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穆卿卿起晚了,她揉了揉自己胳膊,忽然觉得哪里很痛似的,定睛一看发现胳膊上竟然有一处淤青。
这一下穆卿卿可以说是炸毛了,她的小巴掌就用力的拍在了还在睡觉的皇甫晨的身上,一边打他一边骂道:“你个臭男人,混蛋,负心汉……”
她力气很大,皇甫晨禁不住她的小拳头,还是被她敲醒了,听着她嘴里念念有词的话,皇甫晨微微皱皱眉头,不理解穆卿卿在做什么。
穆卿卿看着他茫然的脸色,更是怒火中烧,她一把拉过了皇甫晨,把自己的手臂伸到皇甫晨眼前?
她恶狠狠道:“你看,你可是故意伤了我?原是这样的,虽然我父亲不喜我,想必也不会看着我受委屈的?”
皇甫晨看着她手臂上的淤青,几乎有一些记忆不受控制的冲进他的脑子里,两个人都年轻,自然少不了玩闹。
今日这个伤痕,只怕是昨日里自己用力过度了,他认罚,这一次确实是他不对,看着那一片淤青。
别说是穆卿卿生气了,他自己都心疼的不行,把自己气个半死,他凑近了穆卿卿的脸颊,亲了一口。
温和道:“这一次是我错,没有下次了,我一定会一直顾及你的感觉,原谅我,随你怎么惩罚都可以。”
穆卿卿本来也没太生气,无非是借题发挥想要闹一场罢了,今日里还有正事呢,她仰起头看向皇甫晨。
皇甫晨也看着她,目光真挚而诚恳,穆卿卿想起从前皇甫晨深不见底的眸子,忽然就觉得满心的温柔。
压根儿也不想和他生气怄气了,只是她依旧板着脸,他这么欺负自己,自己吓唬他一下不过分吧。
穆卿卿自己翻身下床,叫了人来梳洗,也不说不高兴,只是看也不看皇甫晨一眼,转身去了前厅用早膳。
兰儿尖叫一声:“小姐,你的手臂怎么了,疼不疼啊,奴婢去叫宁心姐姐来给你上药。”穆卿卿瞪了一眼身后跟着的皇甫晨。
皇甫晨无奈叹了口气,油盐不进的夫人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好在穆卿卿也没打算一直和他怄气怄下去,毕竟他也不是故意的,晾一晾就好了,穆卿卿想要带皇甫晨上街。
只是今日做的事儿比较隐秘,她是这样想的,今天就带着皇甫晨在街上走一走,让徐文婷自己去办府邸的事情。
等到手续办好了,皇甫晨派几个人去替宋一诺搬东西就可以了,到时候他们一起在房子里聚一聚就好。
否则若是自己和皇甫晨去了,岂不是难为了徐文婷的一番苦心,她仔细思考了一番自己的想法有没有什么漏洞。
思来想去也没有找到什么漏洞,上一次已经给皇上一个暗示,这几日也一直在暗示大家,总有一天他们会接受皇甫晨身体好了的事实。
这也算是一个铺垫吧,只是不知道皇甫晨会不会同意了,穆卿卿放下筷子,对着皇甫晨道:“你今天陪着我出门走走,晚些一起去一诺那里用膳,你可是想好了?现在就把自己暴露在人前?”
穆卿卿并不是非要他肯定得答案,一旦皇甫晨承认自己的身体好了,就意味着宣布,他会参与夺嫡之争。
这个时候就会有人,选择皇甫晨,或者反对皇甫晨,他真的准备好了吗。
蛰伏这么多年,今日就要正大光明的站出来,和那些人在明处进行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皇甫晨愿意吗?
而这一切,仅仅是为了能够正大光明的陪着她出门,真的值得吗……穆卿卿是觉得不值得的。
她其实不理解为什么皇甫晨会想要公开自己病好的消息,一直蛰伏可以让皇后对他放下一部分戒备,也可以让她损失更多。
她曾经这样问过皇甫晨,可是皇甫晨只是笑着道:“傻丫头,只有我公布了这样的消息,皇后才会因为急切而自乱阵脚。”
穆卿卿以为自己听懂了,可是昨夜,她迷迷糊糊之间听到皇甫晨温柔的声音,他说:“我多想陪着你,不让别人陪着……”
穆卿卿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滋味儿,如果从前让她评价这种行为,她一定会认真道:“这个男人沉迷儿女情长,难成大事?”
可是现在,心里甜丝丝的,因为有一个人可以无条件的对自己偏爱……
皇甫晨去揉穆卿卿的头,口中道:“不是早就跟你表达了我的意思,难不成还怕我变心了吗,傻丫头。”
穆卿卿不说话了,她闭了闭眼睛,终于笑了:“既然你这样乖,那我今日就原谅你了,快些陪我出去吧。”
此刻徐文婷已经收到了消息,她昨日里回家就与自己的父母说了,徐御史是看得惯宋将军的文官的。
更何况他早就听说了宋一诺的情形和自家的婷儿一样,所以听见徐文婷这样说,他自然满口答应,于是今日一早徐文婷就带着房契地契奔着皇甫越那儿去了。
她绝对不承认自己是因为私心想要去见皇甫越,只是因为昨天晚上是皇甫越送宋一诺回去的,找他才能得到答案。
当皇甫越打开门时就看到了徐文婷,他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儿,因为作业里他失眠了,后半宿睡着。
却总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梦的内容……全都围绕着徐文婷。
徐文婷开口问道:“我已经拿了房契和地契,你同我说一诺在哪里,我这就带人过去,让他们早些搬了吧。”
皇甫越穿上衣服就想要跟着徐文婷一起出门,徐文婷制止了他,她时刻记着穆卿卿说的话,欲擒故纵。
她觉得自己已经可以试着放一放了,所以她拿出了御史家小姐的风范,淡淡道:“你我两个,哪里能一起走呢,你晚些再去吧……我们总是要避嫌的……”
皇甫越忽然哽住,但是徐文婷说的合情合理,他没办法反驳,他也不知道能怎么说,干脆叹了口气道:“那我回头直接带着人过去替你们帮忙吧。”
徐文婷这一次没再拒绝,朝着皇甫越露出一个适当感激的笑容,转身上了马车。
皇甫越只觉得心里不大舒服,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舒服,总觉得徐文婷好像哪里变了,却让他更加难以割舍了。
皇甫越回了自己的院子,随便从小厨房里拿出点儿什么吃了,只觉得连吃饭都让他提不起什么兴趣来。
他随便吃了几口,就招呼府中的侍卫换上便装,与他一起出门……当然他自己则换了个不太容易被认出来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