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
他怎么会不知道,娇荷依旧每日给傅总管那边汇报,他知道自然轻而易举,想到这,她收了疑问语气,“就因为跑了把力气用光了,所以没力气。”
“背还是抱?”
心好像被什么重重一击,手心乏力,“什么?”
于小满后退一步。
手却没有摆脱出来。
她紧接别扭的说:“臣妾不敢。”
“不敢还是不想?”帝泽觉得此情此景竟似曾相识,可不是当初她吃醋的样子,“楚美人下月初就让她离宫。”
于小满似懂非懂,这字面意思是什么意思?
“臣妾听不懂陛下说什么。”
“和园的李果正好熟了,你一定会喜欢。”他又牵着她往前走。
这人思维怎么跳得这么欢脱。
她不甘心:“不,不喜欢!”
走了两步又因她挣扎停下。
帝泽想了想:“御花园现在风景也不错,去那边赏景?”
于小满:“不,臣妾不喜欢看景。”
帝泽:“御膳房的糕点你喜欢,回去让他们送些。”
于小满:“不,臣妾不想吃。”
在线作的小仙女。
不好哄。
她心中结郁,又因对方得纵容而越发耍起性子。
大不了暴君一句话,‘送’她回天界。
如此正好。
她要去问问司命,凭什么‘于小满’要对暴君暗付倾心。
要去找月老,就算是人间凡尘,这姻缘也是不是排得太随意了。
她还要去对大师兄说‘情’之一字果真害人匪浅,不是她不能在人间活,是她不想在人间活。
一想到大师兄她又后悔,大师兄给了她好多符,其中便有一道绝情符,绝男女之情。
如果她当初不扔,哪有如今这闹心的情绪。
“于小满。”
她心一跳,生生多跳一拍。
帝泽沉稳有力念出这个名字,双手按上她的双肩,四目相对。
她定神看着他:“怎?”
“你是不是在想忘情水?”他眼底浓浓的底蕴,分不清是什么。
这暴君是哪个转世仙人!
“天下怎会有这种东西!”她睁大眼睛,吃惊不是一点半点。
他能听到她心里的话,知道她的想法吗?
试探在心里骂了一句:憨货。
又补了一句:狗东西!
得出,他并不能听到。
帝泽没想到的,于小满再次爱上他,或者说,没想到这么快。
他已经很克制自己,都怪元秋节的时候,他见她跳入水中淹没那刻没忍住。
但他也不知道,现在的于小满为什么会爱上他。
以前,可说他不断找存在感,不断讨她欢心,两人才渐渐相爱。
后来的时候,她偶尔一回吃醋,便提想学某个人去讨忘情水,这样她就不怕他变心或者花心……
她明明是沉在自己的毒茶里,想逃避自己的心。
帝泽目光一沉:“你想撮合白楚歌跟辰王,对不对?”
“对。”于小满顺口答下,对方的话还没理解清楚。
慢两拍的于小满再次惊讶了。
他到底什么脑子。
跳跃这么大就罢了,还知道她的秘密?
帝泽:“他们的事与你何干?”
于小满想打他……
这狗东西!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说与她有关,万一他发火,连累上白楚歌?
“他们天生就该在一起,跟我没关系!”
“白楚歌跟庆阳王从小指腹为婚,何来与辰王天生一对?”他说得有理有道,像是探讨一样。
于小满被激中了点。
另一个世界的话说,白楚歌跟辰王可是官方认定的cp!
司命安排,月老牵线,她在凡间到京城的动力好吗!
她气道:“两情相悦,有情人就该终成眷属,凡间世俗捆绑事是因果,老天有眼自会让该在一起的人在一起!”
帝泽:“那白楚歌对辰王没有心呢?”
于小满:“不可能!就算现在没有,那也是因为他们还没遇见!”
他看这像小狮子的人儿,忍住眼底的笑:“那白楚歌不敢悔婚呢?”
“更不可能!”
白楚歌是个有执念必然执着的人,要是喜欢上了辰王,就算她没想过嫁给辰王,也不会再嫁给庆阳王。
“如果白楚歌见到辰王就退缩,她发现自己爱上辰王的时,想忘情水来忘记这事呢?”
“她不是这样的人!”这句话答完,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什么如果,什么白楚歌,他明明指的是她!
反着来说她是缩头乌龟!
“我不、、是、没,”她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不渴吗?”
“这是嫌我话多了。”他松开了她,脸上终于笑了,“我错了,该早点出现。”
最后一句他说得很轻,随着风飘到她耳畔,像是梦中痴语。
他说什么?
她看去,他薄唇带笑,好像什么话也没说。
……
按璇玑老仙对帝泽的嘱咐,有一条则希望重来此生的时候,避免见于小满,让于小满心无旁骛的过完这两年。
可到底他没忍住出现在她面前。
也没忍住,不去逗她,不心疼她。
当他看着那双似曾相识生气的眼睛时,他忽然发现不管过去未来还是现在,有些冥冥之中是改不掉的。
这一次,他定会护好她,不会再让魔界那边的手伸到她身边。
帝泽开始想,也许一开始就错了。
当他决定许她眼前繁华时,就该站在她身边。
她本就是个遇到爱情就会退缩的人,如果他真的“避而不见”,等她回了仙界,真的去讨了忘情水也指不准。
到一切尘埃落定,他也回到魔界之后,还指望她跟他走吗?
越想,他越是牵紧了手心的柔软。
于小满是真觉得腿累了,前几日跑得起劲,这两日酸痛得起劲,她大老远从雅芳宫到丽阳宫就已经累得想坐,瞧着这狗东西还要牵着她走,这条路就像走不到头一样遥远。
“先前陛下是不是问了一句话?”她停下脚步,拖着。
帝泽抬眉询问:“嗯?”
指哪句?
“背。”她伸开了双手,其中一只手抬起来还带着他的。
帝泽一笑。
当真转过身把她背上了。
她靠上他的肩膀,看着他的耳朵想伸手揪,但到底安分的圈住他的脖子。
她知道自己有些过了。
而为什么暴君还这么迁就她?
难道暴君喜欢这个调调的妃嫔?
“陛下背过几个人?”她看着沿路的风景,小狮子的毛被捋顺了的模样,漫不经心的问。
“怎么?又开始吃醋了。”
他说每一个字她都能感觉到。
尤其末尾一声发自肺腑的轻笑。
笑到了她耳朵里,一路串到脑海里,上头。
她又问:“陛下喜欢我什么?”
帝泽勾笑:“谁说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