了原来的宽度,这次又走了约莫七八百米,通道里便零星的出现了一些士兵的尸体,杜衡上前看去,发现这些士兵似是都经过厮杀而亡,而面目狰狞的样子,似是在死前经历了难以承受的惊吓。并且,最关键的是,这些尸体,尸僵还未消失,虽然这山洞之中温度不高,但由此来判断死亡时间,应该也就是最近两日。
“有几处肉眼可见的创伤,但似乎都不足以致命。反倒是能看见多处淤青的地方,看样子,说不定这些士兵,都死于某种钝器的击打。”塔菲说道。
杜衡也看了看,塔菲所说的那几个创口处。已经有细小的蛆虫出现,他们并非是专业的仵作,所以很难在尸体上再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
于是,两人决定继续前行。
而随着他们继续不断的行进,他们见到的尸体也多了起来,不过看尸体的状态,应该和最初他们见到的那几俱尸体的死亡时间相近。而越来越多的尸体让两人不由得眉头一皱,这尸体的数量,竟然渐渐铺满了整个长廊,并且渐渐阻塞了两人前行的路线。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伤亡?”杜衡一直捂着鼻子,虽然这洞穴里的通风还算好,但由于尸体的数量实在太多,腐烂的臭味依然弥漫于整个空间之中。
而塔菲也没好到哪里去,抬着胳膊用臂弯掩住鼻子,眉头微皱。可不知道怎滴,本应该是显得比较狼狈的状态之下,她的那双眼睛却反而更显灵动:“莫不是之前将士兵调动到巫盘山,其实是为了这里?”
“可这里到底有什么东西,需要动用军队来对抗?而且看样子,动用了这么多士兵,结果似乎还没有讨到什么便宜。”
塔菲摇了摇头,没有答案,他们只能继续前行。
就这样,在他们又行进了几百米之后,便好像已经走到了这个走廊的尽头,就像是看到了隧道出口一样,两人看见前方有一束强光照射进来,深红色的,源源不断的侵入进来。而随着他们渐渐的靠近出口,便开始能隐约的听见有人正在吟诵着什么咒语。
塔菲和杜衡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蹲下身去,然后靠向墙壁,缓缓前行。待他们接近了出口的时候,两人小心谨慎的,向外面看去。
外面是一个巨大的广场,高度几百米有余,一眼看不见边际,大小难以估算,地面皆是黄沙。令两人有些意外的是,他们目前所在的位置,似乎是悬在半空中约有七八米的地方,他们能看见前方出口处一个略微带有倾斜角度的软梯,向下方延伸。而自他们正下方目及之处开始,便全是整齐列队的士兵。
这些士兵严阵以待,如上弦之箭,全然没有顾到四周地面上的其他的士兵尸体,似是已经麻木了一般,只是这些士兵的站位非常奇怪,并不密集,而是各自间隔一两米的距离,围成一个环状。而在这些士兵包围之中的,是一个巨大的泛着深红色光芒的巫阵。粗略估计,那个巫阵直径百米有余,而那条光河所运送的红石,最后的终点,便是这个巫阵。
巫阵边上,约有七八个身着蓝色长袍的人笔直的坐在地上,而那些吟唱的咒语,便是自这几个人的方向传来。从这架势看来,这几个人或许便是最后的几位王族巫师了。
而就在这几个王族巫师的身后,站着一个身着蓝色轻甲,身材伟岸,颇有气势的背影。看那人甲胄的精致程度,和自其身后便能感觉到的威严,这人应该便是这些人的领袖了。
“托帕?”塔菲身体微微一怔,一个名字脱口而出。
“那就是托帕?”杜衡看着塔菲那突然便变得明亮了的眼睛,心里不知道怎么,竟然有些酸楚。
而这个巨大的巫阵中间,是一个身高有十几米的巨型猿类生物,白色皮毛,红色眼睛。它的手脚身体,似是被无数条红色的绳索缠住,那绳索似是在地底生出一般,绷的紧紧地,牢牢的将那个巨猿固定在地面之上。那巨猿似是在奋力的抵抗,却也无济于事,只见其满身的伤口,在每次挣扎的时候,都会溅出鲜血。
杜衡见状,有些疑惑,不知怎滴,那巨猿不知什么地方,竟然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我们去帮托帕吧。”塔菲悄悄说道。
杜衡却一把拉住了塔菲:“不急,先看看怎么回事再说。”
塔菲虽然不知道杜衡为什么会做出如此决定,毕竟他们千辛万苦的到达这里,不就是为了寻找托帕么?可听见杜衡如此吩咐,她却也没有什么异议,因为看样子,托帕占据着绝对的优势,毫无危险。
随着那些王族巫师逐渐加快咒语的吟诵速度,那巫阵之中的红光也越来越盛,自杜衡的角度看去,那巫阵范围内的地面下,渐渐的显现出一种像胃粘膜一般的组织形状。
而就在杜衡仔细的观察着巫阵内的变化的时候,只听“铮”的一声,然后一阵宝剑划过剑鞘而产生的共鸣声传来。只见托帕不知为何,毫无征兆的突然拔剑。
而随着托帕的拔剑,其他的士兵也俱是紧张的举起武器。可还没等杜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就见远处的一众士兵,竟然凭空的飞起,似是遭到了一种无形力量的撞击。
“等你好久了!”这句话是自立于场中的托帕嘴中传出。声音底气十足,气势雄浑。
托帕话音还未落,便见那几个王族巫师,突然转身,速度极快的祭出了数个法器,然后随着地面短暂的闪烁出一道暗红色的光芒之后,地面突然浮现出一个有十数米大小,没有皮肤的蛇头虚影,然后那蛇头的虚影狰狞的张开了它的血盆大口,两道毒液便自那虚影之中喷射而出,直奔刚才受到攻击的士兵的方向而去。
毒液落在那队士兵的身上,立即引起了那些士兵的惨叫,肉眼可见那些士兵被那些喷出的毒液腐蚀,直至死亡。
“这……”塔菲一时说不出话来,她的心突然沉了下去,心里一个念头突然升起,眼前的托帕,恐怕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托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