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的下午,就在伊恩在图书馆写作业的时候,他看见赫敏坐到了他身边。
赫敏从包里找出一个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枚写着“s.p.e.w.”的徽章。
“这是什么?”伊恩故作不知。
“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会。”赫敏带着几分兴奋说,“我刚刚创办的。我一直在图书馆深入研究这个问题。小精灵的奴隶身份可以追溯到好向个世纪以前。我无法相信居然一直没有人对此采取措施。”
“但是家养小精灵喜欢为别人服务啊。”伊恩不解地说。
“那是它们的思想被束缚了!”赫敏激动地大声说。
“所以,你是希望我也加入这个‘s.p.e.w.’,对吗?”伊恩又问。
“对,”赫敏重重地点头,“我们的短期目标,是保证家养小精灵获得合理的工钱和良好的工作环境。我们的长远目标包括修改不得使用魔杖的法律,还要争取让一位小精灵进入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因为小精灵的利益未被充分体现的情况是令人震惊的。”
“但它们的确是喜欢为别人免费服务,如果你要给它们工钱,家养小精灵会把这当成一种侮辱的,”赫敏好像想再说什么,被伊恩制止了,他接着说,“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觉得家养小精灵受到的待遇太不公平了,你希望能够改善它们的处境,让它们过得更好。”
赫敏点点头。
“但是你不应该用你自己的世界观去衡量家养小精灵的生活,在它们眼里,能为巫师服务本身就是一种奖励,能遵守主人的命令更是一种荣耀,它们对自己的现状非常满意。”
“如果把家养小精灵比作精神病人,一些精神病人的行为让我们看不懂,比如一个精神病人,每天就喜欢蹲在墙角当蘑菇,在我们看来就是不务正业,但他并没有对任何事产生任何影响,对吧?而且他整天也很快乐,对吧?那你觉得有治愈他的必要吗?”
赫敏张了张嘴,没有反驳。
“你看,你都这么觉得了。家养小精灵为我们服务很快乐,而人活着的最大目的就是快乐,为什么要去改变他们的生活呢?”伊恩终于做了结束语,“所以,我觉得,你没有必要创建这个协会。”
赫敏若有所思的样子:“你说的也有道理,但你怎么知道它们喜欢免费工作呢?”
“观察。厨房里有很多家养小精灵,如果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它们很快乐。”伊恩解释道。
“哦。”赫敏再次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对家养小精灵的待遇感到不平,但至少她不再试图让伊恩加入了。
……
星期五下午,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以及他们的校长都到了,晚上,邓布利多把火焰杯放在了礼堂中央。
夜深之后,伊恩给自己施了幻身咒,悄悄地溜出寝室,来到礼堂。
他也不确定那道年龄界线能不能让他通过——尽管如果按照灵魂年龄,他已经三十多了。
很幸运,伊恩成功地跨过了年龄界线,来到火焰杯前。
他的目标可不只是施一个强度混淆咒让火焰杯以为还有另一个学校,不仅仅是这样。
伊恩从兜里拿出一堆纸条,写着来自不同学院的名字,当然,这些名字都是四年级生的。
“嘿嘿。”伊恩笑得诡异极了,“三强争霸赛只有三个人多没意思呀。”
不过,他可没那个本事施那么多次混淆咒让火焰杯以为有无数所学校,只要多出三所就好。
……
万圣节当天晚上,礼堂里,所有学生都做好了,等着邓布利多宣布勇士名字。
晚宴过后,邓布利多站了起来。
“好了,高脚杯就要做出决定了,”邓布利多说,“我估计还需要一分钟。听着,勇士的名字被宣布后,我希望他们走到礼堂顶端,再沿着教工桌子走过去,进入隔壁的那个房间——”他指了指教工桌子后面的那扇门,“——他们将在那里得到初步指导。”
他掏出魔杖,大幅度地挥了一下。即刻,除了南瓜灯里的那些蜡烛,其余的蜡烛都熄灭了,礼堂一下子陷入了一种半明半暗的状态。火焰杯现在放出夺目的蓝白色光芒。
高脚杯里的火焰突然又变成了红色,噼噼啪啪的火星迸溅出来。接着,一道火舌蹿到空中,从里面飞出一片被烧焦的羊皮纸。
邓布利多接住那片羊皮纸,举得远远的,这样他才能就着火焰的光看清上面的字。火焰这时又恢复了蓝白色。
“德姆斯特朗的勇士,”他用清楚有力的口吻说,“是威克多尔·克鲁姆。”
威克多尔·克鲁姆从斯莱特林的桌子旁站起来,没精打采地朝邓布利多走去。他向右一转,顺着教工桌子往前走,从那扇门进了隔壁的房间。
“太棒了,威克多尔!”卡卡洛夫声如洪钟地吼道,尽管礼堂里掌声很响,大家也能听见他的声音,“我知道你注定就是勇士!”
掌声和交谈声渐渐平息了。现在每个人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在高脚杯上,几秒钟后,火苗又变红了。第二张羊皮纸在火焰的推动下,从杯子里蹿了出来。
“布斯巴顿的勇士,”邓布利多说,“是芙蓉·德拉库尔!”
芙蓉·德拉库尔优雅地站起来,甩动了一下她那银亮的秀发,轻盈地从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桌子之间走过去。
当芙蓉·德拉库尔也进了隔壁的房间后,礼堂里又安静下来,下面就轮到霍格沃茨的勇士了……
第三张羊皮纸喷了出来,邓布利多接住了。
“霍格沃茨的勇士,”他大声说道,“是塞德里克·迪戈里!”
赫奇帕奇的学生激动的上蹿下跳,掌声震耳欲聋。
伊恩没有做出什么反应,他还在等待。
“太好了!”当喧闹声终于平息后,邓布利多愉快地大声说道,“好了,现在我们的三位勇士都选出来了。我知道我完全可以信赖你们大家,包括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其他同学,你们一定会全力以赴地支持你们的勇士。你们通过给勇士加油,也会为这次活动做出很大的贡献——”
邓布利多停住了,看向火焰杯。
高脚杯里的火焰又变红了。火星噼噼啪啪地迸溅出来。一道长长的火舌突然蹿到半空,上面又托出一张羊皮纸。
邓布利多仿佛是下意识地伸出一只手,抓住那张羊皮纸。他把它举得远远的,瞪着上面写的名字。长时间地肃静,邓布利多瞪着手里的纸条,礼堂里的每个人都瞪着邓布利多。然后,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大声念道——
“哈利·波特。”
没有掌声。一阵嗡嗡声开始在礼堂弥漫,好像无数只愤怒的蜜蜂在鸣叫。有些学生还站了起来,为了把哈利看得更清楚,而哈利僵坐在座位上,就像凝固了一样。
火焰杯里紧接着又喷出了一张羊皮纸。
邓布利多又双叒叕接住,愣了一会儿,念道:“伊恩·格林。”
嗡嗡声更大了,又有些人开始看向伊恩,伊恩稳如泰山。
然而并没有结束,火焰杯里紧接着又喷出了一张,整个礼堂都沸腾了。
邓布利多有点机械地接住,念道:“克洛伊·布莱克。”
对嘛,伊恩在心底笑了,多出一个勇士有什么,霍格沃茨四个学院应该一个学院一个才对。
两位其他学校的校长和几位教授直接站了起来,麦格教授急匆匆地走到邓布利多身边低语了几句。
“念到名字的同学,到前面来。”
伊恩淡定地站了起来,无视其他同学的目光,克洛伊的反应比他错愕一点,但还是比较淡定,只有哈利,他几乎懵了。
“好吧……到那扇门里去,几位。”邓布利多说,他脸上没有笑容。
伊恩率先往门里走,哈利僵硬地跟在后面,克洛伊则走在最后面。
他们走进房间,看到另外三位勇士都坐在壁炉旁边。
后面传来一阵忙乱的脚步声,几位校长、教授以及两位魔法部官员都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邓布利多?”马克西姆女士傲慢地问。
我也想知道这一点,邓布利多,”卡卡洛夫说——他脸上带着冷冰冰的微笑,“霍格沃茨有四位勇士?我不记得有人告诉过我,说主办学校可以有这么多勇士——难道那些章程我看得还不够仔细?”
“这不可能,”马克西姆夫人说,她那戴着许多华丽蛋白石的大手搭在芙蓉的肩头,“霍格沃茨不能有这么多勇士,这是极不公平的。”
“在我们的印象里,你的那道年龄界线是能把不够年龄的竞争者排除在外的,邓布利多,”卡卡洛夫说,脸上仍然挂着冰冷的笑容,“不然,我们肯定也会从我们学校带来更多的候选人的。”
“这件事只能怪他们自己,卡卡洛夫,”斯内普轻声地说,“不要责怪邓布利多,都怪他们自己执意要违反章程。尤其是波特,他自从校以后,就不断违反校规——”
“谢谢你了,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斩钉截铁地说。
“你有没有把你的名字投进火焰杯,哈利?”邓布利多平心静气地问哈利。
哈利果断地摇头:“没有。”
“那你呢,克洛伊?”邓布利多又看向克洛伊。
“显然不可能。”克洛伊用毫无疑问的语气回答。
“那你呢,伊恩?”邓布利多终于又看向伊恩。
“当然没有。”伊恩丝毫不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