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塔就这样凭空而出,映射出彩虹光晕,一股温和祥美的气息油然而生。
但穆红菱并没有觉得这个琉璃塔祥和,相反,穆红菱只觉这座塔重重机关、危机四伏。
事实也确实如此。
七晕琉璃塔,四教中墨家的鼎力之作,琉璃塔分为八层,八层从下到上,依次训练武夫的肉体、肺金、心火、肝木、肾水、脾土以及对外界的阴阳二气的掌控,此八种人体窍门也被称为“八极天。”
而琉璃塔正是淬炼“八极天”的绝妙场所,所以琉璃塔是纯粹武夫梦寐以求之物,曾有人言:武夫遇见琉璃塔,如书生遇见字画、如乞丐遇见肉包、如色狼遇美女、如久旱逢甘霖。
但琉璃塔只存在天边,寻常武夫连看一都是奢侈,哪里能进来修炼呢?
但穆红菱不一样,为什么?因为她师父蓝冥昔三界都不想惹,包括四教的祖师爷——佛家的释迦牟尼、儒家的孔子、道家的老子和墨家的墨子都不想遇见蓝冥昔。
原因有两个,一是蓝冥昔实力太强,一起动手虽不知能不能胜,但付出的代价是难以估计的。二是蓝冥昔附带这天下一半的气运和福缘,若是蓝冥昔一死,天下一半的气运轰然而逝,这种结局不仅是天上人不愿意,地上人也不愿意。
其中缘由,可以如此假设。
一杯水,天下所有人一起喝,蓝冥昔虽然为最快,但总不能一直喝,所以便会有一些稍快的可以偷偷的抢一点点,然后快的抢慢的,慢的抢更慢的,所以最终下来,稍快的肯定都是赚的,慢的也可以接受,更慢的虽不能接受,却也无可奈何。
若此时蓝冥昔一死,天下气运就如同杯中的水,突然少了一半,这谁能接受?三种人都不可能接受,所以四教对蓝冥昔的行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蓝冥昔也是四教在人间的传播人。
蓝冥昔其实也不想带穆红菱来这里,但也没办法,穆红菱牵扯太多,蓝冥昔只能尽其所能的将最好的给她。
落魄凤、含韵、蝶语剑、轻蝶剑蕴、问风一剑,无论是哪一个,都是世间无二的珍宝。
而琉璃塔更是天中神物,在此中修炼,会渐渐得到神性,这对日后的九转成神是极有裨益。
蓝冥昔没有说任何关于琉璃塔的事情,只是让穆红菱自己进去,穆红菱也没问,提着蝶语剑就进去了。
蓝冥昔望着穆红菱的背后,心中喜忧参半,不知这事是好是坏。
穆红菱进去不到半刻,一老头走到蓝冥昔的面前,轻声咳嗽几下。
那老头童颜鹤发、健步如飞,丝毫不像老人模样,但蓝冥昔视如未见,完全不搭理他,双眼死死得盯着琉璃塔方向,生怕穆红菱出事。
老头见蓝冥昔没有反应,当下加重咳嗽声响,良久,蓝冥昔淡淡的来了一句:“老头,你要死啊?”
老头一听,顿时笑了起来。
“这可是你先对我说话的,可不违反规矩啊!”
蓝冥昔不耐烦道:“行行行,不算违反规矩,但我想知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那老头顿时怒了,骂道:“你娘的,你打退我的金甲护卫,然后还强行让人进入琉璃塔,你还问我有什么事?”
蓝冥昔一笑置之:“原来墨老是这么一个吝啬的人?那倒是我当年草率了。”
原来这个老头就是曾经的墨子,在地球创造了一手“墨家机关道”,与墨羽星的“千机傀儡术”有异曲同工之妙。
后来墨家在地球上也受到尊捧,所以墨家也是挤进儒道佛三教后的第四教。
墨子瞪着眼睛,满脸白须全都向上而去,显然气的不轻。
蓝冥昔也马上识趣,生怕这家伙一发火,对琉璃塔中穆红菱使用手脚,当下抱拳道:“晚辈之前语言多有得罪,还望前辈海涵,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晚辈这一次。”
墨子见蓝冥昔不住的向琉璃塔瞟去,心中也是大明,淡淡一笑,手抚白胡子,满脸洋溢着开心。
这回轮到蓝冥昔不乐意,双手一撒,喝道:“差不多得了,你再笑我一下,信不信我让你仅剩一点的香火彻底灭绝?”
“你敢!”
伴随着墨子的一句怒喝,琉璃塔的彩光顿时闪耀起来,就连白云也变成了七彩颜色。
“你看我敢不敢!”
一见琉璃塔的光芒闪耀,蓝冥昔也是道袍鼓起,代表着金木水火土光冥的七柄神剑飘在空中。
二人僵持不下,但蓝冥昔知道,僵持越久,待在琉璃塔里面的穆红菱就越危险,当下七剑向下道:“我数七声,每数一声便落一剑!至于是你的金身坚硬,还是我的七星剑锋利,那就各凭本事了。”
蓝冥昔此言一出,琉璃塔的光芒瞬间暗淡下去,老头无力道:“不仅打架输了,现在斗嘴也输了。”
蓝冥昔见琉璃塔并未将穆红菱弹出,心知刚才一瞬并无大碍,心知稍定,问道:“你来找我究竟何事?总不可能我用你一次琉璃塔就来送死吧?以前我也没少用,怎么这次这么大脾气?”
墨子气的满脸通红,心想:“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墨子右手一挥,没好气道:“没事了,我走了!”
突然,琉璃塔中发出异样,一个红物从琉璃塔中飞出,仔细一看便会知道,飞出来的正是穆红菱,但之前洁白如雪的含韵此时已经变成刺眼的殷红之色,看起来十分诡秘。
蓝冥昔心中一惊,右手成刀,一下划在左手食指,一道刀痕瞬间被鲜血涌满。
蓝冥昔食指一弹,那滴血液不偏不倚的射中穆红菱心中。蓝冥昔急忙取出定神丹,给穆红菱服了下去。
墨子看了看穆红菱的衣服,只见穆红菱十分痛苦的挣扎着,脖子上青筋暴起,牙齿也咬的嘎吱作响。
“没想到你居然将这种邪物给这个小女孩,真是害人不浅啊!”
墨子撂下这句话就摇摇头走了,但蓝冥昔并没有做解释,只是死死的盯着琉璃塔。
“正邪,什么时候是一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