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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无处安放的流离与孤独

心若没有栖息的地方,到哪都是流浪!

凌晨一点,南方夏天的天气燥热,这座沿海城市属于亚热带气候,所以这种燥热像是海风一阵阵刮来的感觉,强烈,无处可挡亦无处可逃。身上的汗渍很粘稠,有种恨不得立刻用水除去它的感觉,这种感觉带着厌恶痛苦,而我却无力动弹的呆坐在床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冷笑,连自己都厌恶自己的样子,没有勇气亦没有权力或余力选择自己想要的人和生活。

在浴室里眼泪随着冰冷的凉水刺进我的每一寸肌肤,骨血,像一种快速发酵的毒药不停地在我体内发酵,被腐蚀,开始腐烂,由内到外。眼泪并未能解决任何事情,但流泪是身体本能的需要,一个自我宣泄的过程。安妮宝贝曾说,如果一个人在人前流泪就像把自己的感情****裸地暴露在街头,像裸奔一般暴露,这是羞耻的,不应该的事情。但我想我是太过固执的人,不愿示弱,所以不愿人前流泪。也许不曾被爱的人,也想装出一副无谓的样子,还自以为是的认为是自己足够强大。

安静的躺在床上,戴着耳塞,这一次听的不是江峰用来做背景音乐的《爱海滔滔》,而是那首纯古筝弹奏的《琵琶语》,这种节奏,这个调我弹过,只是少了几分柔情。浮在我眼前的画面是2012年9月8号我独自拉着行李箱在站台等火车的画面,那是我第一次坐火车,没坐火车之前我曾有许多次在自己写的书中描绘过铁轨及火车掠过的美好风景,我当时想我错了,铁轨上的碎石并非是圆滑的鹅卵石,而是麻石,那些风景也没有大片大片的狗尾巴草,而是当地的农田及一些石山。现实始终不比想象中的美好。或许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得太美好。柳州的火车站因为是开学高峰期而变得异常拥挤。我始终是骄傲而决绝的模样,看着同样年纪的人在家长的陪同下签到,买生活用品,甚至帮她们铺好床铺,然后担心的离去。而我这些过程都是一个人完成,我想如果有人担心的看着我离去我想会流泪,会心痛的哭泣,但是我没有,所以我对告别这种事从来不会有所体会。但这并不代表一生都不会有所体会。

2014年11月5日,凌晨三点,江峰发来了分手信息,很简单“我们分手吧,祝你幸福!”清晨八点,我公交站台上等上班的公车,拿出手机来看时间才看到他的信息,当时柳州的天气已经微微凉。我知道这是我的错,并没有任何回复,在公车上默默地流泪,我想当时车上的人肯定用不同的眼光看着我,我并不在意,任眼泪花了妆。这一次,我知道了告别的感觉,并明白我此生都不会再遇见对我这般上心的人。一年多的细枝末节的片段一遍遍重演,我可以想象他当晚出差回来习惯性的登我账号,看我话费的情景,以及空间状态,这个男人就是这般宠爱着我并放任我。生肖学上说,生肖鸡跟生肖龙是龙凤配,并且他在事业上已小有成就,有足够的经济能力,我不会吃太多苦。天蝎男与天枰女同样有着互补的现象。但我们的故事并不是从这终结,理智如他也未能轻易放得下,他放在空间的照片是长城解百纳的红酒瓶,堆在一起有十几个,他说“某人,我又喝了两瓶你喜欢的酒”,之后不久他说,我重新追你好不好,我果断的拒绝,而心里的回答却是一百万个“好,我愿意”,我不能,像我这么坏的人,配不上你,也不知该怎么面对你。

2015年7月2号,你前一晚来空间把所有的日志及状态都重新看了一遍,然后上传了新女朋友的艺术照,朋友都说那女的跟我有几分相像。7月1号,我回学校领毕业证,我再次去了琴房,把所有练过的曲子重弹了一遍,心痛异常,在宿舍仿佛还能看到当时你在手机那头跟我讲许多事情,而我在低头帮你绣那幅十字绣,你提前帮我选好了生日礼物,也帮我订好了火车票,Dior的香水。这都是前一年的事,直到领毕业证那天我们分开了8个月。2016年3月28号,你最后一次来我空间,再次翻看了所有日志跟状态,我知道你想确定我过得好不好,然后你上传了婚纱照,空间封锁,我们从此天涯陌路,各自安好。我也终于能笑着祝福你,虽然我们没能等到1000天那天你请我去西餐厅,喝1892年的路易十四配鱼子酱。

自从离开江峰,直到现在我才能静下心来好好写一篇日记,完整的,没有无病呻吟的。我想我是完全放下了吧,所以才会如此轻松的去回忆一个人,然后勇敢的选择自己所爱。不再把无谓的东西纠结于心,也不再迁怨于任何人。正当好年纪时,他爱过我最好的模样,我亦爱过他最好的模样。然后成长,他总说女孩子不要太好强,然后什么都帮我做好。然后又有什么用呢?如果离开了生活还不是该回到原来的样子,该面对还是得面对。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是他极不愿看到的,好强而且偏执。但我很满意自己的现状。那些无处安放的流离与孤独我都能妥善收藏,然后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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