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四个人从咖啡馆出来,当即就找到公益社团团长林玉娇,向她表达了这个请求。林玉娇没有犹豫,满口答应,一定全力协助。
鉴于这次募捐的特殊情况,阿玉姐表示,募捐款项只限购买一台中档天文望远镜的数额,多了不要,同时也不接受两百元以下的零星捐助,不让太穷的人参与进来。
阿玉第二天就组织了一次募捐活动,分别在市区几个社区点进行了宣传。江伟和林中泉为了这次活动,当天也加入到了公益社团来。跟着张欣、苏韵一起去做了宣传活动。
可是活动搞了一天,竟然一无所获,一个捐款的都没有。倒是有一个穿着又脏又破衣服的建筑民工,拿着一百块要捐,被他们拒绝了。那个民工还很生气,骂骂咧咧说,难道我的钱是臭的不成?
那天活动结束后,大家还有些泄气。江伟说:“是我们运气不好,没碰上有钱人呢,还是有钱人变得少了,遇不见了?”
“如今的人视钱如命,谁还会轻易捐款,以前有良心坏透的人,以募捐为名搞诈骗,人们更加害怕了。所以现在要搞点募捐,真的不容易。”林中泉说。
“好心人还是有的,可能是事件的性质不太受人重视吧,只是买台望远镜,似乎不是什么重大的事情。假如是人生了病,或者遭了灾,情况大约就不一样了。”张欣说。
“没关系的,大家不必太操心了,我说了,不去参加观测也没事的。”苏韵说。
“什么没事啊,你别老说这种话。对别人来说日全食也好,月全食也罢,统统不关他们的事,但是对你来说很重要。因为你学习的是天文,研究的是天文,天上的一举一动都跟你有关。你现在说这话容易,过后你一定会遗憾一辈子。”江伟说。
苏韵承认,江伟句句都戳中她心里,她何尝不想去观看呢?她无非嘴上安慰大家而已。
“大家不用太灰心。这是为学校募捐教学工具,我会继续在网上发布消息,款项不多,肯定没有问题的。”林玉娇说。
“有没有人捐款可能是没问题,问题是时间啊,拖到日全食时间过了,募捐还有个屁用?”林中泉说。
“就是啊,太阳可不会等人。这个真的很愁人。”江伟说。
“不急,不是还有十来天吗?耐心点吧。”张欣说。
没想到,事情还是很顺利,到第四天,阿玉终于收到了一个匿名包裹。写明就是捐助的教学工具,天文望远镜一台。
阿玉立即通知那四位过来查验货物。四个人马上都跑到学校公益社团办公室,接过了包裹。
大家当即拆开包裹,里面果然是一台崭新的天文望远镜。一阵小心安装后,望远镜架设在屋子中间,精致又神秘的天文仪器,真给人一种大气磅礴的感觉。
“好家伙,这比我那一款强太多了,至少得两千来块的高档产品。”江伟说。他围着望远镜打圈圈,上下打量着。
“是啊,300放大倍率,一米多长镜头,带高分辩照相机。捐助人好象挺懂天文。”苏韵说。
“大概也是一位天文爱好者,我猜。”林中泉说。
张欣一直没说话,只是很快乐的看着苏韵那副同样快乐的表情,他心里似乎从来没有此刻这么幸福过。苏韵怎么都想不到,这台望远镜的捐助人,其实就是她身边的这个张欣。
事实上张欣跟他们提出募捐这个想法的时候,就打定了主意,要自己帮助苏韵解决这个难题。
那天募捐活动失败以后,他心里其实很高兴,他生怕这个捐助“功劳”被别人抢了去。他非常渴望要做帮助苏韵的那个人。
他想好第二天自己给苏韵买一台天文望远镜。但是他不是天文专业,根本不懂天文知识,所以也不懂天文望远镜,不知道哪一种望远镜最好用。
他希望产品要买得专业一点,让苏韵最满意。
他当晚跑去图书馆,读了一整晚的天文资料,查阅有关天文望远镜的知识。一直到晚上十点钟,图书馆要关门,管理员来催他离开,他才走。
他第二天跑去市区,在各大天文器材专营店察看。他拿着图书馆抄写好的备忘本,对照资料,仔细比较,亲自挑选。
他最后挑选了自己最中意的一款产品,带着包装,直接送去快递站,以匿名方式进行投递,送达圣得堡高等学府公益社团林玉娇收。
他此时站在自己捐助的物品面前,看着苏韵那张开心的脸,幸福的感觉在心中激荡,恨不得还给学校多捐助一台。似乎苏韵越开心,他心里的幸福越强烈。
大家开始对着望远镜去看窗外的天空,不过白天阳光强烈,什么也看不到。他们就看城市的远景。那远在地平线肉眼根本看不见的东西,到了望远镜里,如在眼前,看得大家雀跃不已。
“好了,这台望远镜就登记到学校财产里面。苏韵写一个借据留存,就可以自由使用。仪器比较贵重,你宿舍里可能不方便,就放在我这里保管。观测日那天,你就过来取走,好不好。”
“好的,没问题。谢谢阿玉姐。”苏韵说。
“谢我什么?我什么都没做。”林玉娇说。
“说真的,还是得谢张欣,是他出的这个主意。”林中泉说。
“张欣,谢谢你。”苏韵看着张欣,用真诚的语气说。
“太客气了,我也没做什么,就是说了一句话而已。”张欣说。
大家告辞林玉娇,走出公益社团办公室。苏韵对张欣说:“张欣,观测日那天,你有空吗?跟我们一起去看日全食吧。”
“我可以去吗?”张欣高兴说。这是苏韵第一次主动邀请他,表明苏韵已经把他当成很重要的朋友。
“当然可以啊,就怕你有课去不了。”苏韵说。
“我那课又不重要,上不上课都无所谓的。我跟你们去。”
“那就说定了,到时候我通知你。”
“不用通知,我知道日期,到了那一天,我会去找你们。”
“啊,又多一个伴,很好,我那天也会去。”林中泉说。他是心理学专业,三天不上课都无关紧要。
“观测地点远吗?在哪儿?”张欣询问。
“还挺远的,说要八个小时的车程,要提前一天赶到观测地,在那儿住宿一晚。”江伟说。
“是吗,那我知道了。”张欣说。