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一个烦闷的午后·,知了聒噪的叫着,行人头顶的太阳平静的照射着大地,医院里散发着无可磨灭的消毒水气味,老王一家都在产房门口等待。老王的儿媳妇难产了,从乡医院转到了县医院,10个小时过去了,老王他们终于听到了那一声啼哭。护士抱着小孩出来了·连连向他们道喜说母女平安。
医院的走廊上只听着潘金秀(老王的老婆)对着自家儿子说:“我就说嘛,这个孩子当初就应该打掉,那个算命的说了今年你老婆怀的孩子才是男孩,气死了,哎”一旁的王光正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好,老王坐在椅子上也默不作声。
一周后,老王的儿媳妇从医院出来了。按照当地的习俗,新生儿回到家是要放鞭炮庆祝的,但是潘金秀认为儿媳妇生了一个女孩不光彩,并没有放鞭炮。月子里的小孩格外吵闹,特别能哭,对了他们给小孩子起了一个名字叫王佳。月子就那样浑浑噩噩的过去了,王佳的吵闹却一天比一天厉害,一哭就是一小时打底。王佳的堂姐王西雅被家里人安排照看着王佳,西雅一边写着老师布置的算术题,一边看向这个比她小四岁的堂妹,心里盘算着作业写完之前王佳要是又哭了怎么办。不出意外,王佳又开始哭了起来,西雅怎么也哄不好,也跟着哭了起来,约摸着一个小时后老王和潘金秀回来了,开始哄她们俩。
夜里潘金秀跟老王说“王佳怎么这么能哭,我都没见过那个小孩又她这么能哭,我最近头又开始疼起来了,你说会不会是我们俩那个苦命的大儿子又来搞我了,当初真的是没粮食给他吃啊,后来也真的没钱给他看病,又不是故意的,怎么又来搞我了,你说是不是因为光正现在添了一个女儿,他在那边也眼馋了?”老王点了点头,说“可能是吧,那你说这应该怎么办”“我想起来了,你还记不记得你爸爸那个小老婆那个事了,咱就按照她那样去办”“好,要不要跟儿子他们说一声”“不能说,不然小玉肯定不答应”“好”
次日一早老王和潘金秀就去了家附近的庙里,接着又去了大儿子的坟那里,烧了一些纸钱,最后烧了一张黄纸,一边烧一边念叨着“儿啊,合同给你烧过去了,以后别在搞我了,我吃不消啊........”
从那以后王佳好像没有之前那么吵闹了。
“王光正,要不是你没本事,我至于月子里受那么大气吗,你妈怎么不敢那样对你嫂子,好啊,一家人就欺负我一个........”“你那么大声干嘛,妈他们都睡了......”这样的吵闹几乎每天都发生。“大妈,我过段时间去上海那边打工了,佳佳是你来帮忙照顾着还是怎么,光正他一个大男人带小孩肯定是不行的”潘金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看向了老王。老王也不知道怎么说,走出去洗脸去了。空气里静悄悄的,似乎什么都听得见又仿佛什么都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