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便看我的了!”杜衡心里这么想着。
虽然他也发自内心的想怒吼一声,可刚才沙子的味道他还没忘记,于是他便只好在心里暗给自己打了打气。便调整盾牌角度。转瞬之间,他便融入了那狂风,随着狂风开始移动,旋转。
这是他想出的唯一能与托帕抗争且不会伤及这些士兵的办法。狂风能使这些士兵难以攻击,并陷入暂时的瘫痪状态。而那巨猿以及变成那般奇怪样子的托帕,却因为这远超常人的身形,变成了在这狂风之中最容易寻找的目标。
所以,随着狂风快速移动的杜衡很快便找到了托帕的所在,他随即手指轻点两下,两粒带着他操控意念的沙子便随风而去,然后隔了约有几秒钟的时间,他又使一粒附有他操控意念的沙子飞出。
之后杜衡便精神紧绷,准备随时发动攻击。然后在他快要接近托帕的一个瞬间,他瞬间蜷缩身体,似是一个河蚌一般,用两个盾牌包裹住自己,借着巨大的惯性撞向托帕。
而也就在这时,杜衡刚才送出的前两颗附有控制意念的沙粒,撞在了沙墙之上,那竖置的沙墙随之转动,平行于风吹的方向。横置的沙墙则是猛然倾倒,平行于地面。狂风顿时变得更加猛烈,杜衡稍稍将盾牌迎风端张开了一个小角度,他的移动速度顿时就变快了许多。
而也就在下一个瞬间,杜衡的盾牌便撞击在了托帕脚下的那些红线蛇之上,银色光芒一闪,接触到的红线蛇皆是瞬间萎缩,全成了杜衡发动盾牌上巫阵的祭品。
然后杜衡稍用尽全身力气,才稍微转动了一下身体,另一面盾牌的巫阵便也由于触碰到了红线蛇而随之发动。顷刻之间,那红线蛇又锐减许多。
托帕一皱眉,由于脚下红线蛇的瞬间减少,他似是稍微失去了一些重心,一个踉跄,歪了一下身体,但很快的,他就调整了回来。
而反观杜衡盾牌之上,由于那巫阵的原因,赫然已经出现了无数只尖刺,杜衡顺势便将那盾牌抡了起来,尖刺又割断不少红线蛇,可由于这一番攻击产生的阻力,他已经有些下落的趋势。而也就在此时,另一粒附有他操控意念的沙粒也撞击在沙墙之上,那横置的沙墙便又向上倾斜了起来。
转瞬之间,风又变成了向上而起的旋风。杜衡也借着托帕踉跄的空档,急忙脱离那些红线蛇的攻击范围,张开手脚,又融入了狂风之中。
而在他隐没至狂风之前的一个瞬间,他看见了那巨猿的影子,他尝试与那巨猿交流:“等待机会,致命一击。”
可他还没有收到回复,便已经随风而去,他也不知道,这句话能不能传达道。不过他却只能期望着那巨猿能收到他的讯息,因为他经过刚才的一番攻击,他瞬间便明白,想以他自己之力击败托帕,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那托帕的恢复速度和反应速度,不是他以凡人之躯可以应付,而且刚才出其不意的一波攻击已经是他最强的攻势了。之后,不但托帕会做好准备有所提防,而且他也只能用盾上的尖刺去给予物理上的伤害了。所以他很快的便明白了:他只能尽量去消耗托帕,想办法让托帕心态失衡,失去对形势和位置的准确判断,为巨猿的攻击争取机会。
但好在,让别人心态失衡这件事情,他很有经验,也很有天赋。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之内,他不断的通过对风的控制,使他到达托帕身边的时机和角度都不断的变化,然后便不停的用他那带刺的盾牌将自己团成刺猬的模样去撞击托帕。
而托帕,由于摸不清杜衡的攻击间隔,时机和角度的关系,只能处于防御状态。一开始,托帕还不以为然,因为杜衡的攻击,并不能对他造成有威胁的伤害,但时间一久了,托帕便也忍受不住杜衡这如蝇虫一般让人烦躁的骚扰了。他便由开始的试图躲闪,渐渐的改为尝试攻击,甚至抓住他。因为,此时的托帕,已经渐渐的可以通过风速的变化,来计算的出杜衡每次的到达时间。
当然,这一切杜衡也能察觉的到。
然后就在托帕越来越接近抓住他的时候,他也终于等到了巨猿的回复:“还差一点距离,但我不能再靠近了,恐怕会被他察觉。”原来,在杜衡吸引住托帕注意力的时候,那只巨猿也在凭借它最后的力气,悄悄的向托帕靠近。
“好,我会让他靠向你。”杜衡回道。
而另一边,托帕似乎也已经摸清了杜衡的套路,觉得已经可以决一胜负了。或许说,他觉得是时候出手了结这位讨人厌的神使的性命了。于是他猛然摆出一副迎击的架势,面对杜衡即将出现的方向,展开怀抱,将那些红线蛇如孔雀开屏一般的散向周围。而他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微笑。似是即将完成什么能让自己十分愉悦的事情。
杜衡在每次攻击之前,都会先让那两堵沙墙短暂的垂直于风向,以降低风速,方便他在风速降低的一个瞬间查看托帕的位置。而这次也不例外,他远远的便看见了托帕准备迎击的样子。见状,杜衡也是微微一笑。
可这一笑,却顿时使他的脸上裂开了无数的伤口,渗出满脸的鲜血。风中无数的沙粒已经将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全都割出无数的细纹伤痕。不过他却不觉得丝毫痛楚,他等待已久的机会,终于出现了。
而托帕那边,当然也早就摸透了杜衡做法,他便也趁着这个机会,确定了杜衡的位置。看见杜衡已经蜷缩成刺猬的模样,他也聚集气力,准备全力一击。在他的设想之中,那些红红线蛇会紧紧的将杜衡缠住,然后透过盾牌间的缝隙,撕咬进去。
可托帕正准备将自己的设想变成现实的时候,却突然觉得有雨水打在他的脸上。
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风速又突然的再次降低,而随着风速的下降,能见度的上升,他看见距离他仅有几十米的地方,杜衡正敞着盾牌,翱翔一般,悬在空中,但是……他怎么没穿裤子。
但很快的他便明白了他脸上的这雨水来自何处。
因为他能清晰的看见,杜衡正在向着他顺风撒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