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并没有准备立刻让皮皮鬼去‘借用’活点地图,他需要等到确定小天狼星布莱克在学校的时候,毕竟用完还是得还的。
万圣节前夕,是去霍格莫德的日子。
伊恩连家长都没有,更不可能有去那里的签字——虽然事实上,他也并不特别想去。
然后,他就在闲逛的时候看见了同病相怜的哈利。
“诶?你怎么也没去霍格莫德?”哈利也看见了伊恩,他显得很惊讶。
“我是孤儿啊,当然找不到人签字。”伊恩理所当然地回答。
“哦……”哈利好像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话说你在黑魔法防御课上的那个博格特怎么会是伏地魔呢?”伊恩换了一个话题。
“那不是很正常吗?”哈利疑惑地问。
“你害怕伏地魔吗?”伊恩又问。
“……”哈利想了想,一脸犹豫。
“你应该是不害怕伏地魔的吧?客观来讲,你对伏地魔更多的应该是恨。”伊恩忽然想到了什么,“你知道么?在特快上你吃了酒心巧克力,把摄魂怪当成伏地魔的时候,你可是一副恨不得当场把他火化了的样子。”
哈利忍不住笑了:“那你觉得我的博格特更应该是什么?”
“我以为会是摄魂怪来着,毕竟……你知道吧,我觉得你会更恐惧恐惧本身。”伊恩借用了卢平未说出来的话。
哈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时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卢平问,“罗恩和赫敏呢?”
伊恩看到哈利遗憾的神情,回答:“整个三年级只有我们两个没有家长签字,不能去霍格莫德。”
“啊。”卢平说。他对哈利看了一会儿。“你们为什么不进来呢?我刚刚收到为我们的下一课准备的格林迪洛。”
伊恩觉得他应该只是想邀请哈利来着,但反正自己也太无聊了,也许去听听他们俩的对话也不错。
“什么东西?”哈利问。
他们跟随卢平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角落里放着一个很大的水箱,一个长着尖尖的小角、病恹恹的绿色家伙把脸紧贴在玻璃上,它做着鬼脸,不断伸曲着细长的爪子。
“水怪,”卢平说,若有所思地看着格林迪洛,“我们对付它应该不会有多大困难,毕竟我们有过卡巴了。秘诀在于破坏它的紧握。你注意到那长得不正常的爪子了吗?强壮,但是脆弱。”
那格林迪洛龇出绿色的牙齿,然后把自己埋在水箱角落里的一团乱糟糟的水草里了。
“喝杯荼吗?”卢平说,四处找着水壶,“我方才正在想着泡一杯呢。”
“好的。”哈利好像有些尴尬。
伊恩全当感觉不到自己的多余,当一个真实年龄只有十三岁的孩子。
“坐下。”卢平说着,揭开垃圾桶的盖子,“我只有袋泡茶,恐怕——不过我敢说你对茶叶已经觉得够烦了吧?”
“您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哈利好奇地问道。
“麦格教授告诉我的。”卢平一边说,一边递给哈利一杯茶,。
“你不害怕吧,害怕吗?”
“不。”哈利说。
但连伊恩都能看出他还在担心着什么。
卢平说:“你在担心什么事吗,哈利?”
“没有。”哈利明显说了个谎,“有,”他突然说,把茶放在了卢平的桌子上,“您还记得我们对付博格特的那天的事吗?”
“记得。”卢平的语速很慢。
“您觉得为什么我是博格特会变成伏地魔?”哈利说出了他的疑惑,“我不觉得我很害怕他。”
伊恩也看着卢平。
“嗯……也许是博格特觉得你会害怕他,”卢平想了想,又问,“你认为自己害怕什么呢?”
这时有人在门上敲了一下,卢平的话被打断了。
“进来。”卢平大声说。
门开了,斯内普走了进来。
他手上拿着一个高脚杯,微微冒着热气——伊恩知道那就是传说中的狼毒药剂。
看见哈利和伊恩,他停住了脚步。
“啊,西弗勒斯,”卢平微笑道,“多谢。把它放在书桌上好吗?”
斯内普把还冒着热气的杯子放下来,他的目光直接省略了伊恩,在哈利和卢平之间来回移动。
“我正在让哈利和……”卢平愣了一下,好像是忘了伊恩的名字。
伊恩听见哈利轻声提醒:“伊恩。”
“哦,哈利和伊恩看我的格林迪洛。”卢平指着那水箱高兴地说。
“令人着迷。”斯内普并没有往那里看,只是盯着卢平,“你应该直接喝下去,卢平。”
“是,是,我会喝的。”卢平连连点头。
“我做了满满一锅呢,”斯内普说,“要是你还要的话。”
“明天我很可能还要喝一点。多谢,西弗勒斯。”
“别客气。”斯内普冷冷地说,然后离开了房间。
哈利好奇地看着那个高脚杯。卢平微笑着。
“斯内普教授好心为我调制了一服药剂,”他说,“我对调制药剂一直不大在行,而这一服又特别复杂。”他拿起高脚杯,闻了闻。“可惜不能放糖。”他又加了一句,啜饮了一口,发起抖来。
“为什么——”哈利张口问。
卢平看看他,回答了这个没有问完的问题。
“我一直觉得不大好,”他说,“只有这服药才能起到作用。我很幸运,能和斯内普教授一块儿工作;能够调制这种药剂的男巫实在不多。”卢平教授又啜饮了一口。
“斯内普教授对黑魔法很感兴趣呢。”哈利脱口而出。
“是吗?”卢平说,对这句话好像不大感兴趣,随即又喝了一大口。
“有人认为——”哈利犹疑了一下,然后不顾一切地说下去,“有人认为他极其想教黑魔法防御术,为了得到这个职位不惜代价。”
伊恩知道哈利以为这个药剂是斯内普想害卢平才帮忙做的。
“哈利,”伊恩摇了摇头,“我想卢平教授先天原因使他的确需要那种药剂。”说着,他看了一眼卢平。
卢平警觉地抬了一下头,接着一口把药剂喝完了。
哈利并没有听懂,继续追问道:“什么原因?”
“也许……”伊恩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告诉哈利真相,“这个你应该自己问卢平教授。”
哈利又看向卢平。
卢平也没有回答哈利的疑惑:“好啦,哈利和伊恩,我还是回去工作的好。晚宴时候再见。”
“其实那种药剂还是有点副作用的,教授。”伊恩用哈利听不到的声音悄悄说,当然,既然名字都带个“毒”字,那肯定是有副作用的,只不过为了不让学生发现,卢平必须喝下去。
卢平脸上带了些许惊讶,也许他之前只是以为伊恩是随便说说,但他现在肯定明白伊恩知道什么。
当个善良的狼人真是太可怜了,伊恩想着。
和哈利告别后,伊恩并没有会休息室,而是去了有求必应屋,皮皮鬼也在那里。
“我记得今晚会发生一件事。”伊恩开门见山地说。
“知道,不就是小天狼星会闯进格兰芬多塔楼嘛,在万圣节晚宴的时候。”皮皮鬼带着几分得意说,“这点东西我还是记得的。”
“那意味着今天晚上他肯定会在霍格沃茨范围内。”伊恩又说。
“对啊,所以你准备现在让我去弗雷德和乔治那里偷活点地图?”皮皮鬼问。
“嗯,正好现在他俩不在,而且晚上就可以趁学生们都睡在大厅的时候还回去。”伊恩点点头。
“你咋就对给小天狼星喂巧克力这件事这么执着?”皮皮鬼有些好奇了。
“不然我酒心巧克力就白买了。”伊恩坚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