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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说不出口的《神魔变》

“风儿,爷爷呢,打算将一个天下无敌的武功传授给你。”

…………

“爹,我不会同意让风儿修炼那来历不明的《神魔变》。”

…………

“哟,这不是我们神剑门的小门主吗。听我娘说外公传授了一部比我们神剑门更厉害的功法给你啊,我们来比划比划啊。”

…………

“这是那帮小崽子揍你的?别怕,娘这就去替你出头!”

…………

“棋琪啊,我弟弟剑雄的这一巴掌,是要你知道。这里是神剑门,不是你这个唐家二小姐可以乱来的地方。”

…………

“风儿,娘和妹妹要走了。娘也舍不得你,但你爷爷不准我带你走,以后要听爷爷的话,他答应我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了。”

…………

“风儿你来找爷爷玩吗?嗯?要修炼比你爹更强的武功?爷爷教你!”

…………

“娘!妹妹!”白凌风一下坐起,浑身大汗。

此时却听到他爷爷的声音:“老乌龟,我就说嘛。人只要陷入了重昏迷和睡得特别沉的时候,都会做噩梦。”

白凌风转过头,发现自己此时已经回到住处了。而白丹燕就坐在房间内的圆桌那,熬败则是站在他身后。

熬败懒得接白丹燕的话,给白凌风倒了杯茶。

白凌风恍恍惚惚的走下床,来到熬败身边,双手接过道了声:“多谢熬爷爷。”

一杯滚烫的热茶下肚,白凌风顿时感觉到身体舒服了许多,头脑也渐渐清醒起来,随后便坐到白丹燕的旁边。他放下茶杯的那一刻,熬败眉头皱了皱,起身走过去给两爷孙倒了杯茶,不动声色的摆了摆两只茶杯的位置,然后又站到了白丹燕的身后。

“感觉怎样?”

被白丹燕这么一问,白凌风也愣了半刻。

对于传承的事,他也感到十分模糊,只是隐隐约约记得个大概。而不出多时,白凌风转动起来的头脑使得记忆缓缓在脑海中浮现,他面部逐渐涨红,喜悦爬上脸颊。他细细感受着体内自主运行的真气,忍不住惊呼一声,兴奋得一把跳了起来。

“爷爷!熬爷爷!我是不是成功了!我能感觉到我体内有一股在流动的真气。”白凌风指着自己的丹田,然后顺着丹田游走,继续说道:“它从丹田开始,游到这里,然后到这里……之后又回到我的丹田。咦?这次却是从这里出发……又回到了丹田,很神奇!”

白丹燕用手抚须,微笑道:“你试着自己运功修炼看看。”

白凌风用力地点了点头,就地盘膝坐下。

他先是“咦?”了一声,停顿了半刻。而后没有再多想,运转起《饕餮噬灵诀》。

这次白丹燕和熬败两人都近距离观察着白凌风,比在之前在山洞中感觉更要清晰。只觉周围的天地灵力突然不再流动,但是却在下一秒疯狂地往白凌风这边涌来。

白凌风张开嘴巴,一个散发着蓝色幽光的符文在嘴前出现。天地灵力通过蓝色符文,转化成最纯粹的灵力进入到白凌风体内。

白丹燕和熬败默契地互相看了一眼,这个符文竟然可以自己炼化最精纯的天地灵力,并且保证其他杂质不会被白凌风吸收,确实是闻所未闻。

而他们也能同时感觉到,白凌风的气息,不单单只有人族的气息,还有一种类似于上古神魔的气息。只是这感觉微乎其微,如果不是他们对《神魔变》研究颇深,估计也会将其忽略。

灵力入体,白凌风将其转化成自身的真气,纳入丹田。

只不过白凌风感觉自己丹田内充满的真气数不胜数,这刚刚转化的真气如泥牛入河,小水入大洋般。

只是他能明确的感觉到知道自己体内的真气在增长,可能对于其他人来说是极大的真气量,但对于白凌风来说,却是极其缓慢可谓之杯水车薪,倒也称得上聊胜于无。

待白凌风收功完毕,他兴奋的跟白丹燕说起自己的刚才的感觉。都是一些关于修炼上的问题,这些只是第一境凝真境的问题,白丹燕和熬败作为十二境的天命强者,为白凌风解答时不但通俗易懂,更有丰富的经验和独特的见解传授给白凌风。让他对于凝真境的修行了解更多。

白丹燕继续问道:“风儿,你刚才说的不过是普通凝真境的情况。你再仔细想想,还有什么是跟刚才我们说的不同?”

白凌风闻言神情一肃,他仔细回想起来。

他知道,白丹燕对《神魔变》的重视程度非常,而且也明白他自己修炼的《神魔变》可能会改变以后山海界的格局,或者退而求次之,《神魔变》可能是突破山海界修炼十二境桎梏的契机。

从五岁开始一直为了接受《神魔变》的传承而做准备,为了更好的可以接受血脉传承,而又对这血脉传承的了解不够。白丹燕不惜浪费掉白凌风那最珍贵的习武启蒙年龄,不让白凌风修炼灵力。

看着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同龄人每天都在修炼,而他作为神剑门门主的亲孙子。每天只能不停的泡药酒和看书。那些同龄人,天赋好的,在山海界内已经声明鹊起,这令幼年的白凌风好生羡慕。而一想到自己却是前途未卜,失落与怅惘便变爬上白凌风的心头。

每每想到这里,随之而来的情感都会勾勒起一段使得白凌风不愉快的回忆,他不想被他们抛得太远。否则,即使爷爷说自己的天赋天下无双,以后肯定会比他们走得更远,他也心有不甘。他要把娘亲和妹妹光明正大的接回来,要让爹不敢再待薄她们。

白凌风自小就和父亲感情不好,不知为何父亲总要板着一张全家人欠他钱的嘴脸。甚至面对白丹燕也没有好脸色,可是面对着家人,白剑雄却是更甚,即使白凌风在他面前尽量乖巧,白剑雄还是对他没有什么感情一般,较之苛刻更甚。

其中有什么复杂的关系,年幼的白凌风又怎么能够懂,他只能明白到——父亲不喜欢他们,仅此而已。

而作为长子嫡孙的白凌风却最得白丹燕的喜爱。爷孙两人在一起,白丹燕那为老不尊的性格,加上白凌风本身年幼,白凌风和白丹燕在一起,不需要再刻意保持乖巧的样子,可以做个带着顽劣的调皮小孩。而白丹燕也和白凌风特别投缘,两人在一起时,白丹燕可以做一个逗孙子开心的普通老人。

思索片刻后,白凌风都觉得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有一样却是很奇怪。他脸带苦色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还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随即砸吧了下嘴,“倒是挺好吃的。”

换了是别人,白丹燕定要和他“理论”一番。好吃?你家天地灵力还能有味道?

白丹燕的背景忽然一暗,一条光束一闪而过:“那蓝色的符文?刚才听风儿说他学会了《饕餮噬灵诀》……上古魔兽饕餮……饕餮贪食……”

想到了饕餮的属性,白丹燕也就释然了。

白丹燕继续说道:“这《饕餮噬灵诀》,你能否将其内容细节写于纸上。”

白凌风闻言又是尴尬的挠了挠头,吞吞吐吐地说道:“其实……爷爷,你要相信我。不是我有意隐瞒,而是……我好像真的忘记了这篇功法。”

这一次即使是自己的亲孙子白丹燕也有些蒙圈了,哪有人施展出了功法却无法诉说也无法记录的,这绝世神功都还能写本书传承。

换了旁人白丹燕和熬败肯定是不信的,但白凌风是他们看着长大,本就不涉世的他秉性纯良,再加上这么多年的了解。他相信白凌风绝不会在这件事上欺瞒自己。

白丹燕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刚才不是还用这篇功法来练功吗?”

“我刚才坐下正要开始时,也是奇怪。”白凌风摊摊手,继续说道:“我想不起这篇功法,但是我却很自然的用上了。感觉不是我学会了这篇功法,那感觉……感觉就是……我天生就会一样。”

“你现在只学会《饕餮噬灵诀》?”白丹燕继续问道。

白凌风点了点头,除了这《饕餮噬灵诀》,他没有其他感觉。

白丹燕眉头紧皱,喃喃说道:“难道,是血脉传承的关系?到底这血脉传承是什么?这《神魔变》到底要怎么修炼……”

此时一直没有作声的熬败开口说道:“有点类似于妖族。妖族所学习的……应该不是说学习吧,妖族的多数手段和法术,都是传承自他们的血脉。随着他们修为的增加,他们体内的血脉就会觉醒,学得种族技能。这种族技能,不能传授,也无法传授,只能靠血脉觉醒。你懂我意思吧?”

“我知道了。我们当初以为只要将那滴鲜血融入到风儿体内,风儿就能为我们带来《神魔变》的功法,揭开上古时期的秘密。”白丹燕苦笑一下,继续说道:“现在看来,这一切并没有那么简单。”

“爷爷……”看到白丹燕似乎有些失落,白凌风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其实当初,这《神魔变》是白丹燕想自己练的。

从准备传承阵法的材料开始,即使以神剑门在山海界的地位,白丹燕和熬败两人也准备了将近百年时间。

当材料准备好后,白凌风就出世了,在那一刻,白丹燕心有所感。似乎,白凌风更适合接受《神魔变》的传承。

到了白丹燕这种强者,这种心有来潮的感觉有可能是直指天意的。而且白凌风出生时,他的天赋的确连白丹燕也觉得惊艳,当年神剑门高层上下都以为白凌风必然能够谱写出一段新的佳话,只可惜。

白丹燕拍了拍白凌风,说道:“放心吧,这也没什么,起码这功法是在我孙子身上啊。”他接着道:“风儿啊,这《神魔变》的修炼,爷爷是帮不了你了。你将来的修炼都只能靠自己去摸索,如果实在没有办法,你还可以修炼神剑门的功法。以你的天资,未来的成就定不会在我之下。但是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爷爷希望你未来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坚持走下去。”

白凌风知道,每当爷爷说话这么认真的时候,都是事情特别严重的时候。他用力的点点头,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向往和自信。自己绝对不会让爷爷失望的!

白丹燕忽然一巴掌抽在白凌风的脑瓜上,没好气的说道:“就是这表情!这是每一个刚刚修炼的无知小儿的表情!对未来充满了向往,却不知道现实的残酷。对自己充满了信心,却不知道人外有人。刚是不是想着以后自己修炼有成,打遍神剑门无敌手,连你老子都不是你对手了?哦!那肯定是连爷爷也打不过你了?风儿啊,不是爷爷想打你。爷爷是过来人,你爹当初刚刚习武时,就是这表情。这种情绪要不得啊!记住,我们习武之人。一定要戒骄戒躁,必要时还要戒色!记住啊,修炼要一步一脚印,别妄想好高慕远。当年你爹呢……”

“爷爷!我错了,我知道了!”这个时候,经验老道的白凌风立即主动认错。记得熬爷爷偷偷跟自己说过,对着爷爷,就像和对着女人一样,不管怎样,首先要自己认错。虽然不知道为啥对着女人要这样,但听熬爷爷的应该不会错。

“来,喝口茶吧。”熬败也在这时候给两人的茶杯加了茶。一边说道:“风儿,你爷爷说的对啊。我们一路走来,多少惊才绝艳的天才见过了不少。但一开始都是对自己期望太高,看不清自己,到最后一阕不振,泯然于众人。”

白凌风摸着自己无端端被白丹燕抽的那个地方,说道:“放心吧,爷爷,熬爷爷。我真的知错了。”白凌风心里可没有半点委屈,因为他刚才的确就是如白丹燕所说一般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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