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伴随着男人身上冷冽的清香袭来,将宋风晚包裹的严实,让她不由得绷紧了身体。
但果真如他所言,傅承衍只是抱着她睡了一晚。
翌日,傅宅。
宋风晚睁开眼睛,盯着头顶灰白色的房顶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她现在是在傅家。
坐起来却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傅承衍也不知所踪。
宋风晚舒了一口气,穿上拖鞋走到沙发处,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
暂时解决了她和傅承衍的协议的问题,眼下更重要的,就是找到她的母亲和弟弟。
至少,能知道一些三年前的事情。
宋风晚按着记忆里的电话号码打出了好几个,却都是无人接通,直到打去了原来的看门佣人李叔那里。
“李叔,是我。”
“大小姐?!”电话那头的人沉吟了片刻,带着一丝激动,“您终于醒来了!”
“嗯。我母亲和弟弟呢。”宋风晚握紧了电话,手里不安地搅着电话线,心跳得厉害。
她打了她妈和弟弟的电话都是无人接通,越打就越让她觉得心底生疑。
“夫人……在监狱。”
监狱?!
宋风晚心底一沉,眼里的光瞬间暗了下来,手一下扣紧了桌子的边缘。
蓦地,一道男声从头顶响起。
“你在做什么?”
低沉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宋风晚的话,她的手一颤,回头望到靠在门口的高大身影。
傅承衍手里端着早餐,冷眼盯着她拿着电话的手。
屋子的气氛突然冷了下来,空气里似乎冰碴般,犹如冰窖。
宋风晚迎着他的目光,犹豫着把手里的电话放回了原处,眼底闪过一丝局促。
她没想到傅承衍会突然回来,心里斟酌着到底要不要让他知道这件事。
说到底,这件事毕竟也算是她的家事……
傅承衍将早餐放在桌子上,倾身坐在宋风晚的对面,双腿随意交叠在一起,半倚在沙发上,浑身充斥着凛冽的寒意,令人心颤。
傅承衍沉眸盯着对面的人,眼底划过了一丝锐利,冷声开口:“没什么要说的?”
宋风晚沉默,她知道傅承衍很危险,可现在除了让傅承衍帮她也别无他法。
宋风晚叹了一口气,轻声开口:“我刚打了一个电话,听到说我妈妈进监狱了,到底怎么回事?”
“你想找她?”男人眼底有冷意凝结。
“对。”宋风晚点了点头,神色坚定地看向男人,“我想知道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总觉得我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傅承衍眼底的神色变换了一番,把玩着手里的金属打火机,语调低沉。
“所以呢?”
“我想拜托你让我和我妈见一面。”宋风晚诚恳道,目光灼灼地盯着傅承衍,就像是看着唯一的希望。
她在宋家的情况并不好,现在又刚刚昏迷醒来,以她现在的处境,除了傅承衍的帮助,她自己要做什么几乎是举步维艰。
眼前这个人,算是她无奈之中的唯一选择。
傅承衍眼中又出现了那股子探究,充满压迫感,半晌,猛地收起了手里的打火机,俯身靠近了她,“可以,但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
男人清冷的气息紧紧压迫着她,宋风晚愣了几秒,随即想起了昨晚她说的话,眼底划过了一丝紧张。
如果她想起了三年的事情,她就要和傅承衍履行协议了……
三天后。
宋风晚坐在汽车的后座,侧脸看着窗外,尽量离旁边的人远一些。
她到现在还无法接受她和傅承衍是合法夫妻的现实。
傅宅坐落在海城的富人区,已经算是在海城的郊区,可车子从傅宅出来之后却越开越偏僻,周围的风景也败落下来。
宋风晚知道,他们现在去的地方是监狱。
她心尖一颤,眉头皱得更深,她在医院这三年到底发生了多少事?母亲怎么会好端端的进了监狱?
半个小时后,车子稳稳地停在了海城女子监狱。
傅承衍率先从车上下来,迈着步子进了监狱里面,宋风晚跟在他后面。
跟监狱有关系的事情,涉及到的人和流程肯定不会简单。
这次算是她欠了傅承衍一个大人情。
警卫安排他们等在了房间的另一侧,转身去门口打了一个电话,“喂,带一个叫江琴的犯人来探监室。”
挂了电话之后警卫就打开门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宋风晚悄悄往旁边挪了两步,压低了声音:“傅承衍,谢谢。”
傅承衍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伸手拉一把椅子坐下,白色的衬衫勾出身材的纹理,他顺势把宋风晚扯到怀里,强势而霸道。
“如果真的想谢我的话,夫人应该知道怎么做。”
冰冷的嗓音,却说着暧昧的话,宋风晚僵了一下,没有回话。
她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三年前她既然能跟傅承衍谈条件一定有她的迫不得已,所以她一定要先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能考虑和傅承衍的协议。
既然是各取所需,她当初“牺牲”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江琴,进来吧!你的时间只有三十分钟。”
江琴拖着脚腕上沉重的链条,慢悠悠地走进探监室,看见对面站的人,愣了一下。
“你这个不孝女,你还有脸出现?”
听见熟悉的声音,宋风晚赶紧从傅承衍怀里站起来,看向对面穿着劳服的女人。
可能是因为在监狱待久了,江琴身上已经看不见在外面的时候的那种趾高气扬,就连脸色都因为长期的监禁变得发青。
宋风晚往前走了几步,轻声开口:“妈。”
才叫了一句,就被江琴打断了,“你还知道出现!”
江琴拖着脚部的链条猛地靠近了中间的玻璃,提高了音量,“你个不孝女!这三年你滚哪去了?”
“我……”
宋风晚一时语噎,她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不知道从何说起。
听到江琴尖利的声音,旁边的傅承衍猛地沉了脸色,坐在椅子上调整了一个姿势,从他身上散发的冷气几乎将人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