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也只能朝凤灵溪微微弯腰:“小小姐,先前得罪了。”
凤灵溪心中自然还是怒火难消,但也知道连州四恶加上这个来历不明的大总管,只怕白黎姐姐打不过,因此也只能点点头:“算你识相。”
“溪儿?”魏珩韫奇怪地看着她,这小丫头向来睚眦必报,今天这是怎么了?
凤灵溪摇摇头:“姐姐,没事的,嗯……我饿了,姐姐带我去吃东西!”
魏珩韫哑笑,原来是饿了,也是,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她一路来必定受了不少苦,先带她回去吧。
“小小姐,白黎大人。”正想着,和平会分舵的人也赶来了,“小小姐,请问有什么事吗?”
这里与和平会总部菱川隔得远,分舵的人也是才得到凤灵溪失踪的消息,此时见凤灵溪和白黎在这儿,心中虽然疑惑,也没有问出声。
魏珩韫拉起凤灵溪:“没事了,先回去吧。”
凤灵溪被魏珩韫一拉,扯到了伤口,嘶了一声,魏珩韫也注意到她的脸色不太对,忙叫人点了灯过来,蹲下来查看。
刚才光线昏暗,尚没有发现凤灵溪身上的伤,此时一旁的人把灯提过来,魏珩韫这才看见凤灵溪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尤其是手臂上一道剑伤,从肩膀一直延伸到手肘,肉都翻了出来,让人触目惊心,也难为小丫头忍了这么久。
魏珩韫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连大干的?”,一下子站起身:“我去找他。”
凤灵溪拉了拉魏珩韫的袖子,小声道:“姐姐,无罪门的人都来了,你过去打不过他们的……”
魏珩韫听闻,愣了愣,倒不是因为怕那劳什子无罪门,而是被凤灵溪无意的一句话戳中了心坎。
凤灵溪睚眦必报,性子又霸道,从小被她爷爷凤五绝宠得无法无天,这一次,居然会怕她受伤,仇也不报了……
不过……溪儿是她护着的人,不管溪儿想不想,这个仇,必须报!
给凤灵溪把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站起身,对身后和平会分舵众人道:“你们在这里等着。”
随后,便拉着凤灵溪往连州四恶离开的方向去了。
“姐姐……”凤灵溪有些担忧地看着魏珩韫。虽然她也想去把连大砍了,但比起这个,她更怕白黎姐姐受伤。
“没事的,打不过,咱还可以跑嘛。你忘了,姐姐的轻功,是江湖中最快的!”魏珩韫低头朝她笑笑。
“容赋,让他们进来吧。”云湛放下茶杯,对容赋道。
容赋领命,打开了房门,“诸位请进。”
为首的是一名白发男子,容颜俊朗,却带着说不出的古怪和阴沉。
白发男子身后跟着的,便是黑衣大总管和连州四恶。
“帝先生,别来无恙啊!”白发男子进屋,看到对面带着白玉面具的男子,笑了笑,刚想坐下,却发现房中除了云湛坐的那把椅子外,再没有其他椅子,脸上露出几分尴尬,只好站在那里。
云湛抬眼看着白发男子:“有事?”
白发男子开口道:“不知前些日子与帝先生说的,帝先生可考虑好了?”
“何事?”云湛显然不记得他说过什么事,也懒得去想。
白发男子笑道:“帝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不久就是武林大会了,在下呢,想与帝先生合作。”
云湛向他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白发男子继续道:“而今武林盟主年事已高,膝下二子却无大的建树,若是二人继任武林盟主之位,恐怕江湖中人大多不服……”
“关我何事。”云湛冷冷道。
白发男子顿了一下,继续道:“武林盟主二子虽无翻天本领,却是野心勃勃,若让他们继任武林盟主,难免会打压江湖中的各大势力。以帝先生的威望,必定首当其冲。”
“所以?”
白发男子眼中冒出精光:“帝先生何不与我合作,处理了武林盟主及其党羽,也算是还江湖一个太平盛世了。”
云湛嘴角勾了勾:“无罪门的野心不小啊!”
武林盟主怕只是个幌子,支持武林盟主的那些势力恐怕才是这人的目的。
白发男子道:“帝先生这话就不对了,无罪门向来是以江湖安定为己任,何来野心之说。”
容赋站在云湛身后,听到白发男子不要脸的一番话,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
无罪门,江湖上与和平会齐名的恶势力,平时偷鸡摸狗的腌臜事也没少干,只是一向自诩正义,做了也不敢承认,相比起来,和平会倒是光明正大多了,至少从没否认过自己是山匪的事实。
白发男子看着容赋努力憋着笑意,语气不善:“帝先生可能对我无罪门有些许误会,我们无罪门自然是因心中坦荡才敢自称为‘无罪’。”
云湛道:“说说你的想法。”
白发男子眼前一亮,帝先生这是有与他们合作的意思?!
忙道:“帝先生,如今和平会与武林盟主为虎作伥,愈发无法无天,不仅是您和我们无罪门,整个江湖都容不得和平会这颗毒瘤!”
顿了顿,又继续道:“甚至,在下前几日得到消息,就连帝先生您的霆云宗分舵也被和平会给抢了,和平会如此,是完全不把您放在眼里啊,若放任他们如此,只怕将来定是为祸武林的一个祸患啊!”
“说谁是祸患呢!我看祸患武林的,是你们无罪门吧!”
嚣张却又带着些稚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守在门外的人忙拔出武器:“什么人!”
话音刚落,便听到武器和人头落地的声音。
白发男子一众人往门外看去,连云湛也微微侧目。
门被人从外面粗鲁地踹开,门框嘎吱嘎吱地晃了两下,一下子断了。
紧接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走了进来,虽然身上脏兮兮的,但还是遮不住脸上与生俱来的傲气。
白发男子身后的大总管和连州四恶看到小女孩,脸色一变,忙向她身后看去。
果不其然,她身后也跟着走进来一名容貌清丽的女子,三千青丝披在身后,如雪般的肌肤在灯光的照映下格外耀眼。
女子手中拿着一柄雪白的弯刀,刀尖还在滴着血,一滴一滴地,仿佛滴在人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