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飞雪,还并不知道萧林心中的想法,只是在得到萧林的许诺之后满心欢喜的将那些饭菜吃了个干净,期待着自己的早日康复。
而萧林,在飞雪将饭菜吃完后,将那些碗筷给端了出去,寒风与牧清也是回到了房中,于是他们四人,便是在房中,一直呆到了晚上。
虽说这期间飞雪是哈欠连连,但是萧林与寒风和牧清却是不断地挑起话茬,跟飞雪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晚上,飞雪方才实在是扛不住那股昏睡的冲动,睡了过去,虽然牧清也曾尝试着阻止飞雪入睡,但是最终,也是以失败告终。
在一整个下午,萧林都是呆在飞雪床前,一步也没在出过房门,直到飞雪昏睡了过去,萧林才假装着打了个哈欠,借口说自己困了,然后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而在刚回到房间之后,萧林一刻都没有停歇便是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起了东西来,一直找到身上急的冒汗,萧林方才在那一堆脏衣服之中,翻出了那块巴掌大小的玉佩。
这玉佩正是那日药王见寒风之前给萧林的那一块,而自那药王给萧林之后,萧林便是一直带在身旁,直到那天他突破到练气境,加上飞雪一直都很健康,所以就觉得那药王只是一个戏耍自己的怪人,然后变将这玉佩随手一丢,抛在了脑后。
不过,现在的萧林在此时也是在暗自庆幸,这也幸亏是丢在了自己房内,若是当时丢在外面的话,现在的他恐怕就欲哭无泪了。
萧林将那玉佩紧紧地握着,感受着上面传来淡淡的温度,一时有些失神。那玉佩的棱角坚硬且锋利,萧林握的自己手掌生疼,可是现在好像只有这股疼痛,才能给自己些许的安全感。
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在今天下午一步都不离开飞雪,只是想让飞雪对自己的印象深刻一点,再深刻一点,飞雪的余生可能很漫长,但是萧林希望,无论过去多少年之后,当飞雪回忆起儿时,都是能够记得,有一个被她叫做萧林哥哥的人,陪伴着她度过了她整个的童年。
丫头,其实,若是有可能的话,我真的想陪着你哭陪着你闹陪着你长大陪着你看尽这世间的繁华,可是,我没有时间了。
萧林微微仰头,让那眼中凝结的泪水,倔强的停留在眼眶之中,始终不曾流下。
被自己给感动哭了,真的是有些矫情呢。萧林在心中自嘲了一声,但是或许,这眼泪并不是完全被感动的吧,只是他不愿承认自己现在心中的那丝不舍与害怕,他怕自己一旦承认,就会失去那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
萧林起身,环顾着屋内的一切,这个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平日里还没察觉到对它有什么感情,可是这突然就要别离,方才察觉出心中对它的依恋。
多少个日日夜夜都是在这里度过的啊,萧林抚摸着屋中的每一个物件,这些东西,对于自己来说,都见证了他的成长,都是满满的回忆,可是以后,怕是没有机会再见到它们了。
最终,萧林站于房门前,看着屋内熟悉的一切,咧开嘴角,笑了笑。这一次,不再是勉强自己强挤出的笑容,而是发自内心的,既然要走了,那么最后的回忆,总是要留下些美好的。
萧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来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太过婆婆妈妈可不是自己的风格,告别到这里,也应该结束了。
一念至此,萧林也就不再有任何的犹豫,手掌微微用力,那刻着“药”字的墨黑玉佩,便是在他手中化为了粉末,透过指间的缝隙,飘洒在地上,而与此同时,萧林身边的空间便是开始扭曲,其身后出现了一个一人多高的黑洞,一口变将萧林吞了进去。
而就在萧林捏碎玉佩的那一瞬间,陪在飞雪身旁的寒风却是猛然抬起了头,眼中精光大射,对着一旁暗自流泪的牧清说到:“清儿,这里有了空间波动,你在这守着飞雪,我去看看。”
说完,只见寒风双手在身前一撕,便是出现了一道巨大的黑洞,待寒风走进去之后,那扭曲的空间,方才开始缓缓闭合。
就在那黑洞吞噬萧林的那一刻,萧林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便是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一股全身失重的感觉便是传来,只不过,那感觉刚刚传来没多久,萧林却是突然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外力,在拉扯着自己,而后,双脚便传来了落地的感觉。
萧林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感觉,所以在双脚落地后,便是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直接跪在地上干呕了起来,等到他感觉到好受一些的时候,方才记起看看是什么把自己扯了出来,于是他一抬头,便是看到了面色阴沉的寒风。
“你在做什么?”
“师父,你怎么在这?”
乍看到寒风,萧林也是吓了一跳,当日那药王将铜镜与玉佩交给自己的时候,曾经特意嘱咐过自己不要让寒风知道,所以萧林此时的作为,完全是瞒着所有人的,而寒风在此时出现,就让萧林如同是犯了错误被家长碰到的小孩一样,不由得一阵心虚。
不过寒风在看到萧林那心虚的样子,却是根本没有打算放过他,直接是抛出了一个更为直接的问题,问道:“那操纵空间的东西,是谁给你的?”
萧林知道,寒风虽然平日里极为亲和,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好糊弄,每当笑呵呵的寒风阴沉下脸来,那么事情,就不会太过轻松地解决,所以萧林也就没有打算继续瞒着寒风,只是,在回答寒风之前,萧林要先问出自己心中的问题。
“师父,在我告诉您之前,您能告诉我,飞雪到底是怎么了吗?”
果然,在萧林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寒风面色一僵,沉默了片刻后方才一甩袖子道:“飞雪能有什么事,她休息两天自然就好了。”
果然,寒风还是什么都不肯说,萧林笑了笑,对着寒风说道:“师父,这世间一大的悲哀就是,我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而您,却还在跟我撒谎。”
“若是飞雪真的没事,那以师娘坚强的性格又怎会落泪,若不是您跟师娘这些天偷偷为飞雪传输元气,又怎会这么憔悴,若不是飞雪性命垂危,那我,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师父,实不相瞒,那日药王前来拜访您所说的那些话,我我一字不落的全都听见了,所以您就不用再瞒我了,我知道,若是没有我的骨血来做药引给飞雪制药,飞雪恐怕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而这空间法器,也正是我那日见到药王之时,他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