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卿卿今日事下定了决心打扮的,既然大喜的日子她自然不能压了新娘的风头,所以她礼貌性的避开了红色,选择了粉红色的外裙。
她只负责闭好眼睛再多休息一会儿,其余的交给兰儿就可以了,于是穆卿卿美滋滋的闭上了眼睛。
兰儿只觉得自家小姐越来越好看了,打扮起来也更加尽力,于是等到宁心进门就看到了这样一幅岁月静好的模样。
相比较而言此刻的太子府可以说是鸡飞狗跳,太子妃一个人在院中垂泪,她声音委屈道:“不过是一个侧妃,还非要大摆宴席,这岂不是告诉全世界,我就算有儿子也不如那个贱货?”
太子妃的眼中还带着眼泪,然而却迸发出了许多的恨,她恨太子,太子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怎么可以让她进门。
怎么可以这样打她的脸,她有了孩子,有了太子的儿子,可是太子还是要她摆宴席,凭什么她一个正妻要为了一个妾室摆宴席。
太子妃身边的小丫鬟也是十分心疼,她凑近了太子妃低语了几句,太子妃眼前一亮,握紧了她的手,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小丫头出了个不算主意的主意,就是先去告诉太子妃的娘家,今日里让他们来替太子妃撑腰,另外……
太子府上又不止太子妃一个女眷,太子妃大可以去寻她们啊……这丫头也是太子妃母亲精心培养的女子。
如今跟着太子妃,也是为了替她在后宅站住脚的,从前太子和太子妃琴瑟和鸣,她就乖乖的照顾太子妃的身体。
如今太子不顾太子妃的想法给太子妃难堪,她一定不会让太子好过的,谁也不能伤害了她家小姐去。
今日里皇甫越终于不是朝堂上的主角了,被这些大臣追着也挺烦心的,都不如一直唠叨他的管家。
也不如后院的女人声音,既不能抚了他们的面子,又不愿意和他们虚与委蛇,只能无奈的躲避。
面对着许多大臣或者恭维,或者真心祝福,又或者阴阳怪气的道喜声太子显得十分淡然,就算他没有娶到宋将军家的女儿。
就算是徐文婷也不属于他,可是他还是拥有了裴昕昕,而且比起那个从小没什么礼貌的将军家小姐宋一诺,他本来就不喜。
听闻宋将军家的女儿从小就当儿子养活,脾气火爆,压根儿就不讨人喜欢,所以尽管事后他不算高兴,却也没太过于纠结。
至于徐文婷,的确是温婉贤淑,假如能够娶到她,他也是满意的,然而并没有娶到,比起裴昕昕的娇媚可人。
徐文婷又显得过于刻板无趣了些,太子妃就是这样的女子,所以他并不是十分喜欢这样的女子。
裴昕昕才是他心里的人,既带着家中的权势,又让他喜欢,觉得动人诱人的,所以这一刻他当真是仿佛大婚一样高兴。
皇甫越凑近了皇甫晨小声的咬耳朵:“三哥,你说太子皇兄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他真的这么高兴?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众矢之的吗?”
皇甫晨眯起眼睛道:“太子皇兄如今蠢的多了,倒是一时半会儿分不出来他是真的蠢还是装的,只不过不管是不是果真有妙计,这步棋,他必须输。”
他声音淡淡,仿佛并不十分在意的模样,就在两个人讨论的时候,太监刺耳的声音忽然响起:“皇上驾到。”
于是无论是正在窃窃私语的,还是正在和太子攀亲戚的人,都回到了各自的位置,皇帝轻咳一声,威严道:“朕听说今日太子要办宴会。”
太子一愣,连忙站出来道:“回父皇,因为今日要迎裴小姐进门,不愿意唐突了佳人,是儿臣思虑不周了。”
皇帝冷冷的看了裴大人一眼,声音不冷不热道:“裴爱卿,你也是这样想的吗?”裴大人哪敢这么说,他连忙跪下。
“回皇上,臣不敢,臣的女儿能进东宫是臣一家的福气,不敢再奢求什么了。”按理说裴大人这样回答皇帝的气也该消了。
却没想到皇帝把一本奏折狠狠地摔在裴大人脸上道:“既然如此,为何你的大儿子贪污朕的粮饷?你可知耽误了前线战士是死罪?”
太子瞪大了眼睛,他连忙跪下道:“敢问父皇可有查明,儿臣以为裴大人不敢?”皇甫晨站在一旁冷冷看着。
原本以为太子是将计就计在这里装傻,如今看起来好像是真傻,应该不是装的,皇甫晨敛住自己唇角的微笑。
果不其然,皇上听了这话大发雷霆,他震怒道:“你是说朕武断?朕没有查清楚就怪罪了他?你当真是孝子。”
官场上有皇甫晨一派的官员得了示意笑着开口道:“裴大人果然好手段,莫不是贪污了我皇甫国的钱财都用来教养女儿了?惹得太子殿下如此维护,就连太子妃也做不到吧。”
本来朝堂上就可以随便说些什么的,更何况他和裴大人不睦早就摆在明面上了,平日里皇上不说话,他也不好说什么。
如今皇上摆明了是看不起裴大人的,他自然是要帮忙踩一脚的,他说完以后朝堂上也有替裴大人辩护的。
还有替他说话的,一时间乱成一团,皇上重重的咳嗽一声道:“三皇子,你来说说,应该如何处置?”
皇甫晨上前几步冷淡道:“小将军前几日送来的都是捷报,正是如此更不能寒了边关将士的心,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今粮草钱被贪,当真是十恶不赦。”
他顿了顿,太子心道不好,皇甫晨果然不会放过这个踩他的机会的,他才刚刚搭上了裴家这条线,哪里能就这样让裴家损失一个儿子。
他连忙道:“三弟,假如因为昨日昕昕所作所为惹你不高兴,皇兄替她道歉,还请你手下留情。”
皇上的脸色变得更差,皇甫晨反而浅笑道:“我还不屑同一个女子计较,不过是讨论朝堂事罢了,难不成我几年没入朝堂?竟然连儿女私情和国家大事都分不清了?”
说完他不再理会同样脸色超差的太子,拱拱手道:“儿臣瞧着太子皇兄喜欢裴小姐也喜欢的紧,加上裴小姐虽然是侧室,也算是嫁入了我们皇家,不如就重罪轻判,大喜的日子不宜见血,改为流放如何?”
太子愣了愣,皇甫晨先抑后扬,好人坏人都被他做了,更何况饶了死罪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他也不能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